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些大夫的火都消得差不多,直接让这几个莽撞的属官出去安民,看到这两个没穿衣服的大夫,可想而知城中其他百姓会被惊扰到多少,又会因此发生多少事!
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过来,伴随着自己派在城门口守着的一个属官的声音:“将军在这边,县令大人已经腾出一间房子,用来给三皇子殿下治疗,城中的大夫应该都赶来的差不多了。”
几人边走边说,实际上只有那个属官在说,张须陀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杨志几人更是默不作声,脚步越来越快,那个属官更是气喘吁吁的大步跑着才跟上。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韦冲立马出门迎了上去,也不多言领着张须陀前往主卧旁边的侧卧内,那四个一直等着的大夫紧随其后进了屋内。
留下杨志、杨妙真、扈三娘三人,韦冲和张须陀快步出了房门,刚好见到三个身着灰衣,其中一个背着药箱的人一起从主卧中走出。
大夫手提药箱的刚走出房门一眼看到走过来的韦冲和张须陀,连忙迎上去,略带恭敬的意味行礼道:“见过县令大人,见过这位将军。”
虽然不认识张须陀是何人,看到张须陀身上的气势以及血迹斑斑的盔甲可以看出最差也是将军一级,当然最关键的还是韦冲在面对张须陀的时候明显属于平等对待,甚至还有一丝讨好的意味在其中。
其余两人年纪稍大,只是行了一礼也不言语。
韦冲也不在意,语气有些焦急的询问道:“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大碍?”
张须陀一听难不成还有谁受伤了?能让韦冲以一县之令的身份依然如此焦急,可见这人不简单啊。可这高显城只是边界的一座县城而已,能有还说呢么有身份的......有身份的人,张须陀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细细一想,殿下和三皇子妃可不就是身份与众不同的人嘛。看向韦冲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确认,一丝询问。
韦冲感受到张须陀的目光,扭过头轻轻点点头,示意张须陀先听面前这三位大夫怎么说。
张须陀目光锐利,直刺刺的看着这三个大夫。
站在中间背着药箱的大夫神色不变的回道:“里面那位已无大碍,只是因为焦虑过度以及突然之间大喜大悲从而引发突然昏厥。这里是一份安神养元的药方,吃上几天,再好好休息一番,不要过度忧虑即可。”
韦冲赶紧回道:“好的,谢谢大夫。来人呐!”后面一句是对着外面喊得
外面守着的几个县兵赶紧快步走来,对着韦冲和张须陀恭敬的行了一礼。
韦冲随意点了两个县兵直接命令道:“你们两人快点去医馆按照这幅药方上面抓药,听明白了吗?”
被点中的县兵连忙恭敬的应道,其中一个县兵恭敬的上前一步接过药方后,快步离开院子。
张须陀看到没有什么大碍后,一声不吭的站在院中,时不时看向侧卧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
按理来说,只需要把殿下身上的伤口重新包扎一下不就行了,怎么进去这么久还没出来?难不成真的存在什么可能会给殿下身上留下隐患的伤口?张须陀这一刻脑海里不停地乱想着。
韦冲站在张须陀身边欲言又止,几次想要张口,可看到张须陀的神态只得生生憋回去。中途又有几个大夫被属官‘请’了过来,都被韦冲大手一挥派进去查看杨栩的病情去了。
被占用房子的小夫妻两时不时的进进出出,进去的时候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水,出来的时候端着一盆充满血污的脏水,直看的两人心惊不已。
很快杨志也被屋内的大夫赶了出来,理由是杨志满身血污,对治愈殿下的病情不利,这么一说杨志乖乖的走了出来。
本来杨妙真和扈三娘也要被赶出来,只是两人直接把身上的盔甲一脱,露出里面的一身劲装。至于脱下的盔甲嘛,自然是让杨志带出去了。
外面还是一片欢声笑语,尤其是城外的难民。因为叛贼被击溃,韦冲下令让一部分年纪过大的老人、妇女、孩子以及生病的难民先进入城中,暂时居住在军营里。
毕竟城内的能住人的地方着实不多,而县兵所居住的军营随着县兵几乎全部覆灭暂时都还空着。
东西南北四门外面住的难民加在一起数万人,全部都涌进来压根没有太多的地方住。只能让大部分难民先待在城外,又让人不间断的煮着姜汤用以驱寒。
眨眼间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时间缓缓从丑时到了寅时。外面逐渐安静了下来,在寂静的夜里时不时的传出咕噜噜的声音,还有轻轻的脚步声、踏地声。
杨志来回渡着步伐,嘴里念念有词。张须陀反倒不来回张望,站在原地双目紧闭,也不知睡没睡着。韦冲坐在一个小木榻上,看着侧卧的门口发呆。三人中也就韦冲这个县令体力比较弱了,只站了半个时辰左右就有些撑不住了。
这时,从半个时辰前一直没有动静的侧卧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屋内鱼贯走出十来个大夫。
张须陀猛然睁开双眼,大步走去,韦冲见状连忙起身跟在张须陀身后。
杨志离得最近,三步并两步,跃至大夫面前焦急的问道:“大夫怎么样啊,殿下他的伤情怎么样?有没有大碍?”一连串的问语,从杨志口中突突突个不停。
不等这些大夫回答,刚刚走出房门的扈三娘脆生道:“杨志,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让大夫们怎么回答?还是我来说吧,殿下已经无碍,只是因为殿下身上的大小伤口太多,其中一处伤口在心口附近,清理起来比较麻烦这才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周围的大夫闻言据是点点头。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大的大夫,颤巍巍的接着道:“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只差一点殿下的胸骨就要贯穿肺部。不过万幸的是,有护心镜抵挡了一大部分冲力,但仍然有一部分冲力震到内腑,殿下应该是强行压下震力,导致五脏六腑都受到牵连,这才是殿下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
杨志、张须陀等人听得晕乎乎的,但可以肯定的是,杨栩昏迷的原因在于内伤这才导致昏迷。
杨志不由得眉头一挑,看向张须陀,张须陀讪讪一笑,两人却都很有默契的什么也没说。
听到杨栩无甚大碍,站在张须陀身后的韦冲也是长长出了口气,一股疲倦之意袭来,险些软倒在地。今晚真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在结局是完美的。
猛然想到还有一大堆事要忙,难民的安置问题,投降的叛贼处置问题,战死、伤残的县兵和临时征召的青壮抚恤等等一大堆事情。韦冲真是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半来用,强打起精神先是派人去抓药,十来个大夫各自给了一笔丰厚的诊金,当然银两都是韦冲自掏腰包。然后急匆匆的出门去了,临走时把心腹下属康主簿留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