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审讯室出来,高梁问李永秋:“你有什么看法?”
李永秋看着高梁,“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他们会对杨明朗不利吗?”
“他们要杨明朗被经侦抓住,就是对他不信任;如果杨明朗不按照他们说的做,即使出去了,恐怕是难逃此劫的。”高梁从刚才的审讯中了解到,杨明朗恐怕就是一个随时可弃的废子。
“你说,会不会是杨明朗受到什么人指使杀人?”李永秋一直抱着这个怀疑,但是没有得到证实。
“先入为主了啊!”高梁点了点李永秋的脑袋,“虽然我们都这么猜,但是没有证据也不敢这么说!”
李永秋没有回答高梁,而是用手肘碰了碰他,还拿下巴示意他看前面。
在院子中央,高梁二人和孙黎明竟然又一次碰见了。
这次两方人可没有什么心情聊天了,假模假式地打了个招呼,就各自回到自己的办公区。
李永秋进屋打了热水,泡好了茶,递给高梁,“你怎么知道孙黎明不会给周又麟打电话,让他阻拦咱们审讯?”
高梁呷了一口茶,“周又麟那个人性格一向比较强硬,爱自作主张,所以孙黎明有什么事儿都推到他身上。这次也不例外,孙黎明着急去找老李,肯定没有时间给周又麟通气。我到了经侦大队,和周又麟聊了几句,发现他对这个案子似乎并不知情,孙明朗是做什么的也毫无概念。可见,孙黎明在这件事里并没有带上他。”
李永秋也大概明白,孙黎明和周又麟之间也不是铁板一块。“我觉得很奇怪,咱们每一起案件,似乎都有这位孙大队的影子。不管是查老宋家还是调查这座桥,好像孙大队都有份搅和。这孙大队很有能耐的样子。”
“近水楼台先得月呀!本来孙大队背靠大树好乘凉,关系网就大;再他成为经侦大队长之后。更是要什么有什么了。”高梁耸了耸肩。
李永秋冷笑了两声,“那不还是怪你吗?老李让你去当经侦大队长,是你自己不干的!”
“哟,这事你都知道了!”高梁调侃了一句。
哥俩儿在办公室里一边整理笔录,一边斗嘴。
高粱一抬表,看见已经快后半夜两点了,困了,休息!“我想在局里睡了,你什么情况?是回家还是陪我在这睡?”
李永秋也看了看表,“我不回去了,我也在局里睡吧,要不然这一回一来的又得大半夜!”
“行吧!”高梁最后交待几句,“杨明朗虽然被抓住了,但他的工程队里还有其他人,还有会计,还有工头,明天你和思宇都去问一问。”
“好!”李永秋答应了
“走,洗漱!咱俩去值班室睡觉!”高梁端起来大脸盆,看见李永秋精致的洗漱包,悄悄嘀咕一句:“活得真细致!”
第二天一早,陈利明推开值班室的门,看见李永秋支楞着头发,迷迷糊糊地坐在床上;而他对面的床上,高梁睡得四仰八叉。
“呀~你们孤男寡男的,昨晚干啥了?”陈利明做作地惊叫了一声。
高梁被吵醒了,一看是他,一个枕头飞了过去,“明明是两张床,让你说的,好像我俩咋地了似的!”
李永秋揉了揉脸,翻了个白眼,“我怎么就摊上你们两个这么不靠谱的领导?我的人生真是命苦,我的职业生涯真是艰难!”
“别哀怨了!”陈利明接连受到肉体打击和精神打击,丝毫没有在意,“看我多好,给你带的三明治,给梁子带的大包子!还有几个兄弟像我这么任劳任怨的?”
高梁和李永秋在陈利明一叠声的催促下,终于爬起来洗漱、穿衣、吃饭。
陈利明看着他俩,还是不能理解,“你们为啥在这睡的?”
“老李临时给我俩安排点工作。”高梁感觉这周包子吃过瘾了。
“什么事儿啊?”陈利明昨天收队之后直接回家了,以为错过了单位的工作。
高梁简短地把昨天两个组的工作情况给陈利明讲了一下;还告诉他,永秋他们组找的那个包工头杨明朗,昨天晚上已经被经侦支队抓了回来。
“啥?”这回轮到陈利明惊讶了,“他们的手怎么那么快?”
高梁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现在情况对我们非常不利。昨天我们俩抽空对杨明朗进行了审讯……”
“经侦大队还让你们进去了,真不容易!”陈利明开了嘲讽。
“唉,这段先不提了……”高梁摆了摆手,换下一话题,“你们组的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
“傅宁德已经失踪很久了。”陈利明摊开了双手。
“什么意思?旱河桥上登记的监理不是傅宁德吗?”高梁没明白,这是闹鬼了吗?
“你听我给你讲嘛!”陈利明继续解释“傅宁德大概在一年前就失踪了,只不过他的公章一直都留在单位,所以他们单位就用他的名义做监理。”
“这怎么可以?这不是弄虚作假吗?真出了事,谁负责?”李永秋灵魂三问。
陈利明何尝不是这么想的?“你说的对!所以现在旱河桥出事了,的确没人负责。”
“真是胡闹!”高梁也火了,“以傅宁德的名义,有多少栋建筑?”
“有几栋,而且我看了,承建单位都是营口市城建局第二工程队。”陈利明当然把工作都做好了。
高梁和李永秋对视了一眼,“难道傅宁德负责的那几项工程,也被第二工程队外包出去了?外包人员是不是也是杨明朗?”
“这我就不知道了。”陈利明告诉他们,“我找了一天,只找到这些线索。而且我和赵鸿还去走访了傅宁德的家属。家属告诉我们,傅宁德失踪之后,他们几次找到单位,单位开始还挺同情他们,后来干脆就闭门不见。”
“傅宁德在哪个单位?”李永秋插了一句。
“营口工程建设监理有限公司。以前是国企,现在是公私混营。”陈利明把公司的工商注册资料复印件递给李永秋,“傅宁德是在一次工程的时候失踪的,所以家属一直盯着单位不放。”
“具体哪次工程?”高梁心里有个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