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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那通电话是公司那里打过来的,电话中对方告诉段恭廉傅承邈那头愿意帮他们找一位律师接手这起官司。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可不要太让这愁眉不展的男人心花怒放:
“是承邈那边愿意帮我们了,我已经让公关放出文案,对外说明有律师愿意祝我们一臂之力,这样也能减小外界对于这件事的揣测。”
本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可段星洲脸上的表情却在此刻凝固。
傅承邈为什么会突然愿意帮他们?
分明之前是那样的水火不容不是吗?
“爸,”他一秒的喜悦被现实拍碎,冷静下来准备和父亲说说这件事:“您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傅承邈愿意帮助我们吗?这其中会不会……”
没等他说完段恭廉就冷哼了一声,他的态度轻蔑,对段星洲的话不屑一顾:
“承邈可比你厉害多了,你啊,以后还是好好和人家学着点,少在那里小人之心了!”
言毕,段恭廉起身回了主卧。
客厅里头沉默了好久,终于作为母亲的江欣璇看不得儿子受委屈,站起,去拍了拍儿子的手。
“你爸他就是这张嘴毒,星洲,这事情依我看……”
“他就没有看得上我过,”段星洲仿佛身上背负着屈辱,他目色里全是根深蒂固的埋怨,是对父亲的:“自从他知道傅承邈是他儿子以来他就只想着让他回来,妈,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傅承邈的母亲到底是谁?”
从始至终段星洲都不知道他们上一辈的恩怨。
其实江欣璇也只是知道一层皮毛,她淡淡地叹息一声,是对没办法改变局面的无奈:
“你别多问了,过去就过去了,这件事之后你该明白要如何抓住你爸爸的心,娶了陆斯晴有了陆家的权势做支撑你才能扳回一城。”
娶陆斯晴……
段星洲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竟要靠着一个女人来稳固在家中的地位……
次日——
消息在昨夜连夜被放出来,正所谓舆论一边倒,众人之前认为没有律师帮助段氏是因为段氏本就不冤枉,但现在好了,有了代表正义的人物接手就意味着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股市那原因为舆论而下掉的股价也好不容易有了点回升的迹象。
眼下对段氏有利的状况却让慕今瑶完全就没看懂傅承邈想要做什么。
她大早上看到消息当即就拿着报道下楼去,一阵风声从正在用餐的傅承邈耳旁刮过,慕今瑶略带怪罪的声音也传入了他的耳朵。
“傅承邈,你为什么要帮段氏集团找律师?!”她的态度充满着不悦,这不是摆明了助纣为虐吗?
站在一旁的翁沉见这两座冰山将要互撞压根就不敢说一句话。
在这座城市没人敢这样和傅承邈说话,慕今瑶是唯一一个。
傅承邈慢慢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朝慕今瑶丢来的手机看了一眼,绝美的唇线向上扬起:
“小瑶,女孩子生气不好。”
“那你倒是别气我啊!”慕今瑶粗暴地拉开椅子坐到傅承邈身边去,一对大眼睛正在告诉他这么做有多严重:“傅承邈,你到底为什么要帮段星洲请律师?这件事难道不是他们自作自受吗?”
男人蕴藏心思的眼神挪到了慕今瑶那着急万分的小脸上,看着她拧紧着淡雾般的眉头,对傅承邈来说是早晨最勾人的一幅美图。
他的话说得意味深长,给人一种另怀鬼胎的暗示:
“谁告诉你我请律师就一定是在帮他们的?消息是他们自己放出去的,是他们没有了解清楚始末。”
慕今瑶眉头更紧:“什么意思?”
傅承邈瞧着她小脑袋瓜也不够聪明,伸手去揉了揉:“你的智商也只能开开飞机了。”
……??
“走着瞧吧,”傅承邈没和慕今瑶解释清楚,他站起来就接过了翁沉递过来的外套披上。
临走前他弯腰在慕今瑶的额上顺了一把甜蜜,道:“老公我现在就去给你演一出好戏。”
等到傅承邈走后慕今瑶都没缓过神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傅承邈这次真是要为她上演一出大戏。
原因很简单,陆斯晴威胁了她,傅承邈不能忍。
一小时后,段氏——
“陈律师您坐,”段星洲是主动招呼面前律师坐下的,在段氏这算是最高待遇:“您要喝点什么?茶?咖啡?我们这都是有的。”
陈律师是一位上了年纪但是看得出阅历丰富的律师,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考究的眼镜,轻轻推了推,开口就给人老练持重的感觉:
“段先生不必忙活,我们直入正题比较好。”
“也行也行。”段星洲拉了拉西服裤腿,坐了下来。
他无光的丹凤眼弥漫着一股殷勤,看得出有些紧张于律师接下来说的话。
而陈律师没有耽搁正事,来之前傅承邈特意交代过他不必和对方废话:
“是这样的,我们这里也为您总结出了一个不错的方案,那就是对外公开道歉并且对涉事的工人进行赔偿,至于这个数字您可以和工人们商讨。”
在说这话时陈律师是清楚地看到段星洲上扬的嘴角像是被一根丝线缓慢地扯.下来,他的笑容逐渐从脸上消失,样子如同被人戏耍。
这律师的意思不就是要让他对外承认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问题吗?
那这样自己严防死守这么久还有什么意义!?
“陈律师,你这意思不是就要我承认我们的工程存在问题吗?那这样我们要你还有什么用?!”
陈律师也不客气:“可您的工程确实是存在问题,难道不是吗?”
“你……”段星洲被堵得语塞了一瞬,但上下打量了陈律师一番也找到了原因:“你不会是和傅承邈串通好的吧?我们段氏出现这种事他熠都就能够坐收渔翁之利,你们是一伙的吧?!”
他就说傅承邈怎么会这么好心帮助自己,现在看来全部都是这些人的套路!
陈律师不解释,仅是笑道:“我是律师,给您的方法也是最体面的了。”
“体面?”被气到的段星洲站起来怒视着陈律师,他觉得这律师越看越不怀好意:“那我现在也给你一个体面的方法,要么站在我的角度解决问题,要么现在滚出我的集团!”
“段先生这么大的火气啊——”
倏然,傅承邈的声音在他清脆的脚步声中步步而来,让办公室的气氛再一次加剧升温,即将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