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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安度”风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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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利斯纪元1715年

佛罗里达海岸

赛门舰长是第一个爬上岸的幸存者,在上岸后的第一个想法便是寻找其他与自己一样的幸存者。

【喂!有人吗?!还有人活着吗?!】

赛门不断呼喊着,却什么也没听见,除了海鸣叫的声音。

他回头望去,海浪一遍遍卷积着破碎的木片拍打上岸,在那高矮不定的水面上飘浮着几面西班牙王国的黄底勃艮第旗帜,还未能完全沉入海底的几艘船的桅杆从海里伸出来,仿佛落水的人正在做最后的挣扎。

面对这一望无际的大海,迪索尔巴德?赛门舰长未能发现一艘船,似乎友船早已被风暴摧毁了,一想到朱安?乌比拉将军的船也不见踪影,悲凉之感油然而生。

【……,主啊…,你好狠心…】

迪索尔巴德原本是一位来自西班牙本土乡下的粗鄙之人,除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民生活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十五年前,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爆发,国王大点兵,迪索尔巴德因此“自愿”应征入伍。

在当时,他还清楚地记得。在那个原本应当平静无事的夜晚,几名西班牙士兵突然闯进他的房间………

【你们干什么?…】迪索尔巴德惊恐地说到。

【干什么?………哼哼,我们是国王的人!现在是您为国捐躯的时刻了!先生!】他们当中的军官恶狠狠地说到。

【你们这些野蛮人!你们私闯民宅,还有没有王法了?!】迪索尔巴德的妻子站起身来与那名军官对峙。

【王法?在这里,老子TM的就是王法。你,给她看看。】

站在旁边的一个士兵拿出一张政府公告,将它举起来,接着说到。

【陛下有令,我大波旁王朝受天主恩泽,从先王而继任大统,今哈布斯堡已退回奥地利,西班牙当归于伟大之菲利普五世。

而英、奥、荷三国终不以我大波旁王朝为西班牙正统,使其民妄自私掠,犯我海域。

王之祖父曰路易十四者,法兰西王也,已向英奥荷三国宣战。

故此,王旨意征兵,凡青壮年者若无残疾,皆-可-入-兵!】

在那名士兵郑重地宣告完国王的御旨后,讲它卷起来收回衣服里。

【现在,你们明白了吧?】军官问到。

【哼!这种事你们愿意找谁找谁去,干嘛找到我头上?】

军官被激怒了,于是从腰上拔出一把手枪,指着迪索尔巴德说到。

【你这家伙,疯了吗?竟敢抗旨!你要是不走,今天就死在这里吧!】

这时迪索尔巴德的妻子推开那名军官,挡在他和自己丈夫之间。

军官扣动了扳机…………

[Peng!!!!]

一枚子弹将迪索尔巴德可怜的妻子打倒在地。

他跪倒在地,双手抓住自己爱人的身体。

【不!!!不!!!我的上帝啊!不!………你们……,你们……,你们这些天杀的!畜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迪索尔巴德攥紧拳头向军官的脸上打去,拳头发出刺眼的蓝色光芒,但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在他的拳头离军官的脸只有五厘米不到的距离时,刚才宣读诏旨的士兵也开枪了,这一枪击中了他的右肩,迪索尔巴德滑倒在地。

【把他带走!】

【是!】

就这样,他被迫加入了西班牙军队。在战争中,他作战勇猛,多次受到长官的嘉奖,但却无法成为军官,因为他没有贵族身份。

直到几年前,朱安?乌比拉将军慧眼识人才,将他转入自己麾下,并提升为自己的大副。同时乌比拉将军还向国王提出申请,好让自己这位有勇有谋但却没有贵族血统的手下可以成为舰长。

可以说,迪索尔巴德就是在乌比拉将军的带领下得到“赛门舰长”职位的,在两年里与乌比拉共事期间,他逐渐被乌比拉将军做事谨慎、顾及下级、凡事容忍的态度所吸引,在他心中再也没有比乌比拉将军更好的将帅了。

