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清被皇帝这话说得哑口无言,这就是赤果果的威胁啊威胁!要是他下去抢东西,结果被人家抓了个正着,那以后郑英可算是有理由挤兑他了。
皇上绝对是故意的,木头也在他旁边呆着呢,他怎么不让这小子下去?就算是他被发现了,以木头的身手要离开绝对不是问题。而且对他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就知道逮着他和冒辟疆这种“外人”来使劲儿使唤。
魏长清想到这里更是一脸的怨念,他紧紧盯着郑英的一举一动,就等着冒辟疆走了之后看他的反应。
冒辟疆确定自己已经把该传递的消息传递出去了,这才如释重负地离开了。他本来只是为了避免这一次声势浩大地搜查虎头蛇尾才顺手带走了那几本账簿,结果随手翻了几页之后还真让他发现了点儿问题。
因此他打算把东西带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先不管这次林冲他们有没有收获,说不定他自己这里就能抓出一个大家伙,好好的充盈一下国库了。
冒辟疆走了之后,果然就见到郑英在书房前面犹豫了一会儿,最后长叹了一口气,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才推门进去。他这一下子可是方便了林冲他们行动,连避着别人都省了。
郑英进去的时候魏长清就准备着下去了,等到人刚一推门出来,魏长清就迅速的一跃而下,手起刀落把人放倒。当然不是真刀,是手刀。
魏长清把人放倒之后,木头才带着林冲一起下来。林冲兴冲冲地在郑英身上左搜右搜,搜出了几张面值一百两的银票,还有一封信。
银票林冲毫不客气的就塞到了自己口袋里,老实的木头大概是因为头一次干这种事儿,所以显得有些紧张:“少爷,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林冲耸肩:“当然是拿走才好,不拿走才不对呢。”
魏长清跟木头解释:“如果我们把银票和信一起拿走了,就算他去报官,别人最多也只会觉得是有人为了抢钱才铤而走险袭击了他,之所以会拿走那封信只是顺手。”
“如果我们放着银子都不拿,却只拿走了那封信,就反而会显得很可疑,是这样对吗?”木头反应了一下。
魏长清拍了拍他的脑袋:“你家少爷还总说你笨,我觉得还算是孺子可教啊。”
林冲冷哼一声:“那是因为你认识他的时间还短,还没体会到他到底有多不开窍呢!”
木头:我知道我不够聪明拖了你们的后腿,但是你们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当事人的心情?!
他们没说几句话,外边就传来了脚步声,似乎是还伴随着轻轻的询问:“老爷,是你在这里吗?”听声音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林冲和魏长清对视一眼,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魏长清和木头一人拎着一边儿,带着林冲迅速离开了郑家,他们也没能来得及打开那封信,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自从林冲的围炉夜话开张了之后,他们三个人平时秘密聚会的地点也就随之改到了这里。这里既安全伙食又好,温邵雪还总会给他们留出最靠里面的包间,真可以说是逍遥自在。
他们进去的时候冒辟疆已经在包间里等着他们了,他是南方人不太能吃得了辣,因此每一次温邵雪都会给他们准备好鸳鸯锅,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
一进隔间的门,就感受到了热气腾腾的香味迎面扑过来,魏长清搓了搓手快步走上前去:“好啊,你这家伙竟然不等我们来就自己开始了。”
冒辟疆喝得不是酒,而是后厨提前给他们准备好的热汤,他一面等着林冲和魏长清过来,一边翻着手里的那几个账本,越翻眉头皱得越紧。
魏长清因为这几年做生意的缘故,多多少少对这些账目也有一定的了解,见他如此严肃忍不住也凑过去一起看了起来:“怎么了?是这家伙有什么问题吗?”
冒辟疆冷笑了一声:“何止是有问题,问题大了去了!你看这里的这几个数字,明显就是有问题的。”
“按他这个账目里显示来说,他有好多店几乎都是亏损,亏损的那么大他为什么还在坚持开着?”魏长清蹙眉。
“账目的问题先缓一缓,咱们先来看看这封信里面到底说了什么。”林冲眨眨眼睛,扬了扬手里那封信。
冒辟疆一听也来了兴致,把手里的账簿放到一边,也跟他们坐到一起来看那封信。
“这就是你们从郑英那里搜出来的东西?”冒辟疆看完了信挑着眉看着魏长清和林冲。
林冲点头,把信抢过来自己仔细的看了一遍,结果这封信虽然是有用,但是却不能作为给他定罪的证据。这封信果然就是郑成功寄给他的,但是只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似乎没有提到过什么找人闹事或者是买凶杀人之类重要的事情。
“不应该呀。”林冲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既然这封信被郑英这么宝贝的藏在书房里。一旦发现有人上门之后又马上想要把它转移地方,那么里面的东西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才对。怎么可能是仅仅记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呢?
“会不会是他们在信里面用了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暗语?”魏长清推测道。
“暗语?”林冲蹙眉,如果真的是用了某种别人无法理解的话来写,那么这封信拿给别人看岂不是没有任何作用了?
“就算是用了暗语,也一定是能够从某些地方推敲出来,否则他怎么拿这个当做威胁郑成功的把柄呢?”冒辟疆敲着桌面。
“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总算可以确定跟郑英有关系的就是郑成功了,这也算是一个收获。”魏长清安慰林冲。
林冲叹气:“先收着吧,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了。”
冒辟疆盯着魏长清看了一会儿:“最近是不是已经没有人去你店里闹事了?最多就只是一些流言,还在不停的传播?”
魏长清想了一下:“确实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