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酒,我要喝酒,给我酒,好热啊,好热...",待在赫连绝怀中的慕青还在大声嚷嚷着,素手已攀上了领口位置,胡乱的一扯,便扯开了衣领,露出里面嫩白的雪肤...
在场的四个男子视线都一直注视着她,都不约而同眸色一沉,娇红小女儿,媚态如丝,惑人无形,是个男人都会有反应。
姬宸忧更是心里急躁,跺跺脚,咬牙冲了上去,欲抢过她,奈何赫连绝却含着温和的笑融,衣袖一挥,衣袂飞舞间,轻轻挡开了冲上前来的姬宸忧。
连着被带动的慕青,身子稍稍滑下,赫连绝只能腾出手一把托住她的腰肢,用自己的身子作依靠,让她站好,不至于倾斜了下去。
哪知,这样的动作,正好让慕青整个人都贴在了他怀里,女人猫着身子,深探到他的胸膛中,皱着鼻子,极其可爱的使劲嗅着,"嗯,很香..."
带着几分娇嗔的声音,微微颤动姬宸玦和姬宸忧的心,他们一向都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不是恭敬疏离,就是冷声漠然,何曾听过这样娇俏的声音...
姬宸忧再也按耐不住了,他怎么可能看得下二皇兄的女人在其它男人怀中娇媚如花,再次上前一把扯住慕青的手腕,低声道,"皇嫂,你别闹了,先跟我回去吧。"
女子这才歪着脑袋看着他,嘟嘴思考了一下,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抬头看着搂着自己的男人,声音妖娆而俏丽的嘀咕道,"你姓姬吗?如果不姓姬,那我跟你走好不好?我讨厌姓姬的人!"
"那我带你走!",赫连绝轻笑一声,众人只听得男人柔声似水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再反应过来时,刚刚眼前那两两相抱的白衣男女,早已不见了身影...
赫连府。
"哥,这女人是谁?",一道冷意昂然的声音从后传来。
"从街上捡回来的。",赫连绝头都没回,只是淡淡睨着小榻上恬静睡了过去的女子,噙着温温笑意戏谑的说道。
淳于慕青醉得有七八分的样子,几乎都不省人事了,只因为那一句"你姓姬吗?如果不姓姬,我跟你走,我讨厌姬姓的人!",就随便跟了他回来。
赫连绝也想不通,他那时也不知为何神差鬼使就回了她一句"那我带你走!",那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他何曾会这样...
在回府的马车上时,她更是大大闹腾着,几乎是手舞足蹈的,没有一时的安宁,蹦蹦跳跳,叽叽喳喳的,饶是他修养再好,定力再够,刚刚几乎都差点忍不住要把她拎下马车,扔了她。
搂着她时,她就像一条小水蛇般缠着他,闹着他,与当日在西郊秦岭那个楚楚可怜,却傲气不屈的女子形象相距甚远,如若不是相同的相貌,又无易容的痕迹,他几乎以为这人不是当日所见之女子!
赫连雪顺着他的眸光,冷冷盯看了慕青一眼,复又看到赫连绝早已落座捻起茶盏,优雅温情的细啜起茶水来。
"哥哥!",赫连雪小嘴微嘟,娇嗔的喊到,莲步走到他身侧。
闻言,赫连绝噙着温淡的笑意,长臂一揽,将娇小嗔怨撒娇的小妹揽到怀中,修长带着粗茧的手轻轻挑起一把发丝把玩,眸光似水柔软的看着赫连雪。
相凝无语,一室甚是安静,可听到有细细的稳稳的呼吸声,却是旁边小榻上那酒醉女子所发出的。
赫连绝眉眼余光捎了一眼,赫连雪将头枕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柔声道,"哥哥,我还要应付那可恶的骊妃多久啊?我都快没耐性了。"
此时的赫连雪安静温顺的如猫一般窝在赫连绝的怀中,全然没有刚刚一进门就冷声冷意。
赫连绝只是将手揉进她的发丝中,轻轻摩挲着,并不答话。
赫连雪见他没有答话,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知道他的脾性,他,可不像外表这般温润如玉,他...
微微抬起头,仰视那双如漆子般深浓如墨的眸子,如水温柔平静,哪怕是她的亲哥哥,她一时也看失了神,可是只要你多看两眼,深深探究,就会发现这双温柔似水的惑人眸子,三分冷七分狠!
几乎是下意识般的动作,赫连雪连忙避开这眸光,有点严肃的问道,"三皇子找你何事?他难道不知道骊妃娘娘正在为难你吗?"
赫连雪说话间,微拧眉睫,淡淡肃然,倾城绝色的相貌上都是肃色,完全不似年方十六该有的神色。
闻言,赫连绝轻慢笑了一声,不答反问道,"雪儿认为呢?"
赫连雪却是冷笑一声,遂道,"不外乎是想哥哥干脆顺从骊妃娘娘的计策,早日让他坐上帝王的宝座吧,可我觉得还真是多此一举,皇上此般迷恋骊妃,为了取悦她,褫夺姬宸申的太子之位,将三皇子送上太子之位,也没什么不可能吧?"
赫连绝看了她一眼,手轻轻扯动她的发丝,温柔笑讽道说,"你以为帝王的宠爱能有多久?一个帝王的爱能有多真?"
