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发生了几次?”胡福旁边的蓝衣男子,也忍不住急声问。
邵老爷脸上的担忧之色更重,“每日都是如此。”
“什么!”众人更加震惊,“他每晚都会离魂?”
“是的!”邵老爷点头道,“每日一到子时,我儿就会莫名从屋内出去。我也曾经派着下人盯着,可无论怎么守,他总能出去。就好像他能从屋里突然消失一般,然后第二日又会准时出现在屋内。而且他身上……”他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些惊恐之色,“总会带着些奇怪的……血迹!”
“血?”众人神色越来越凝重,神情也紧张起了,浮出一些不好的联想,半夜失踪回来还带着血,“莫非……”
哐当!
正紧张着,桌下发出一声脆响,云皎手边的竹筒莫名倒了下去,撞翻了旁边盛满了汤的碗,碗直接从桌上掉了下去,摔得粉碎。
原本就紧张的众人,被吓了一跳,全屋都是一静,整个饭桌只剩倒掉的翠绿竹筒,咕噜噜在桌上打转转的声音。一时间所有的眼神齐唰唰的扫了过来,
云皎一僵,耳边却传来一道熟悉低沉的传音,“哼,猪食!”语气中满满都是:这么难吃的东西,也好意思端出来的嫌弃感。
唯一听到传音云皎and白聿:“……”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半会。
云皎伸手按住还在转乱的竹筒,抬起那张永远严肃认真的脸,一本正经转头看向白聿道,“抱歉,他年纪大了,手滑了下!”
果然下一刻,定焦在她身上的视线,齐唰唰转到了旁边的人身上,满满都是谴责的意味。
莫名接了口锅的白聿:“……”喵喵喵?
(⊙_⊙)?
为什么又是我?
“无妨,无妨!一只碗而已,再换一只便是!”邵老爷立马打圆场,唤来下人收拾了一下地上的碎碗,继续招呼大家吃饭。
众人纷纷不满的看了白聿一眼,但又不好因为打破一只碗而责怪她,只好转过头不再理她。
白聿:“……”mmp!
转头瞅了瞅云皎手里的竹筒,委屈,但是不敢说!
怕某人一个不爽,掀碗不够,连桌子都给掀了。虽然他也知道这菜没有丫头做的好吃,但我滴个祖师爷,出门在外您老人家就不能忍忍吗?
到是云皎淡定的打开随身的包包,淡定的拿出了几块糕,再淡定打开了竹筒塞了进去,果然下一刻竹筒再次安静如鸡。
“邵老爷!”那边的众人却开始讨论起邵献的病情来了,“我看令公子招惹的可能不是一般的邪崇,所以病情才一直不见好。他每日子时消失,定是被那脏东西招过去的。若要救他,估计先要弄清对方是什么。”
“没错!”另一人也接口道,“不如今晚就由我们来守卫令公子,会会那东西。”
其它人也纷纷点头,表示愿意留下,查清楚具体的原因。
“好,那就有劳各位仙师!”邵老爷一脸欣喜,连忙唤来下人,“现在时日还早,各位仙师可先去客房休息。”
众人也没有推辞,饭吃得差不多了,纷纷起身去客房休整了。云皎三人也跟着起身,朝着客房去了。
说是休整,但是一到客房,众人却都各自忙活了起来。布阵的布阵,贴符的贴符,个个都是鼓足了劲,想要抢在第一个,成功驱邪的样子。但是云皎他们这边三个,却完全没有动静。
也并不是他们不想动,主要是他们一个修的灵医,一个只会画符,唯一看着靠谱点的老周,还是个只会算命的理论选手,想准备也不知道从哪准备起。
兴许是因为三人太安静了,受到了其们人一致的鄙视。只差在脸上写着,他们是骗钱的神棍了。
眼看着天色渐黑,众人也开始紧张了起来,或明或暗的围在邵献的屋子四周,等待着那个邪崇出现。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越到深夜,四周越是寒冷。仿佛有着一丝丝的寒气,直往身体内钻。
众人在外守了好几个时辰,却也没有发现任何异象。直到子时临近,四下越加黑了,连着月光都没入了云层。突然院内就起了一阵风。院内本就低的温度,一瞬间仿佛又低了很多。
“来了!”不知道谁唤了一声。众人纷纷举符的举符,掏法器的掏法器,紧紧的看着房门。然而那阵风却没有破门而入,而是如来时一般突然又停了下来,什么都没有发生。
“咦?”众人愣了愣,难道来的不是那邪崇?还是说他们已经被发现了?众人又等了半晌,仍旧是没有反应。就好像刚刚那阵风,只是巧合一样。
“奇怪!”老头皱了皱眉,忍不住滴咕道,“不说每日子时吗?现在已经过了?”
云皎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眼神沉了沉,突然开口道,“你觉不觉得……屋内太安静了点。”
“咦?”老头一愣,脸色顿时一变,猛的睁大了眼睛,“卧槽!邵公子!”
说完转身就朝着屋内冲了进去,其它人一愣,条件反射的想要阻止他破坏门上的符咒,白聿却已经冲进去了,并发出一声惊呼,“人呢?”
只见整个屋内空荡荡的,原本还躺在床上的人,此时已经不见了踪迹。甚至四周的符咒半点触动的痕迹都没有,就像上面的人,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这怎么可能!”跟进来的众人也看到了这一幕,一脸的不敢置信,“我们明明都贴上了灵符。”
云皎扫了床上一眼,转头提醒道,“老头,追息符!”
白聿一愣反应过来,“哦哦。”立马低头掏出了一张符纸,心念一动,顿时符纸就自动化为一只纸鹤,在屋内转了几圈,冲着窗口飞了出去。
“追!”众人这时也反应过来,纷纷追着白聿的纸鹤而去,云皎几人也立马跟上。
纸鹤飞得很快,像是找准了一个方向似的,直朝着北边而去。几人追得也急,有些干脆用上了缩地符,就怕追丢了。只见那纸鹤一路出了城也没有停下来,反而越飞越快。
即使有着缩地符,众人也追得气喘咻咻,足足跑了一个多时辰的山路,那纸鹤的速度才慢了下来,最终停在一处地方。等他们追上,就飞回了白聿的手心,然后燃了起来化为了灰烬。
“这是什么地方?”胡福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四下打量,刚刚追得急也没注意,现在才发现,他们所在的地方十分荒凉,几乎看不见什么绿色,只有一丛丛人高的枯草和乱石,“邵公子呢?”那纸鹤是追着邵献气息一路过来的,可这里却并没有看到对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