然而,自己的恩人就在这片海域之中丧命,被狂风大浪吞没,这是个令他难以接受的事实。

【乌比拉将军…………,为什么啊…,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说到这里,迪索尔巴德不禁心中一酸,表情也变得狰狞,向这一望无际的大海喊到。

【可恶!可恶!这究竟TM的为什么啊!】

然而……,并没有任何回应。

【一个人……,一个人……,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吗?!………】

赛门舰长坐在海滩上,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低着头,海水一遍遍冲刷在自己的靴子上。

沉没了许久,忽然一个声音从自己左边传来。

【赛门舰长!是您吗?!】

迪索尔巴德抬头望去,只见海难的幸存者正在海滩左边不远处向自己招手。

于是,迪索尔巴德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部下和其他船上的幸存水兵。

他们一起向南方移动,最终在一个海角的北边安营,那里正是厄卡?德?利马号的失事地点。

让众人低落的心情稍微有所回升的,是厄卡号上的金子散落在海滩上,并没有丢失。

但要想把这些金子运送回西班牙,那真是难上加难了。

【我们一艘船都没有了吗?】赛门问到。

【是的长官,目前我们没能发现一艘舰队中还剩下的船。】

【好吧……,看来我们只好等着

别人来替我们运走它们了。】

天无绝人之路,迪索尔巴德所不知道的是 舰队中还剩下一艘船幸存,它就停靠在海角的另一端,而迪索尔巴德和他的士兵们却刚好看不见。

正所谓“山不向我走来,我便向山走去。”,不一会,在空旷的海角高地上,浅黄色长发的少女和那位黑衣少年出现并站立在岩石上,随行的百来号人紧随其后。

【看!】第一个发现他们的士兵喊到,其他人包括赛门舰长都回头看去。

【太好了!没想到还有幸存者!】迪索尔巴德十分高兴,他站起身来向卡特琳娜一行人走去。

【卡特琳娜船长,一切还好吗?】赛门问到。

【船只受损严重,可能暂时没有办法起航了。】卡特琳娜叹了口气说到。

【什么?原来还有船没沉!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是……,船已经不能再次起航了…,这些金子该怎么办呢?】

【啊,这……】

迪索尔巴德被卡特琳娜问住了,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

【我建议修船。】桐人如此说。

【修船?可是……我们没有木头啊…】卡特琳娜如是说。

【这很简单,请拿一张地图来。】

【拿地图!】迪索尔巴德回头朝士兵喊到,不一会便送来一张佛罗里达州的地图。

【我们到帐篷里面说吧…】桐人如此说,众人就都进入帐篷。

地图被放在桌子上,桐人拿出一根木棍指着海岸线。

【在这里,有大片的森林,我们需要砍掉它们,做成木头,用它们来修船。】

【不行不行。】迪索尔巴德摇摇头。

【为什么?】桐人问到。

【因为这地方的丛林中都是原住民,如果我们私闯从林,可能会遭到袭击。在经历了这么多可怕的灾难之后,我想应该不会有人再愿意拿起武器战斗了,士兵的士气已经基本上低落谷底了。】

【如果是这样,我们可以派一部分人往北走,前往圣奥古斯丁城,请求当地的总督支援。】桐人如此说。

【嗯…,我认同这个想法。】卡特琳娜点点头。

【这倒是可行的办法,只不过…】迪索尔巴德回头看了看外面的士兵,又说到。

【我们应该派谁去呢?……】

【我和桐人先生一定会顺利完成这个任务的,赛门舰长。】卡特琳娜如此说。

【………,那好吧。你就带着你的人前往圣奥古斯丁城寻找救援,我……会在这里等你们。】迪索尔巴德说这话的时候可以明显听出他心中的一丝伤感。

【……,赛门舰长】卡特琳娜本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停下了。因为她从迪索尔巴德的眼神中知道,自己的远东号是唯一辛存的船只,而朱安?乌比拉将军……,很有可能命丧黄泉了。

