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一顿下午茶过后,慕今瑶来到了傅惗的房间。
‘叩叩叩——’
“进。”
慕今瑶推门走了进来,一进门便看见了傅惗站在窗口眸中略带着伤感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见到傅惗都会有一种悲伤的感觉。
仿佛总是能看到她一个人非常努力把傅承邈拉扯到大的场景。
“阿姨,我和承邈要走了,来和您打声招呼。”她走到傅惗的身后,能感受到对于儿子要走这位母亲的不舍。
但是她还是用小脸来面对慕今瑶,慈爱和善,大概这便是母慈子孝吧:
“这就要走了,阿姨都还没和你聊够呢。”
“下次还有机会的,”慕今瑶手抓着裙角,有些话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那个,阿姨,我能问您一件事吗?”
傅惗大约是猜得到慕今瑶要问什么,她对这儿媳妇还是温柔的,走到她面前就牵起了她绞着衣角的手: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阿姨的过去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美好,所以阿姨也不想让这份不美好玷/污了你们的耳朵。”
慕今瑶低下了头,她站在傅承邈的立场上说道:
“可是承邈有权利知道真相,他不愿意承认段恭廉是他的父亲,除了段恭廉的自私自利之外也有您的原因在,您总不能瞒着他一辈子吧?”
“这……”
是啊,难道真的要瞒着傅承邈一辈子吗?让他这样盲目地对一个人有偏见,对这孩子确实也有些不公平了。
似是被慕今瑶开解了一通傅惗也有些动摇了自己的坚持。
她拍拍慕今瑶的手背,笑得贤良:“阿姨知道了,好孩子,你让我好好想想,好吗?”
慕今瑶点头:“那阿姨,有时间我再来看您。”
段氏——
“啊!该死的!”
一辆抛锚的车边,悠然狠狠踹了一脚轮胎,只是她的力气实在是小,踢到轮胎上的时候也只会是弄疼了自己的脚。
此时,在段氏集团的门口,段星洲正交代着事情走出来,第一眼就看见停在前方车边,穿着甜美又不失xing/感连衣裙的女孩,深V领的搭配让他也有些许心动。
东全见段星洲这眼球都快镶在人家身上了有那么一瞬也分不清他心里到底是慕今瑶重要还是这些莺莺燕燕分量足。
“先生…您等下还有应酬,您看……”
“那个女孩是不是参加模特选秀的那位?”段星洲的眼神寸步不离。
东全暗骂渣男后道:“是,她叫做悠然。”
“悠然……”突然,段星洲就提起了脚步,朝着车边那拥有吸引他气质的女孩走了过去。
见这样东全还真是无奈了,他只能小追上前去,在和段星洲保持一定距离下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这边,段星洲已经站在了悠然的身边,他神情好奇地看着悠然那清新脱俗的脸蛋,语气像极了一位绅士,又有谁能想到他掌掴自己妻子的时候是那样心狠手辣?
“遇见麻烦了?”
悠然动作一僵,微不可查地扬了下唇角,回头见段星洲,故作惊讶:
“段…段总?!”
“我在问你是不是遇见麻烦了?”
“啊,”悠然看了眼动过了手脚的车,逞强地说:“小事情,抛锚了而已。”
见这是个接近的好机会,段星洲还自告奋勇了起来。
要他这位处尊居显的男人降贵纡尊为悠然修车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像是他这种人多半也是交给助理来办,然后再把对方的感恩戴德留在自己的身上:
“不如我让人帮你修修吧?你这要是耽误了事情不就麻烦了吗?”
闻言悠然受宠若惊地摆了摆手:“不必麻烦段先生了,我已经叫过拖车了,过十五分钟就能到的。”
答案还真是出乎了段星洲的意料之外,换做了是旁人有心接近有心投怀送抱的也早就答应了,这个悠然还真是与众不同。
难道她真对自己没什么意思?
不过,段星洲也不是会热脸贴人冷pi股的人,他断不会执意要求,那样只会显得自己过于刻意:
“既然你已经有解决办法了那我就先走了。”
悠然笑着目送段星洲离开,没人注意到她此时的眼睛当中正充满着胜券在握的笃定。
这些手段都是慕今瑶教给她的,全都是她和段星洲相处当中总结出来的经验,毕竟这个男人总是越得不到的越想要接近……
正所谓演戏演全套,段星洲才刚刚上车拖车就到了现场,在车被拖走了之后原本悠然也要离开,殊不知东全叫住了她。
“悠然小姐!”
悠然一转身便看见东全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她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有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先生希望能邀请您共进晚餐,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这么快?
看来傅太太的招数还真是有点用。
思及此,悠然也不愧是被慕今瑶和乾秒看中的目标,她的脸上云淡风轻,始终都是端着一副自己并不好得到的姿态。
看向不远处后座的男人,段星洲也摇下车窗对着她点头一笑。
“段先生的邀请确实很诱人,我不胜惶恐。”
“先生欣赏您,这也是多少人求不来的殊荣。”
“既是如此,我便不好拒绝,地址发我手机,我会准时到的。”
说完悠然潇潇洒洒地离开。
五分钟后,段星洲也在车内接到了陆斯晴打过来的电话。
这几天这个女人是消停了不少,看看段星洲的通话记录这也是在她被关起来后打来的第一通电话。
“说。”段星洲接起来便是满嘴厌烦,丝毫不顾陆斯晴也是陆家的掌上明珠就如此肆意践踏她的真情。
陆斯晴通过听筒都能听得出来她的憔悴:
“星洲,晚上是我们恋爱纪念日,你能不能陪我去我最喜欢的那家餐厅吃顿饭?就一顿饭的时间,你总能够给我吧?”
“没空。”
段星洲将电话挂断。
那边,陆斯晴比想象当中的还要平静,似乎她也早就想到过段星洲这样的作答。
她只是举着手机很久很久,段星洲的声音甚至都还在听筒当中回转着。
终于,她的泪水似那深宫当中被围困的女人,掉落,崩溃。
“连装装样子都不愿意了,星洲,你还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