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邈知道慕今瑶心中所忧虑的事情,他没解释什么,只是一派悠然地提醒道:
“我说过了,你不必担心。”
慕今瑶眸光一转。
真的…能不担心吗……
很快,奢华的黑色座驾就驶入了这一片并不适合它到来的土地,工人的家很是老旧,破破烂烂的外墙岌岌可危,也不知哪阵台风一来就会酿成断壁残垣的悲剧。
慕今瑶和傅承邈下车来,按照地址直上三楼,起初这里的一切都很平常,直到慕今瑶要按响门铃时发现门并未关上。
她的手停在了门铃的前面,因对方的不设防而踟蹰了一秒,还是处于礼貌按下了门铃。
‘叮咚,叮咚——’
“门没关,直接进来吧。”是个女人的声音,对方声色沙哑,好像是哭过了不少回。
慕今瑶和傅承邈提着东西进来,对于傅承邈带来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人妇人眼中也闪过了怨天尤人的嫉妒。
她轻蔑地撇开眼神,哼声道:“果然人各有命,我这老妈子要面临丧夫之痛,你傅太太倒是貌美如花,连道歉的样子都没有。”
长相这也能怪自己?
心中忍着对方冷嘲热讽的怒意,慕今瑶把东西放到了桌上:“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请您节哀。”
“节哀?我为什么要节哀?我丈夫死在你们的手上为什么要我节哀!?他在天有灵一定会化作鬼混半夜爬到你们g上找你们算账的!”
见妇人激动起来,傅承邈把慕今瑶护在了自己的身后,他今天不是来道歉的,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张调查报告,他拍在了桌上。
“这是jing方的调查报告,你的丈夫是因为自己站在运输中的钢筋下,造成这样的意外事故我们熠都根本没有责任。”
妇人似乎并没有意外,她就好想是在背着剧本一样把咄咄逼人给表演出来:
“你说没责任就没责任?没责任你今天来这干嘛!”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熠都还是希望给您善后,只是您若是不胡搅蛮缠的话我们就会起诉您诽谤。”
“你!”妇人一听还要吃官司当然怕,她突然就抄起了桌面上的调查报告,像是一只发狂的大牛撕毁了它:“现在你就没有证据了!我看看你们熠都还想要如何嘴硬!”
慕今瑶站在一旁看妇人抓狂心中默念自己老了可千万不要变成这样的人。
突然,她身后的门传来了一阵动静,侧目看去只有那稍稍摇晃的门板,并无他人。
心中不好的预感更是浓重,她想还是尽早解决为妙:
“我们能理解您的切肤彻骨之痛,可万事讲法律,若您还有异议可以用正当手段保护自己。”
妇人一pi/股坐到了沙发上去,只有一台电视装饰的门厅实在狭小,妖风倒是一阵阵地吹到慕今瑶的脸上来。
只看妇人的嘴脸开始拥挤了慌忙,好似是剧本念完没了台词。
“总…总之这件事没那么轻易过去……”
傅承邈xing/感的桃眸微微眯起:“你看起来很心慌。”
“我哪有!”被戳穿,妇人蹬腿站了起来,倏然没意识到她此刻的崩溃正是把她推向深渊的助力:“你别乱说!可没有人买通我!”
‘砰——’
“啊!”
妇人败露的话方才落下,从慕今瑶的身后便传来一阵强烈而致命的qiang响,傅承邈徒然戒备之心大起,可刚刚要拉过慕今瑶的手她已经落入了一个蒙面男人的掌控。
“承邈!”她被人扼制着脖子,一眼看到了那倒在沙发上额中不断朝外涌着鲜血的妇人,瞬间腿软。
此时,莫夜溟一身黑衣走了出来,妖异的瞳孔散发着令人闻风丧胆的威胁:
“没用的东西,几句话就把我给暴露了,不过也好在我的猎物没能逃脱。”
傅承邈见过莫夜溟,哪怕就是一面之缘他的记忆里也依然有他。
“放了小瑶,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老婆在我的手里,傅承邈,别轻举妄动哦。”
面对突然出现的莫夜溟傅承邈不知根不至底根本就不明白他图的是什么,外头的天色忽然就暗了下来,不大的空间内气氛也被拉锯到了最高。
傅承邈语气小心,试探一般:“你想要什么?”
“痛快人,”莫夜溟赞道,他转动着手里的一把银灰色qiang,直接把口对准了慕今瑶的太阳xue。
“你别冲动!”傅承邈看慕今瑶被威胁,尤似是自己也被吊在了悬崖上。
慕今瑶的面色惨白,她不是因为自己正在受制于人,而是沙发上那已经不得动弹的妇人死相过于恐/怖。
她强作镇定,劝自己万万不可以乱了套:“莫夜溟,你真的以为拿捏住了我就可以和承邈讨价还价了吗?”
“那我们试试看不就知道了?”莫夜溟转向傅承邈:“傅承邈,我的要求很简单,你,放弃ZM的继承权,只要你答应放弃,我就放了你的妻子。”
放弃ZM?
慕今瑶难以想象这事情竟然又和ZM有了瓜葛,不过她心思一定,坚决不让傅承邈受人摆布:
“承邈,他越是让你放弃你就越不能放!你忘记你母亲和你说的了吗?你身上的重担不单单只有熠都而已!”
“少废话!”莫夜溟加重手中的威胁,他才发现慕今瑶真的是一点不怕死。
见他的情绪激动起来傅承邈也担心他会不受控制:
“为了让我放弃ZM的继承权所以你把我引到了这里?那个工人的死是不是也和你有关系?”
莫夜溟奸邪的笑声响起,仿似声波一般刺耳:
“是,看你深陷在舆论的漩涡里别提多有意思了,若不是把你骗来这一处我又怎么能有机会对你动手呢?”
果然。
傅承邈算是听见了自己想要听见的了,在如此你追我赶的气氛当中他也笑了出声。
这样的轻笑无异于是在让莫夜溟感觉到了心慌,他隐有不安,只能拿着手中的慕今瑶作为筹码:
“傅承邈,你笑什么?!”
“笑你入了局还全然不自知。”
“什么……”
‘砰——’破烂的门面被翁沉一脚破开,立刻让莫夜溟心坠谷底。
同时,门外傅承邈的人也纷纷闯了进来,几声震迫破云际的qiang响后莫夜溟的手腕被击中,其余的手下也挨个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