【一路保重吧,卡特琳娜,桐人。】

于是,在进行了简单的修整之后,卡特琳娜再次带领着自己的船员启程,这次他们没有了船,没有了大炮。就像当年安塞尔?德?莱恩利在失去他的船后的表现一样,只能步行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

西班牙宝藏舰队失事的事件将会被记载在航海历史之上,仅仅几个星期,它就传遍了新大陆,哈瓦那的劳雷亚诺?托勒斯被这件事吓得吃饭的刀叉掉在地上,包括迈阿密的镇长也在听到消息后被葡萄酒所呛到,对于西班牙的统治者们而言,这件事的打击非同小可。

不过对于海盗,以及英国私掠者而言,这倒是个发财的好机会。

牙买加的打捞者决定前往沉船地点大捞一笔,而巴哈马的海盗们也要去分一杯羹,来自五湖四海的冒险者对这笔财宝虎视眈眈……,但却忽视了它强大的诅咒,这诅咒先前害死了上千名西班牙士兵。

(以下由奥利弗?勒瓦瑟尔叙述)

我们在风暴区的南方沿着它的边缘将近一海里的区域,并快速向东方移动。

速度稍快的波斯蒂珑号在前面引路,而优吉欧的蓝蔷薇号跟在波斯蒂珑号的后面。

【船长!风暴正在向南移动,我们会陷进去的!】威利如此说。

【我们必须再快!】吉姆如此说。

【说的对!炮口打开,伸出长桨!】我命令到。

船员们打开炮口,移开大炮,伸出一支支船桨,并开始快速滑动船周围的海水。

【加油小子们!快点划!不然你们就要喝咸水了!】水手长拿着鞭子监督水手们的工作,水手们也不敢怠慢。不仅仅是因为害怕鞭子,更重要的是看到那足以使我们见上帝可怕风暴后,每个人都不愿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

如果波斯蒂珑号过于远离风暴区,当风暴结束时,我们离宝藏舰队的距离太远,它们还有可能跑掉。

但如果离得太近,会被吸进去,我和优吉欧卑微的小船将在涅普顿的狂怒中化为碎片。

所以需要尽量保持一个平衡,既不能过于远离风暴,又要保证舰队不会陷入其中,这是命运对我航海技术的一次大考验,如果这次考试不及格,作为代价这两艘船上的人包括我将会进入戴维琼斯的柜子。

当然,我本可以彻底远离风暴,但内心深处我实在不愿意放弃那批宝藏,不光是因为我们的老大班杰明?荷尼戈德可能会骂我们一顿,人内心的贪欲如此巨大以至于我也不能控制它想要去获得更多,成就更多。

生命和钱财谁更重要?优吉欧提出的问题如此犀利,这是我们海盗最为棘

手的问题,如果我们尊重生命,我们绝不会去当海盗。如果我们想要钱财,就绝对不会去尊重生命,无论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这一矛盾不知该如何调节…………

