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这样问你,就是想听听你的意思!",姬云天不悦的看向那个戴着他赏赐的面具,却依旧身姿昂藏的儿子,听到他的推脱回答微微不悦,这个儿子,相比太子,三皇子,甚至于其它另外的五个中哪一个都比他听话,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只知道惹他生厌的东西!
这样想着,姬云天则是很明显的对着姬宸煜不满的蔑视了一眼,可又看到身旁爱妃对他眨眼示意,只得恢复和悦的神情看向慕青,接着说道,"朕原本早就听骊爱妃提到过段小姐的绝色容颜,今日一见,果然是身姿品貌,德艺气质均是上乘,这样的佳人朕果真应该赏你一段好姻缘,不知你可有心仪之人?"
"皇上谬赞,民女实愧不敢当。",闻言,慕青连忙跪下谢罪,骊妃明知民间皆传言她是姬宸煜的女人,召她进宫来,却并没有顺水推舟,而是故意让皇上来给她赐婚,欲意何为?
"你先平身,听朕说完。",姬云天一扬手,说道,"朕听爱妃说,你虽是一介平民,但是家世清白,一年,一前更是以才情闻名天下而被煜王收在府中为婢,如此,倒是可惜了,幸得骊爱妃仁慈,又赏识你,希望你能进宫来伺候她一段时间,也能多长见识,学习规矩,你可别辜负骊爱妃的一番苦心啊!"
慕青闻言再次下跪低首,一时竟不敢接话,这男人说的完全是无中生有,她原本以为骊妃会借她来破坏煜王和赵太尉女儿的联姻,可没想到,她居然走了这一步。
骊妃却在这时轻笑着看向姬宸申,柔声说道,"本宫看段小姐人品样貌俱佳,再在本宫身边待个一年半载的,本宫好好教导,想必凭她的才情和相貌,定是无人可比的绝色佳人,连你们兄弟几个中的任何一个都是配得上的!申儿,你说本宫这话可对啊?",听她说完,姬云天也看向太子。
太子姬宸申连忙拱手作答,"郦贵妃所言极是,段小姐天姿国色,人品极佳,若得贵妃娘娘亲自教导,他日自当更加人品贵重,可惜儿臣已有两位侧妃,不日又即将迎娶太子妃,又怎能忍心委屈了段小姐,八弟太过幼小,儿臣倒是认为三皇弟现在虽有正妃,却只有一位侧妃,倒是合适的人选。"
而其它的皇子,太子太了解他们了,都是不怎么受宠的主,而段慕青现在明显是麻烦的一个人,他们又怎愿惹麻烦上身呢?而骊妃特意把煜王身边这个婢女提出了,想必除了她出众的容颜,定然还有其它的原因,要么是想借这个女人达到什么目的,要么,这么好的人儿,父皇不要的话,那她就是留给她儿子的?所以,他这样说,是最保险的!
姬云天闻言点头微笑,看向姬宸玦,"玦儿,你觉得呢?"
姬宸玦表面笑得温润如玉,内心却在腹诽不已:父皇啊父皇,这可是母妃惹下的好事,怎么能扯上我呢?而这个段慕青要嫁给谁,便是测试煜王要不要斗争的筹码,你这样做真的是疼儿臣吗?还是要借儿臣来达到你们的目的垫背呢?总之,他是绝不会淌这趟混水的,段慕青这个烫手山芋,即使美得像个天仙,在此刻,他也是也要不得的!
"启禀父皇,段小姐这样的绝色佳人,谁若娶得,真是三生有幸,不过,儿臣倒是听说二皇兄和段小姐两情相悦,更是对段小姐宠爱有加,二皇兄又比儿臣年长两岁,可是儿臣最敬爱的兄长,所以,儿臣觉得,如若他们有情,还请父皇成全。",姬宸玦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诚恳回道。
"呵呵...是吗?",皇上冷笑了两声,并不看姬宸煜,而是转向段慕青,"段小姐,你说呢?"
原本因为三皇子的话而松了一口气的慕青,赶紧顺势答道,"回皇上,煜王乃天子之子,身份高贵,若能得煜王青睐,将是民女一生幸事,却知煜王已有良配,民女自知身份卑微,只求能一生做煜王婢女,伺候左右!"
"哈哈哈...",皇上爽朗大笑,"看来,真如骊爱妃所言,煜王和段小姐是两情相悦,真心相爱,那朕是不是该有成人之美呢?煜王,你已二十岁,虽早已有侧妃和侍妾,朕之前也为你和赵太尉次女指婚,但至今未娶,如今听说你早已寻得心爱之人,倒是朕之前考虑不周,既然如此,那朕就成全你吧。"
说罢,姬云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双眸微眯,看着姬宸煜,接着说道,"只是,这件事哪怕朕有心成全,也终究是你不对在先,有负赵小姐,再加上段慕青身份卑微,这婚礼不易太过张扬,你就看着办吧!"