赫连雪会意,快速从他的怀中站了起来,赫连绝这才调整姿势,手轻抬头,柔光流转,扫了一眼小榻上的女子。
"朝堂之事,你无须理会,要是实在疲于应付骊妃,你大可以告诉我,我替你回绝。",赫连绝温润的语气夹着淡淡霸气威严。
"莫说是应付骊妃,如果哥哥需要,就算入宫为妃,我又会说得了什么?刚刚没耐性的话,不过戏言。",赫连雪嘴角抹上一苦淡的笑意,"哥哥需要我牵住骊妃,以消皇帝之疑心,让皇帝帝以为哥哥为了感恩,连唯一的亲人都愿意为他所胁。"
闻言,赫连绝却是冷笑一声,淡淡的看了赫连雪一眼,赫连浑身一僵,猛的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深吸一口气,不再多说什么,直接淡声告退。
窗外,黎明的天空上,黑云,乌月,疏星,透着一股子莫名的寂寥。
当慕青幽幽转醒时,头疼欲裂,整个脑袋都似炸了一样,眼眸白茫茫一片,浑身乏力,意识也不甚清晰,脑中一片空白,想不起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烦躁的伸手拍了拍脑袋,想想起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应该是在煜王府啊,为何这里这么陌生?
不,不对!
晚上她很早就让紫薇她们退下了,说自己要休息,其实只是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一静,然后...
用力想,对,还有姬宸忧!他后来来了,强行将她带了出去,然后去了他说的酒馆,然后,她就喝了酒!
所以,这是酒醉之祸吗?
"该死!",暗暗低咒了自己一声。
"谁该死了呢?希望你这一声该死说的不是我。",清声似鸣泉般清透动听,含着温柔软腻的语气。
慕青一愣,寻声看向来人,只见赫连绝噙着温柔如玉的笑意,看着她。
"你为何在此处?",慕青敏锐的蹙起眉头,警惕的问道,水眸看向赫连绝时,竟是满满防备的神色。
赫连绝眯眼睨看这她,那一眼,意味深长,却是不做声,反而单手轻托下颌做思考状,半晌后,才陡然轻笑了出声,竟然是如玉公子浅然一笑,倾国又倾城,让淳于慕青都看得一愣!
"你为何不看看这是哪里呢?这里可不是煜王府哦。",赫连绝戏谑的说道。
闻言,淳于慕青快速的四周环视一眼,心顿时漏跳一拍,她在煜王府这两年多,早已把煜王府每个地方都一一熟记,很显然这里的确不是煜王府,但是看着这书香味十足的雅致寝室,难道...
赫连绝好似读懂她眼中的意思,温柔一笑,如三月春风轻拂人心,轻笑道,"你猜的不错,这就是本将的将军府。"
"我为何在此处?",淳于慕青瞬间皱在一起,冷漠的问道。
赫连绝睨了她一眼,一脸叹息的可惜状,摇头无奈道,"本将还是喜欢昨夜如小野猫般亲昵的你,不喜现在如陌生人般冷然的你。",说罢又轻摇头。
"我为何在此处?",慕青沉冷的声音再问了一次,忍着身子的异样,从小榻上站了起来,突然掏出腰间防身的小匕首猛的抵在赫连绝的脖颈上。
对于她的动作,赫连绝丝毫不惊讶,更是毫无所惧,反而对着她温柔一笑,然后以闪电般的光速扼住手执匕首的小手,将她整个人轻轻一带,便带到自己怀中,另一只手臂快速的环住了她的腰身,牢牢钳制住她紧贴在自己胸 膛里。
男人冰凉的薄唇抵在她的耳朵边,唇擦耳朵,温柔的声音轻轻拍打淳于慕青的耳膜,让她浑身一颤,男子的气息让她心里恐慌的害怕了起来...
"是你要我带你走的哦...",男人暗哑的嗓音低沉的响起,格外的魅 惑人心。
西秦国的鸾歌长公主出事东晋的队伍浩浩汤汤来到东晋国都江城觐见皇帝姬云天,为了迎接长公主的到来,东晋国自然慎重对待,但比之上次迎接大魏使臣的规模更加盛大隆重,当然也更加轻松愉快。
也为显其重视,皇上特意赦免了太子姬宸昇的禁足,特派他和玦王一起负责这次接待,并且到城门口迎接,当然,所有人不知道的是,煜王爷姬宸煜早已去了西边关外十里相迎。
虽说同样是他国来使,但因为东晋和西秦两国之间的关系在五年前由鸾歌的父王伏雷烈王做了西秦的王上后,就停止战争,签订和平协议,实行商货互通,而且此次西秦使者带来的西秦王上的信件中对东晋皇帝有所托,希望能为他的掌上明珠觅得佳胥,好促进两国之间进一步交好的意向。
对于这样的请求,姬云天自然是乐意的,虽然西秦在他们东晋人看来是荒蛮之地,但是他们的战马却是所有国家中最好的,自然是不能被其他国家看轻,而且鸾歌长公主的身份自是高贵,就算陪了他的皇子,也不算是高攀。
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此他还可以派个心腹的人过去做眼线,毕竟和亲过去的是一个皇子,多少能探知一些机密,这样方便他东晋国的布防,另外,在东晋与其它国家发动战争时,西秦还可以为他所用,得到一个同盟国,岂不是美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