夜间,舰队成功绕过风暴的东端,船体的天命没有受到任何损害,我很庆幸。

【太好了,感谢上帝,我们做到了。】

众人击掌欢呼,大家情不自禁地唱起船歌。

【莎莉布朗她是我们这些小伙子的征途尽头啊

用力摇啊小伙子们,莎莉布朗她是我们这些小伙子的征途尽头啊

高贵的莎莉布朗小姐啊

小伙子们这是去特立尼达拉岛见莎莉布朗的路啊

用力摇啊小伙子们,小伙子们这是去特立尼达拉岛见莎莉布朗的路啊

高贵的莎莉布朗小姐啊,莎莉布朗她是我们这些小伙子的征途尽头啊

用力摇啊小伙子们,小伙子们我只想知道她这么可爱是不是因为爱着我啊

高贵的莎莉布朗小姐啊,老船长贝克你怎么放置你的货物啊

用力摇啊小伙子们,我有时放在前面啊我有时又放在后面

高贵的莎莉布朗小姐啊,小伙子们我们只有四十英寻或更多啊

用力摇啊小伙子们,小伙子们我们只有四十英寻或更多啊,高贵的莎莉布朗小姐啊,噢高贵的她现身了啊

用力摇啊小伙子们,高贵的她和高高低低的楼群啊

高贵的莎莉布朗小姐啊,噢快加把劲不然你会听到大副的叫骂啊

用力摇啊小伙子们,噢快加把劲,所有的叫骂就此停止啊

高贵的莎莉布朗小姐啊,莎莉布朗她是我们这些小伙子的征途尽头啊

用力摇啊小伙子们,莎莉布朗她是我们这些小伙子的征途尽头啊,高贵的莎莉布朗小姐啊。】

原曲:《Roll, Boys, Roll!》

…………………………

我们继续向北航行,到了第二天早晨,风暴结束,海面趋于平静。

海风吹乱了我的头发,使它变得支楞八翘的,已经没有时间整理自己的形象了,我立即下令。

【调整船帆!我们向海岸处航行!】

(与此同时,在蓝蔷薇号上。)

【船长,风暴已经结束了。】贾茂如此说。

【我们跟紧鹰隼,一两个小时之后,也许就会碰到我们的猎物。调整风帆!】优吉欧如此说。

【调整风帆!】

…………………………………

我们的舰队不断向前航行,除了一望无际的海洋以及岸边的岩石、沙滩、丛林之外,再无其他。

【奇了怪了,船跑哪里去了?…】吉姆靠在左舷上看着海岸说到。

【难不成………,宝藏舰队已经逃跑了吗?】威利如此说。

【不应该啊,这次航行明明如此顺利,我们用的可是最快速度,都已经快到14节了………】我对众人说到

按照常理,宝藏舰队应该就在前方不远处,肉眼完全可以看到。除非……………

【小子,任何事情都有我们所无法想象的一面,不然,为何世界上有如此多的巧合?】布朗先生拍拍我的肩说到。

【如果……,宝藏舰队没有逃跑,又没有出现在海面,那么它就只能…】

【没错啊……】

【上帝啊……,那么大一支舰队,那么大一支舰队啊!】

我和大伙的想法很快得到证实,因为小吉姆跳起来喊到【快看!海上有木板!】。

我和威利、布朗到船的左舷,果然看到在前方的海面一片片木制的船只残骸漂浮着向我们接近。

【看来…,那场风暴已经摧毁了宝藏舰队。】吉姆如此说。

【没错,不过……,也许还有船存活也说不定吧。】

就在我提出这一观点之后,就听到瞭望员一声响亮的报道【前方!西北方向!在岸边!有一艘船!】

我立刻拿出望远镜向前看去,只见一艘破破烂烂的三桅帆船,满身破洞,绳索断裂,没有一点儿生气的停靠在岸边。

【那………,应该就是幸存的船吧。】我对众人说。

【嗯,很有可能,船员就在这里不远处。】威利如此说。

【把他们抓来!一个个审问!这样…,就可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了。】吉姆激动地说到。

【说的没错!我们马上行动!】我命令到。

【是!】

……………………………

于此同时,迪索尔巴德正在海滩的帐篷里阅读圣经,以安慰自己的内心。

【不好了!不好了!】

迪索尔巴德听到有士兵喊叫,立即起身走出帐篷。

【怎么回事?】

【不好了,长官。是海盗!是海盗啊!两艘船!】士兵气喘吁吁地说到。

【什么?!在哪里?】

【就在南边!】

迪索尔巴德跑到海角的制高点上,看到那湛蓝色的大海上,两艘两根桅杆的海盗船悬挂着黑色骷髅旗正在接近自己的营地。

【传令下去!准备战斗!】

迪索尔巴德对于这场战斗持有悲观态度,自己的人战力低下,士气低下,弹药补给都严重不足,与两艘全副武装的海盗船展开战斗,胜率不大。

他从背后拿出自己的炽焰弓,看了看,双手握紧它自言自语到。

【朋友……,请你帮助我吧,只有你有希望击败敌人了,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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