想通了关窍,秦不晚心头有些担忧,自己还是小看了柳氏,恐怕这次禁足关不了柳氏多久。
不知是不是映了她心头的担忧,外头谷果一路小跑进了屋子,气喘吁吁地道:“小……小姐,柳家的人上门来了!”
“柳家的人?”秦不晚疑惑,问道,“是柳氏母家的人?”
谷果点点头:“正是,是柳家家主,柳廷伟大人,这会儿子正在西院和侯爷喝茶。”
柳廷伟……秦不晚在脑海中搜寻这个名字的印象,仿佛是柳氏的亲哥哥,若照着辈分来算,她还得唤一声舅舅。
“柳家的人来,莫不是为了柳氏……”怀琇皱眉道。
“若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秦不晚快速将头发整好,从帷架上取了外衣披上,“走,咱们去看看。”
带上怀琇和谷朵两只小尾巴,秦不晚朝着西院去。
春意盎然间院子里的花朵悉数开了,从回廊下经过,可闻见淡淡清香。秦不晚透过茂密的枝丛朝主屋方向探看,正巧瞧见屋门敞开,一深衣蓄胡的中年男子半坐在交背椅上,手中拨弄着茶碗,同秦康佑说着什么。
因着距离有些远,秦不晚听不太清,便沿着墙根猫腰凑近门边,朝怀琇和谷朵食指一竖嘘声,然后静静听着里头的动静。
柳廷伟和柳氏眉眼间有五分相似,同样一双丹凤眼长在这个男人脸上多了几分狡黠的感觉。听得柳廷伟叹气道:“小妹病了这许多日子,家中老父心中牵挂,本想来看看女儿,又腿脚不便,我这个做兄长的亦是惦念着她。”
秦康佑双手扶着膝,神色看不出喜怒:“夫人是……春日受寒了,本侯只让她多在屋中歇息,少出来走动。小病痛而已,兄长和岳父大人不必太过担心。”
“话虽这么说,但……”柳廷伟放下茶杯,吁了口气,话锋一转,“但如今外头已然有了风言风语,说侯爷偏宠妾室,只因为一些小事就对小妹多有苛责。自然,我是信得过侯爷的,只怕是小妹若再在屋中待下去,外头指不定要传成什么样子,对侯爷名声也是有损。”
秦不晚缩着身体暗暗听着,果然是柳氏叫来当枪头的。
她再贴耳在门边听,秦康佑低沉的声音传来:“兄长此言,似有责怪本侯之意。”
“侯爷误会了,我只是为贵府声誉着想,毕竟,天子脚下,侯爷又是惜事爱名的人。”柳廷伟笑了笑。
“说的还挺好听的。”秦不晚撇嘴嘀咕了一声。
她正听得起劲,两个丫头也都把注意力放在里头,没有人注意到秦弱芸从抄手回廊拐了进来。
秦弱芸离门口还有几步,瞧见趴门听墙脚的秦不晚,嘴角略略牵动,故意惊讶地喊了出来:“大姐姐怎么在这里,是和我一样来拜见舅舅的吗。”
秦不晚扭回头,对上秦弱芸那温和无害的笑容,站直了身体。而屋里头两人听见声音,自然是知道先前秦不晚一直在偷听了。
“三妹妹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