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鬼神莫测、且又狠毒严密的组织,委实让人感到头痛。
这等于他们永远处在黑暗之中,随时随地可以给任何人致命的一击。
而相反被追杀之人,却是永远没有任何机会反击。除了将来袭者杀死之外,对于杀手总舵而言,却是永无摧毁他们的任何机会。
原本追忆希望通过言辞逼供,搜索杀手组织的线索。以便自己可以组织力量,有朝一日反攻对方老巢。
哪知这组织严密如斯,根本就不给你任何机会。如此一来,等于将追忆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却无任何出手反攻的机会。
追忆心中暗自胆寒,防得了一时,却防不了一世。
如此被动挨打下去,自己终有一日会惨遭对方毒手。
而且,从第二次杀手的布局来看,对方无论是派出的人数和杀手的武功,显然已经比狭道之内的三名杀手,实力几乎提升了一倍。
按照这等情形推理,接下来前来暗杀自己的杀手,实力肯定也是倍增。
照此下去,自己武功再高,也绝对撑不过几次暗杀。而这个杀手组织的实力之恐怖程度,却也委实令人震撼。
还有一个问题,也一直在困扰着追忆的思绪。
为什么自己昨日刚刚杀了三名杀手,满以为从此会太平几日。
哪知时隔不到一天,却又在这茅舍之中再遭杀局。
如此之快的反应,且短时间内能够调集如此之多的高手,其杀手组织的实力,委实更加让人震撼。
如果说对方早就布置了几个陷进,等着追忆自投罗网,想想却又不像。
因为按照无我门的实力来看,绝对不会这样耗费人力物力,布置一个有一个的杀局,等着追忆自投罗网。
一个庞大而严密的组织,绝对有其值得骄傲的地方。
他们一定拥有绝对的自信,相信自己所派出的杀手和精心的布局,绝对可以一击奏效。
而绝不会多此一举,在追忆的必经之路连连设下埋伏,等着追忆自行钻入罗网。
若果真的要这样做的话,倒还不如将所有的杀手放在一起,组织成一个连环的杀阵,倒可以一击奏效了。
所以,按照追忆的推理,今天草庐之中的杀局,肯定是前次狭道内的杀局失败之后,临时又布置而成的一个杀局。
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对方便能布置成一个如此严谨的杀局,其行动之迅捷,说明这个杀手组织的庞大,绝对可以称得上控制了整个中原。
最为令人烦恼的是,究竟是什么办法,让那杀手组织可以在第一时间了解到自己的杀局失败。
从而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又布置一个杀局,对追忆进行暗杀。
一个组织庞大到如此地步,行动却又如此高效、迅捷,又有数之不尽、密布中原各地的杀手可供驱使。
这样的组织,已经不是可以用害人听闻来形容了。
追忆不由得一阵头大,默然不语地看着地上的死尸发怔。
此时那四大异种已然找出最后一具死尸上的毒虫,那毒虫绿油油、毛茸茸地,看上去极为恶心。
只是那毛虫出壳之时,已然早已死去多时。四大异种争先恐后,全都上前分食最后一杯羹。
追忆看着那条绿油油的毒虫被他们咬出体内毒浆,心里不禁感到恶心。
突然灵光一闪,却又紧紧盯住眼前那毒虫的尸体不语。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却又一时没有答案?
为什么那对扮成中年夫妇的杀手,毙命之后的尸体内出来的毒虫是活的?
而那童子和扮成老年夫妇的杀手,死了之后被找出来的毒虫,却又全部是死的?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但是却又为何有这等差别。
追忆苦思之后,心里不禁突发奇想。
难道那些杀手只是一个母体,平时可以靠血肉滋养体内的蛊毒。
而一旦自己遭遇擒拿之后,体内蛰伏的蛊毒便立时有了反应。
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咬破外壳,然后靠着身体的毒液瞬间将母体毒死。
只是这些母体死后,这些蛊毒本身也就丧失了培育自己的养分,转而也随即丧命?
追忆不能证明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但是眼前的怪异情况却又不得不如此猜测。
由此,追忆不禁又大胆地做了第二个假设?
假如这些这些蛰伏在母体内的蛊毒死后,其施放蛊毒之主人有办法可以感应,那么杀手的杀局失败,却是并不稀奇了。
按照追忆对蛊毒的了解,施放蛊毒的主人只要有本事施放蛊毒,就一定有本事操纵这些毒物。
既然可以操纵蛊毒,那么要对施放在外的蛊毒有所感应也就不足为虑了。
想到此点之后,追忆不禁越想越是觉得可能。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那施放蛊毒的主人在感应到自己的蛊毒死去之后,定然会向总部汇报杀局失败。
总部在得到汇报以后,以其庞大以极而又错综复杂的网络,在短时间内想要再布一个杀局,却是并不太难之事。
虽然相通此点,但是对于追忆来说却是没有任何可喜之处。
按照如此推断,此时那杀手组织定然已经察觉自己的杀局破灭。此时很有可能,又再准备组织更为庞大的一次追杀。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就是杀手组织的可怕。”当年段延庆对杀手组织的评价在追忆耳边响起。
既然前路还有杀手埋伏,自己紧张却也无用。倒不如再在这里好好休息一晚,养精蓄锐之后再图计议。
想到此处,追忆抬手将自己的四大异种宝贝收入怀中。
此番自己躲过暗杀,这四大异种的提前预警实在功不可没。
心里暗自欣慰之下,他不禁点起灯火,朝着那屋内的床榻走去。
既然有床又何须再打地铺?自己应该照顾好自己,这就是追忆的做人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