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性质很恶劣,一定要优先处理,他们是团伙作案,还会报复那些不肯交出钱财的人,甚至半夜闯进人家家里伤人性命。”
凌义渠和冯英听完都表示这件事是自己的疏忽,他们会马上开始处理这件事。
林冲揉着太阳穴,摆摆手让他们下去了。他现在要考虑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不但要考虑京城中的事,更多的是要考虑京城外面的事。
他掏出一封信铺在桌子上仔细看,信上并没有写明是谁写的,他更不就可能认得出字迹。不过他还是知道了这封信是谁寄给他的。
因为信封里除了这封信还有一张图纸,图纸上是按照五行八卦排列的相当好看精巧的一排排小房子。
这房子是他当初去象牙岗采购粮食的时候无意中见到的,当时杨三震告诉他那些房子的排列是他们大当家方子淮亲自设计的,还叫林冲好一阵羡慕,想要请方子淮帮自己也来一套。
当时粮食危机爆发之前自己还出于好心提醒了他一下,给他留了不少粮食,在之后就既没有听说过黑风寨的任何消息也没有见过黑风寨的任何一个人了。
林冲也想过派人去找,但是他总觉得这样不太地道,好像辜负了方子淮他们对自己的信任和照顾,所以也就这么作罢了。
他此刻几乎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收到了对方的信。
信的内容很短,尽管字迹清晰,林冲还是从中看到了一丝赶时间的意味,就好像监考老师收卷子已经站到了你面前你却突然发现自己忘记写名字的那种仓促。
满清入关,藩王紧逼,内忧外患,望陛下早做打算。
林冲皱着眉头思考信上短短的两行字,满清入关人人皆知,但是他为什么偏偏和藩王的事扯到了一起说,该不会是在暗示自己藩王中有人和多尔衮勾结吧。
越想越有这个可能,藩王紧逼,难道有人在陈乱打京城的主意,不,打皇位的主意。
他可以猜到的无非是一些老熟人,比如在京城没讨到好处被魏长清一个将计就计赶出去的惠王,本来以为坐稳皇位却被意外拉下来的吉王,还有造反不成死在京城的襄王。
这些他多少还算了解,真要打起来也不是没有把握,就怕这些菜鸟背后来了真正的大神级玩家,对方已经把自己这点可怜的历史背了个滚瓜烂熟而自己却对人家一无所知,这是他最担心的情况。
还有跟多尔衮他们合作的人,这得是多么疯狂的举动,让多尔衮入关本来就是引狼入室,请神容易送神难,到时候即使你真的当上了皇帝难道就有把握把他们赶出去吗?
林冲隐隐有了预感,这次玩大了,恐怕是不能善了了,最后如果形势真的已经不是自己所能控制得了的,那么也就只剩最后一个办法了,迁都。
林冲现在已经不清楚方子淮到底是个什么人了,当初认识他的时候他仿佛就是一个小山头的土匪头子,唯一与众不同的就是他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土匪头子。
可是今天他竟然给自己来了一封“望陛下早作打算”的信,其惊悚程度可想而知,就好像你发现那个每天宅在宿舍里只知道打游戏的的废柴舍友其实是可以随时变身拯救世界的超人一样,不知道该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
林冲这个人有一个优点,就是想不明白的事情他就暂时不去想了,转而思考一些有用的。比如他现在就把吏部尚书和兵部尚书一起叫来了御书房。
“两位爱卿不必紧张,朕今日叫你们来就是随便聊几句,看看你们二位对诸位藩王的看法如何。”他也是实在没招了,只好从别人那里吸取点经验教训什么的。
倪元璐和张国维对视一眼,倪元璐率先站了出来:“不知道陛下是想问哪位藩王的事,农民起义之后很多藩王或死或逃,现在还存在的藩王不算很多。”
林冲支着下巴一副好学生孜孜不倦的样子:“朕知道,就是张献忠在南边打得,不过前几天好像左良玉收拾了他一顿,现在还在追呢。”
张国维点头;“的确如此,左将军这一次表现得可是十分英勇啊,除了那些已经被反贼拿下的王府,现在比较有实力的应当就是荆州府的惠王,汉中府的瑞王,这两人是兄弟也是关系离得比较近的两位王爷,除此之外还有这几年刚刚继任成年不久的衡王,一直深藏不漏很少与外界交流的益王和淮王,其他的嘛,臣就不清楚了。”
林冲点点头,这些就差不多了,接下来就针对这几个好好了解一下。除了这两位尚书,林冲还向别人打听了一下情况,在最短的时间内他要尽可能做到知己知彼。
不过结果不算尽如人意,各藩王毕竟继位换位过很多次了,有的呆了很多年,有的只在位置上坐了几年就被他的兄弟拉下去了,对于各地的实力,公认比较强横的就只有衡王府和淮王府,还有周王府
碰巧这几个林冲都不熟,恶补了几天功课。
一个人待在御书房的时候他就想起了方子淮所暗示的或许有人在暗中帮助满清入关,结合之前吴三桂传回来的牒报考虑,本来顺利的计划突然就被打断,还有不明身份的人出现,现在想来这应该就是某位王爷的手笔了。
只是林冲好奇的是,这种事情知道的人必然很少,那方子淮又是如何得知的?
是他本身就有什么秘密的消息来源还是,他自己也是这环环相扣的棋局中的一枚棋子?
就在京城上上下下为了抢劫团伙和藩王可能入京愁白了头的时候,在浙江沿海地区有一股势力已经悄悄成型。
左良玉一路追着张献忠到了扬州,真的进了扬州的地界他却是不敢轻举妄动了。在这里张献忠的实力比他强硬的多,他就算想做什么也得仔细斟酌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