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傍晚的车内——
傅承邈正在和慕今瑶交代自己晚上的行程,他约了目前尔角这块地皮的老板一起商谈,能够让他愿意赴约去相见的人物一定也不会是个小角色。
所以从傅承邈的这一举动当中慕今瑶也能看得出这顿饭局的重要性。
“那你晚上少喝点酒,我在家等你回来。”听筒那头的声音甜甜的,让傅承邈满脑子都是画面。
“怎么等我回来?”傅承邈翻了一页手里的文件,实在是没忍住邪笑了下:“躺着等?”
那头沉默了一秒,不用想都知道慕今瑶现在一定是小脸通红。
她现在还在公司,可不想被人看出了端倪,假装正经地清了清嗓子,她说道:
“傅承邈,你要是晚上想要躺在g上而不是睡书房的话那我劝你少说话!就这样!挂了!”
‘嘟嘟嘟——’
傅承邈拿下手机,看屏幕上干干净净的小瑶二字,失笑了。
前面的翁沉偷偷用后视镜关注着傅承邈的表情,瞧着那隔着十万八千里都宠溺得不行的笑,还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餐厅——
全市最拔尖的餐厅是众人谈生意的首选,装潢的考究细致,一进门耐心周到的服务,从一开始就打着赚有钱人钱的主意。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傅承邈和翁沉来到包厢,只是刚刚开门的场景却让他们二人都纷纷一愣。
除了尔角地皮的现拥有人张总之外,还有一位是傅承邈从未见过的人物,对方有一头亮眼银发,玩世不恭的样子显得和整个商圈都是如此格格不入。
乍一看,甚至还会让傅承邈误认为这是张总的儿子。
“傅总来了,来来来,快坐快坐,”虽然地皮最后的交易权在张总的手上不过对傅承邈他仍然是保持谦恭。
傅承邈带着翁沉走进来,解下了身上的西服外套,并未立即就坐:
“这位是?张总不打算介绍一下吗?”
“就不用张总介绍了,”顾北琛主动站出来,他的笑得邪魅狂狷,刻在骨子里的轻狂和傅承邈的沉稳并不搭调:
“我叫顾北琛,ZM集团对尔角这块地也非常感兴趣,正巧和傅总撞上了。”
ZM集团?
连翁沉都在心里嘀咕起了这个名不见经传集团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
不过目前为止他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对方不是和熠都一个意思,那么便是敌人。
“现在什么人都可以和我们傅总一起吃饭了吗?张总,你这样做是不是多少缺了点态度了?”翁沉说。
张总夹在中间也是左右为难,这一上场就是**味接下去的这饭哪里还吃得成?
他只能出演和事佬的角色:“稍安莫燥稍安莫燥!多一个朋友也不是坏事!来,坐下说!”
翁沉还想要反唇相讥,但傅承邈的一个眼神就让他领会了。
几人坐下了之后就是商谈关于尔角地皮的事情,在酒桌上傅承邈一般不怎么动筷子,同样的他不/举杯也没人敢叫他喝酒。
可这顾北琛可不同,他在聊到点上时竟主动提起了酒杯,要敬酒给傅承邈:
“傅总,幸会,我敬您一杯。”
顿时,餐桌上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关注傅承邈的表情。
然而,傅承邈只是淡淡扬了下下颌,没打算要拿起酒杯的意思:
“喝啊,顾总不是要敬我吗?”
场面一度失控,顾北琛也见得了傅承邈压根是瞧不起自己的:
“傅总对我有敌意?”
“夫人有禁酒令,我这老婆奴怎么敢违背?”
多好的借口,人人都知道傅承邈爱妻如命,他不是那些脾气大的臭男人,被夫人俘虏一直都是他引以为豪的一件事。
所以他也总是把‘夫人不让’挂在嘴边。
顾北琛没感觉尴尬,相反他倒是显得异常从容,一口气饮了手里的酒,他放下酒杯的第一句话也是针锋相对。
“张总,关于这块地,我们ZM出价一个亿,我相信这条件您是找不到更好的了。”
更好的几个字完全就是说给傅承邈听的。
他一开始就对这位横插一脚的顾北琛不是很待见,涵盖冰封的冷漠眼神也已经兜不住显露了一丝丝厌恶:
“ZM,一个连名字都不曾拥有在A市人口中的企业又有什么说服人心的成就?还有顾总说的这一个亿,完全暴露了你不了解A市的市场环境。”
“那傅总有何高见?”
“没有高见,”傅承邈态度强硬:“我们熠都的报价是机密,懂点规则的都不会在敌人的面前暴露。”
顾北琛的颜面彻底是扫地了。
他放在桌下的手像是已经掐住了傅承邈的脖子那样悄然握紧,看待傅承邈时的眼神也如一把锋利的刀子,将他划得皮开肉绽。
是个难缠的对手。
见着他也不说话,傅承邈也不想浪费时间了:
“这饭局也着实是可笑了些,张总今天没诚意那就下次再约,至于这位未曾耳闻的顾总,您要和熠都争就先做做功课,丢人人是小,惹了人就是大了。”
“你!”顾北琛的助理就要起身,却被顾北琛给摁了下去。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傅承邈的眼睛里面无限放大,他不过多赘言,起身接过了翁沉递过来的外套就朝门外走去。
张总见自己一手好牌打稀烂想要试图挽留,他可万不想失去了熠都这么一个重要的客户:
“傅总!傅总您……”
没说完,翁沉在关门前回眸:“我们傅总依旧对您的地皮感兴趣,但希望不会再有下次类似的事情发生。”
深夜,傅家——
顾路峰一直都住在傅家的客房,这个点和傅惗正在微光下的后院谈事情。
似乎是有件事一直没有谈拢,傅惗的手背在身后,凝重的心思都藏不住了。
“傅惗啊,我知道你还在动摇,可我们不能后继无人啊。”
对于傅承邈继承自己衣钵的事情傅惗不断徘徊着,偶尔也有那么一瞬间她也想要咬牙狠心就这样做了,可愣是后劲不足,没能下决定。
她仰头望月,将叹不出的长叹寄托给了月光:
“让我再想想…再想想吧……”
顾路峰只能劝着道:
“现在情况比较乱北琛一人我怕他应付不来,有个有勇有谋的在你我也都能舒心,那些人找令牌多年一直蠢/蠢/yu/动,若不能平定危险随时都可能爆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