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完颜康终于清醒过来,李清晨如一只小猫一般蜷缩在他怀里,睡的甚是香甜。
他缓缓抽离被压着的手臂,起身想找衣服。
然而,满地的碎布,告诉他之前的战况有多么激烈……
完颜康苦笑一声,低头看着同样赤裸的李清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李清晨也醒了过来,她抬头看见完颜康赤裸的身躯,啊呀一声转过身去,还伸手捂住了自己眼睛。
“清晨,对不起。”完颜康想了许多话,最终只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李清晨身子一震,接着幽幽的道:“不用对不起,我很欢喜。”
完颜康心中生出无穷的感动和怜惜,他在李清晨身后缓缓卧倒,亲吻着她的脖颈:“清晨,我绝不负你。”
李清晨哭出声来,这并非悲伤的哭泣,而是放松和喜悦的泪水。
完颜康待她哭声稍歇,伸手给她慢慢抹去泪水,轻声问道:“清晨,你后悔吗?”
李清晨转过身来,眨巴着动人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完颜康:“康哥,清晨不后悔。”
“可是我,已经有了……”
“莫愁和小婉那么好,飞凤也很好,多几个姐妹很好啊!”
“我是个混蛋……”完颜康心中更觉得愧疚。
“傻瓜!”李清晨主动献上香吻。
完颜康又有些蠢蠢欲动,准备春风二度时,石门缓缓打开的声音传来。
完颜康立刻裹着李清晨往里面一滚,用半边毛毯遮住身子,这才抬头往外看去。
林飞凤迈着长腿走到近前:“好啦,好啦,是我啦。”
见着林飞凤的举动,完颜康迅速明白过来,这一出好戏是她与李母共同设计的。他指着林飞凤:“你,你……”
林飞凤哼了一声:“我什么我,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完颜康顿时语塞,无论这事原委如何,终究是他占了李清晨水灵灵的身子,难道还要自称受害人,扮委屈装可怜不成。
林飞凤见完颜康尴尬的模样,忙岔开话题:“清晨,我给你带衣服来了。”
说着,她把手中一叠衣服放在一旁的蒲团上,拔腿就要往外走。
完颜康大急:“我的衣服呢!”
林飞凤噗嗤一笑:“宫里没有男人衣服,要不先用毯子对付着。”
完颜康连连摆手:“去,去,去,赶紧找人缝制。”
“好嘞。”林飞凤欢笑一声,转身大步出门去了。
完颜康把毯子放下,把李清晨转过身来,只见她犹自双手捂着脸,一副娇羞无限的模样。
“好啦,好啦,人都走了!”完颜康笑着拍了拍李清晨的翘臀。
李清晨啊的叫了一声,这才放开捂脸的手,往外瞧了瞧。瞧着室内再无他人之后,她才舒了一口气,对完颜康道:“那,我先穿衣裳了。”
完颜康主动闭上眼睛:“快穿上衣裳,要不我又忍不住了。”
李清晨嘻嘻一笑,在他脸上亲了一记,这便爬起身来。只是起身时,她忍不住痛呼一声。
完颜康连忙睁开眼:“怎么了?”
“没事,没事。”李清晨连连摆手。
完颜康明白过来,必是李清晨起
身动作大了扯到破 瓜之处。他下意识要起身呵护一二,旋即发现自己光溜溜的实在不雅,只好又躺下用毯子遮住下半身。
李清晨穿好衣服,凑过来轻声道:“康哥,我先出去,待会再来。”
完颜康坐起身来,柔声道:“去吧。”
李清晨一走,完颜康用毯子裹了身子,坐到一旁的蒲团之上,开始打坐运功。
功行一周天后,林飞凤又迈步进来,带来了一套贴身衣物和一件锦袍。
完颜康穿好衣服,拉起林飞凤的手:“是不是宫主逼你?”
林飞凤给他整了整衣襟:“干娘才没这个心思呢,人家是听了你讲的故事,才想出妙计!”
完颜康见她摆出一副快夸夸我的模样,不由气的狠狠在她臀上一拍:“哪门子的妙计,把你家夫君送人,亏你也舍得!”
林飞凤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记:“口是心非的男人,心里还不知道多乐呢!”
完颜康看着她的眼睛:“你舍得!”
