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小跳果真就是这样想的,这就叫精神寄托,爷爷你懂不懂?不过爸爸就不能学他这样,龙小跳躺在小姨的怀里睡着了。
罗小梅却担心的说:“妈,明天我要下沿线,小跳怎么办?”
唐湘香说:“大海在家呢,明天白天让他先和大海玩一天,晚上就熟了。”
罗小毓坐上机头查看线路情况,一路上都是防洪的职工和干活的养路工,罗小毓生出一丝自豪感,不知车上的旅客看到这种情况会是什么感受呢?
到了小坎车站看到小杜,她委屈的说:“小毓,这里太艰苦了,你今天到哪个站?”
“竹滩站!”罗小毓站在司机楼上说。
她也是奇怪,竹滩站就和她那么有缘吗?平时局里下现场都不会到小站,可是前几天竹滩站连下了暴雨,工务科害怕有什么状况派出干部到那里稳定民心,应该派专管防洪的汪师傅,只是他又被派到别的地方分不开身。
竹滩站杨工长给罗小毓安排了一间单独的房间,罗小毓却说:“杨工长,我一个人住有点儿害怕,你看能不能让我和黄师傅住在一个屋?或是徐师傅也行。”
杨工长一脸惊愕,他有点害怕,这局里来的人功课做的这么好?连工区有什么人都知道?他连忙点头说:“那就住黄师傅屋子吧?”
罗小毓又说:“嫂子给你生的儿子现在四岁了吧?这次花沟发大水,还好你听了媳妇的话把房子买到北边铁路上,要不然~”
杨工长目瞪口呆的说:“你~你~”
罗小毓嘿嘿一笑,直接去黄师傅的屋子,黄师傅前世和她关系最好的,别看她比罗小毓大20岁左右,却没有长辈的架子,只可惜退休没多长时间就病了,后来知道自己得了绝症害怕的自杀了,罗小毓很不明白,能勇敢自杀的人难道还害怕死亡吗?
走进黄师傅的屋子,她正在织毛衣,这也是罗小毓喜欢的,以前守着这么好的师傅她不学,现在一定要学几招,虽然家里母亲和婆婆都会织,可是她们都不愿意教她,小时候想学母亲说上学要紧,长大了想学母亲婆婆却说别累到自己,好好干点儿别的,织毛活有他们就行了。
今天正好她也教教黄师傅钩针。
“黄师傅!”罗小毓甜甜的叫了一声。
黄师傅一脸疑惑的问:“你是?”
杨工长走进屋说:“噢,这是局里工务科下来驻站的,她一个人睡害怕,我安排她跟你住几天,你旁边不是空着一个床吗?”
“啊,欢迎欢迎,我来帮你铺床。”黄师傅热情的说。
两人从刚开始的拘束到后来无话不说,就连上班男职工调笑她,她反击的话都告诉了罗小毓。
“你不知道他一个小屁孩儿还调戏老娘,我一个老尼姑怕他一个小和尚?”黄师傅说。
“哈哈!”罗小毓大笑。
第二天黄师傅问罗小毓:“你今天要干什么?”
“我一会儿要和杨工长去检查一下设备。”罗小毓说。
黄师傅凑近神秘的说:“他是个闷葫芦不说话,我们都不愿意跟他一起。”
罗小毓又笑了,不爱说话最好,但她却有很多话要跟他说。
他们先检查西线,当走到k176+452公里涵渠时,罗小毓和杨工长下的涵渠的八字墙上说:“这个涵渠泄洪能力不强,主要是泥沙沉积太多。”
杨工长说:“每个涵渠都有这现象。”
罗小毓看了他一眼说:“这个涵渠下面是浆砌过的,你现在只能看到一片泥沙,下半年的计划做了没有?有没有清淤积的任务?改成这里,而且还要把清土方的量做大一点。”
杨工长似懂非懂的点头,罗小毓会心一笑,这个涵渠工区十五个人用了一个月才把淤泥清理干净,当时杨工长还后悔把计划量报小了。
接着走到k173+288桥上,罗小毓指着桥上步行板说:“这些步行板要重新勾缝,要不然又被人偷走,到时有人掉下去出现伤亡事故就不好了,能防范就要防范。”
杨工长算是看出来了,罗小毓对这一带太熟悉了,比他还熟悉的感觉。
返回的时候,罗小毓走到旁边老乡家休息,老乡非常热情的拿出凳子给他们俩坐,罗小毓却走进屋的门后看了一看,好几把铁锨放在后面,她笑了,杨工长看到后大窘,这些都是职工想着第二天还要到这个方向来干活,就把铁锨寄存在老乡家,没想到罗小毓也懂这个?
杨工长一路战战兢兢,回到工区等罗小毓回屋后,他夸张的拍了拍胸口说:“哎呀,我的妈呀,太压抑了。”
黄师傅不相信围着他转了一圈儿说:“你一个闷葫芦,还压抑?”
第二天向东边检查,杨工长在头一天晚上把设备里程表又看了一遍,做到了心中有数,却没有想到走了一会儿罗小毓指着旁边的小路说:“从这下去,有一片辣椒的,那的辣椒可辣了。”
杨工长在心里把黄师傅骂了一通,偷农民的菜还要给罗小毓说,黄师傅大呼冤枉,这一片菜地她都不知道。
接着向前走到一所猪场附近,罗小毓说:“你明年有计划维修k189+104桥吗?这座桥离工区有10公里远,搬到这个猪场要近一些。”
杨工长又是惊奇,她怎么知道明年的任务就要干这座桥呢?一般如果要维修的设备离工区太远了,为节约时间和成本要搬到离设备近的地方,一般都住在老乡家,这笔钱工长做计划由段上报销。
罗小毓在竹滩站住了三天,老天爷终于心情好了,天也晴了,由于沿线很多职工都住在花沟县城,单位尽量安排他们回家,为此绵水东工务段从绵水,汉水各地调来职工进行补充支援,一时间掀起了防洪抢险的大高潮。
龙建兵走了两个月没有回来,可把龙小跳高兴坏了,可是许久不见父亲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儿,他对着妈妈说:“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