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人气得刚想发火,但一看到她如此虚弱无力的样子,心中一喜,想着她应该是身上的软筋散还没散,也没管了,他还要出去吃饭呢,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出了门,屋子里再次恢复了之前的黑暗!
慕青并没有再等待时间,猜到了外面的人也该是去吃饭了,立马就坐了起来,开始想着她到底要怎么做,现在,她已经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是身体比之前要好很多了,她现在只需要等待时机,而且根绝她的观察,等一段时间后,外面便会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等到那个时候她再行动,应该会容易许多。
心中有了想法后,于是慕青直接伸手沿着墙壁摸到了门上,侧耳靠在上面,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养精蓄锐,或许是刚才太累了,她渐渐的沉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时候了,只是突然响起了"轰隆"一声惊雷,原本就睡得不安稳的人,猛的惊醒过来,先是一愣,但瞬间又清醒过来,甚至透着一股子兴奋,机会来了!
深吸一口气,慕青赶紧将之前已经看好的小凳子拉了起来,便轻脚轻手的站到门边,准备按照预想设想好的,先大喊一声,等外面都人进来后,一下子拿凳子砸过去,只是,那些人的武功都还不差,她虽然也渐渐的恢复了体力,但毕竟自己的武功只是一般,所以,也就难免有些紧张。
"啊——",一阵刺耳的尖叫声突然在一道雷声后响起,此时外面一片黑暗,正好是黑夜,狂风呼啸着,又是即将下雨的样子,所以,这声惊呼显得格外的凄惨!
果然,外面很快传来了单一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打开,另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嘟囔了一声,"瞎叫什..."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慕青就早已经迅速的举起了手上的凳子就朝着那人头猛的砸了下去,男人也是放松了警惕,觉得她一个姑娘,又被下了药的,一时大意,竟然被她砸了一个正着,双眼一瞪,直直的倒了下去,昏倒在地,只是慕青却不知道这些了,在砸完男人之后,她就已经夺门而出了。
跑出去后,她就一味的向前跑,因为天色也黑,什么都看不清,只是向前跑,夜里的风声呼呼的响在耳边,身后的喊声,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啊——",突地,她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男人带着银色的面具,骑在马背上,现在普通的布衣,也难掩他身上的绝代光华。
"消息可靠吗?",男人煜将心头的忧虑压下来,低沉着嗓音,冷冷的问道,他的身后站着一排黑衣的蒙面男子。
"是的,主上!",领头的黑衣人双手抱拳恭敬道。
"出发!",男人幽幽的吐出两个,快速的一个挥手,便率先夹了马肚向前,几十人骑着马瞬间向着山林深处而去。
天空还在不时闪着雷电,眼看着就有小雨点落下来了,淳于慕青拖着疼痛的脚,一瘸一拐的凭着本能在树林里费劲的走着,眼看看着那火光越来越近,心里越来越着急,刚想找个地方先躲起来时,身后追赶她的人也到了眼前,之前给她送饭的男人也在其中,那男人上前,刚要一把拽住她。
"该死——快带她走!",一个头领似的男人冷声道,"我们被发现了!"
那男人正要拎起慕青时,慕青听到了那头领的话,突地拼尽了全力,一个闪身,躲开了那人的手,随即就是一掌打了过去。
"啊——",那男人没猜到她会武功,一时被她击了一掌,一时疼极,挥起掌就要拍向她的天灵盖,淳于慕青惊得一时间忘记了反应,愣在了原地。
可仿佛就在这一瞬间,在所有人都还没有看清是怎么一回事时,那男人猛地向后冲去,一下子撞在了树上,宛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瘫倒在地上,口吐鲜血,而女人早已经震惊得傻掉般的被人抱在了怀里。
那头领最先反应过来,赶紧抬头,在那冲天的火光中看清黑衣人胸前用银线绣着的飞鹰标志之后,眸色一暗,立即道,"快走,是暗夜的人!"
剩下的两个男人也反应过来,立即施展轻功,向着远处飞去。
淳于慕青还茫然的被男人抱在怀里闭着眼一动不动,直到听见那低沉黯哑的声音响起,"青儿,睁开眼,是我!"
"王...王爷?",淳于慕青不敢置信的张开眼睛,瞪着男人脸色的面具良久,再三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之后,突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她之前被关在黑暗中那么久没有哭,刚刚逃出来又被那些人追上了,也一直没有哭,这会儿似乎一直坚持的劲头过去,也低声的抽泣起来,不为别的,竟然只为她再次看到了他,她以为她再也看不到他了!