"如此,儿臣谢皇上隆恩。",姬宸煜马上作出回应,心里却冷哼着,在他的父皇和宠妃,加上那个有私心的女人热心导演这出好戏的目的,原来不过是将他与朝臣有任何一点牵扯的关系全部掐掉,现在,连皇太后费尽心机为他求得的赵太尉次女为妃的圣旨都可以被如此正大光明的废掉,还真是够看得起他的。
姬宸煜始终想不通,他从小就不得宠,不受众人待见,跟别说和朝中之人有任何牵扯,为何他的父皇还是对他如此忌惮,几乎不愿意他与朝中之人有丝毫的联系?哪怕是连他的女人都不能是大臣之女?他是在防着他吗?可理由是什么?他自认为自己从来未露过锋芒!
淳于慕青完全没想打皇上的态度是这样,更是话风突然一转,原本,她只是想获得一个被众人认同的煜王女人的身份,这样便于她以后行事,更避免以后有人对她身份的猜测。
可这一刻,她看到那个戴着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俊魅逼人眼睛的男人,那样好地掩藏了他嘴角的冷笑,淡化了他俊目中射出的寒光,心中一惊,她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对他不会有什么影响,但现在看来,她是不是给他添乱了!只因望着那高大挺拔,沉稳矫健的背影,无来由地感到阵阵压迫与丝丝寒意。
屋外暮色沉沉,圆月高挂,慕青突然睁开眼睛,蓦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烦躁的摇了摇头,相当的抓狂,今天她从皇宫回到王府,姬宸煜始终都是不动声色,但也没跟她说一句话。
而且,刚一进府,那个男人便动用轻功,飞檐走壁,纵身一跃,脚尖轻点几下,便彻底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而且,总管也让她不要去青松苑了。
想了想,慕青拿了衣服穿好,很快走了出去,她知道姬宸煜在生气,可是,她不能等到他见她,她必须要先跟他好好谈一谈!
很快,慕青就来到姬宸煜所住的青松苑外,跟门口的侍卫打了个招呼,尽管现在时间很晚了,可他们却并没有拦她,这倒是让她送了口气,就径直走向他在青松苑的寝居处。
躲在暗处的邓瑞看到慕青出现,献身让屋外的暗卫退开,每个月十五这天,主子的心情都很不好,更不准任何人靠近他一步,可今晚的这个青姑娘,他突然不想拦...
作为姬宸煜的婢女,慕青对他的一切都很熟悉,只是推开门缝瞥见亮堂的屋子一角,眸色一沉,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屋子里面乱乱的,还有那么多酒瓶?这才想起之前只要姬宸煜在府中,每个月十五这天都不会让人伺候,而且次日这个屋子里都由邓瑞专门派人来打扫,不需要她们任何一个婢女进入的。
略微的犹豫了一下,她倒是没有多想,只是深呼吸了一下,才毫不犹豫推开寝居的门,大步走了进去,可眼前的一切。
这一刻的姬宸煜墨发微乱,双眸赤红,满脸憋红的仰躺在软榻上,榻前全是东倒西歪的酒瓶,而他的手上还抓在一坛,正往嘴里灌着,双腿狂乱的挣扎着,不断的蹬着软榻的扶手,另一只手重重的敲打着软榻,喝完一口酒,又摇着头直接乱撞,疯了一般,口中还不断溢出不知是痛苦还是狂笑的呻吟声。
几乎是本能的,淳于慕青想也不想的跑了过去,抱住姬宸煜的手,止住他撞头的动作,急声道,"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是你?滚开...",姬宸煜早已浑浊的凤眸中,因为她突然的出现,恢复了几分清明,可一看清是慕青时,一把大力的推倒她。
现在,他整个人血气上涌,经脉逆流,全身血管膨胀爆裂,烈火焚心,完全有走火入魔的象征,这些年来,他已经凭借自己的意志力,尽量不去想那些画面,努力压制,可是,就因为今年突然让他参加什么该死的宴会,哪怕他已经退到这样的地步,那个人还是要算计他,以往每个月十五这天,他都是靠喝酒来麻醉自己不去想,不去恨,但今晚,恨意被他们全数挑出来了,他还怎么麻醉得了?
不滚!你到底是怎么了?就因为我今晚的事?",被推倒在地的慕青,站了起来,正面看着他,没好气的说道,心里却以为是他在为她今晚自作主张的事生气。
"不滚!你到底是怎么了?就因为我今晚的事?",被推倒在地的慕青,站了起来,正面看着他,没好气的说道,心里却以为是他在为她今晚自作主张的事生气。
"你?本王不屑!",姬宸煜从不相信女人,甚至厌恶女人,虚伪无知的女人,只懂依附男人而生,巧言令色,贪念荣华,永远只可共富贵,不可共患难,寒盟背誓,虚伪恶心至极。
慕青一时僵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聪明善辩的人,可这一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哈哈哈...滚!",姬宸煜斜眼瞟了她怔愣的神情一眼,大笑出声,原本他以为这个女人不一样,可还不是背着他,达到自己的目的,果然是他高看她了!
深吸一口气,慕青鼓起勇气,再次跑了过去,抓住他再次灌酒的手腕,强行抢走了酒瓶,"砰"的一声,酒瓶摔在地上,酒气更加浓烈的参入空气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