"好了,不哭了,现在你安全了!",男人先是一愣,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可借着火把的光,看着她脏兮兮的小花脸上,泪水像是绝了堤的水流,不停的向下流淌着的可怜模样,心底竟然闪过一丝不忍,只得收紧双臂,将她更紧的抱在怀里,像哄小孩子般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主上,那些人都是死士,被我们抓住的两个已经服毒自杀了,领头的人武功不弱,跑了!",黑鹰低声禀报。
"必须追回来,注意活口!",男人低声的冷冷的吩咐道。
"是!",黑鹰赶紧指挥人去追。
而男人也顾不得其它,直接将女人拦腰抱起,飞身坐上马背上,此时,女人正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袍不放,不管是懦弱也好,还是真的吓到了,反正这一刻,她突然很想依赖他,微睁这眼眸,望着月色下与自己共乘一骑,策马而行的黑衣银面男子,缓缓勾唇,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来,"谢谢!"
男人低眼扫了她一眼,眸色柔软了许多,控制着马的速度下山,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她只是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害怕眼前一切都只是梦一般。
靖边一处豪华的大宅子里,荷花清香中围绕着的凉亭里,一阵欢喜的琴声突然停了下来。
"是吗?偏生本公主喜欢挑战难度。",女子樱唇微勾,冷笑一声,看着对面的白衣翩翩的贵公子,眉眼一转。"看来长公主是有所不知,才会说得如此轻松!",赫连绝喝了口茶,一贯温和的脸上多了一抹淡淡的讥讽,看似与世无争的样子,但偏偏那双眸子承载着太多yuang。
鸾歌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说实话,她甚是佩服眼前的男人,明明是个极重权 欲之人,又怎么能这么给人与世无争的感觉呢?
"那么,赫连将军就拭目以待吧!",鸾歌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话,冷冷的撇下话,转身准备离去。
"那本将和长公主打个赌,如何?",赫连绝仍旧懒懒的看着她,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没兴趣!",赌,又是赌,她对这个字深恶痛绝,就是姬宸玦的那个赌,让她心死如灰,摧毁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坚强,最后选择了保全自己和族人的懦弱方式!
"怎么,怕了吗?",男人看着她,邪魅的勾起了唇角,笑问道。
"不怕,但是本公主不愿赌。",女人淡漠的声音,如浸了千年的冰寒之水。
赫连绝怔了怔,没想到这女人平日里在人前虽然看着爽快天真,甚至还有些飞扬跋扈,没想到也有如此沉着镇定的时候,竟然能一眼识穿他的激将法,并且丝毫不受影响。
"三个月,本公主一定会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说完,鸾歌便转身离去,留下一脸愕然的赫连绝。
男人玩味一笑,"西秦王宠爱长公主,也不是无道理的,呵呵..."
先是那个段慕青,还有这位尊贵的长公主,竟然都是围绕在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身边,还如此的心甘情愿,这些女人,是连他这个一向自傲的男人都会高看一眼的,要说姬宸煜不值得被人怀疑,他还真不信,就是看他到底有没有那个野心了,否则,看真的容不下他了!
淳于慕青这会儿早已经回到了红柳村里,人似乎也缓过来了,男人站在房间里,背对着床榻上的女人,终究还是开了口,"你可听见那些人说什么?为什么抓你?"
女人靠在床头,摇了摇头,才轻声说道,"一开始的时候,我一直在黑屋子里,只是觉得浑身无力,心里担心害怕,后来故意坐在门口,听见他们说了几句,似乎在等什么机会,但是隐隐约约的,也听不大清楚,不过那些人不像是为了抓我,而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线索!"
听她这样说,男人也就心里有了数,又问了一些细节,让邓瑞将之前已经熬好的药端了进来,让她先喝下去,也就离开了。
次日一早,淳于慕青觉得自己已经恢复了,只是没想到的是,刚一走出门口,居然看见院子里多了一个男人,而其它房间里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心里一沉,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家里多了个不速之客。
"青儿!",赫连绝完全一副在自己家小院的感觉,自在的上前,柔声问道,"伤势如何?"
淳于慕青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小心翼翼的看了房间一眼,才转过头来看向他,低声道,"还好,只是些皮外伤,不过受了些惊吓,倒是难为赫连将军还惦记上了!"
"那就好!",赫连绝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几日多谢你,实在是太麻烦赫连将军了,既然这么幸苦的,还让人特意照顾我的饭食!",慕青平静的看着他,淡淡的说着看似无关紧要的话。
闻言,赫连绝勾唇挑了挑眉,"青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这么久的朋友,帮点忙照顾照顾你还不应该吗?",说着,就握住了她的手,并没有对于她话中的猜测做出任何推脱之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