林飞凤愣了一愣,才道:“清晨就跟我当年一样。”
完颜康顿时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他一把将林飞凤抱在怀中,久久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林飞凤扭了扭身子:“康郎,出去吧,干娘等着咱们吃饭呢。”
完颜康松开怀抱,拉着林飞凤大步走了出去。
出到外面,已是漫天彩霞,完颜康不禁摇了摇头,原来已是晚饭时分,自己还以为刚刚午时呢。
来到饭厅,李母和李清晨早已入座。李清晨一见完颜康进来,欢喜着起身去迎,谁知刚一迈步就啊呀一声。
完颜康两步掠了过去,扶住李清晨,柔声道:“好好坐着。”
李母看着完颜康如此呵护女儿,不由暗暗点了点头。
完颜康将李清晨扶着坐好,这才对李母躬身行了一礼:“见过宫主。”
李母受了这一礼,却是丝毫没有动作,脸上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李清晨扯了扯他的衣襟,完颜康醒悟过来,又重新行了一礼:“见过岳母大人。”
李母这才展颜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事来,递给完颜康:“你已为一国之君,我灵鹫宫里寻常物事想来你也看不上,也就这个扳指还算个宝贝。”
完颜康接过扳指细细一看,只见这个扳指青翠欲滴,全无一丝杂色,一看就不是凡物。他想起一物来,连忙推拒:“这使不得。”
这扳指原名七宝扳指,乃是逍遥派的掌门信物,虚竹执掌灵鹫宫后,这扳指便一代一代传下。李母把七宝扳指送给完颜康,便是有让他做这灵鹫宫下一任主人之意。她见完颜康推脱,显然是认出了这个扳指的来历。她也不再勉强,只道了一句:“随你。”
说话间,饭菜已经尽数备好,李母拍了拍手,侍女们就流水般将各种美味佳肴端上桌来。
第一天的晚宴因为气氛凝重,完颜康没甚胃口。这日他与李母再无隔阂,加上饿了一天消耗颇巨,便展现出真正的战斗力来。
只用了一刻钟,完颜康就把桌上十个菜肴一扫而光,这还是他稍微注意吃相,略微压制的缘故了。
李清晨见他吃的痛快,便要叫宫中厨子加菜。
完颜康连连摆手:
“不用,不用,一个不小心,吃撑了。”说完,他立马打了个饱嗝。
李母呵呵一笑:“你这都做了皇帝的人,吃饭倒还是与以往一般,没什么架子。”
“皇帝也是人,吃喝拉撒,一样都少不了。”完颜康端起茶杯,毫无形象的牛饮起来。
李清晨不禁莞尔,林飞凤没好气的白了完颜康一眼。
四人喝喝茶,闲聊了一阵,李母让林飞凤和李清晨两人出去走走,她有事要单独与完颜康商谈。
二女一走,李母唤来侍女,换上一壶新茶。
新茶倒上后,李母嗅了嗅茶香,又把茶杯放下:“康儿,我家清晨可配得上你?”
完颜康恭恭敬敬的回话:“岳母大人放心,我必待清晨与凤儿几个一般无二。我今日在此发誓,从今往后,绝不再娶。”
李母点了点头:“你为一国之君,只要好好待清晨,今后是否再娶妻妾,本宫是不管的。”
完颜康见李母似乎另有他意,便主动问道:“岳母大人,您有事尽管吩咐。”
李母伸出两根手指头:“本宫要你答应两件事。”
“只要我力所能及。”
“我家清晨被你占了身子,却不能不明不白的跟了你,需得明媒正娶,风风光光的嫁过去。这名分上,清晨即便不做皇后,至少也得是皇贵妃。”
完颜康立刻点头应下:“这番回去之后,我便请人来提亲。名分方面,我保证一碗水端平。”
李母点了点头,又道:“咱们既然已是一家人了,我西夏与大金,当结为秦晋之好,缔结国书,永不相犯。”
完颜康闻言一怔,过了半晌才缓缓摇头:“这个不成。”
“为何不成!”李母的语气,顿时严肃起来。
完颜康正襟危坐,认真道:“岳母大人,咱们已是一家人,我也不能瞒着您。荡平天下,乃我完颜康平生之志,在我的计划当中,攻略西夏只在三五年内。”
“咱们已是一家人,为何要苦苦相逼!”
“家事国事,岂可混为一谈。”
“我在一日,可保西夏永不侵金,唯你完颜康马首是瞻。”
完颜康长叹一口气:“岳母大人,自唐亡以来,天下四分五裂,战乱不休,百姓艰苦。我完颜康有志、有能一统天下,结束这数百年的战乱纷争,为天下百姓打造一个太平盛世,岂能明知可为而不为之!”
李母盯着完颜康,只见他目光坚毅至极,显然是难以动摇。她低头沉思片刻,才道:“本宫知道了,你今日辛苦,早些回房歇息。”
完颜康立刻起身告辞,只是他回房后,脑子里不停回想李母之言,担心自己没遂了她的心意,会再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如此辗转反侧想了半夜,依旧没什么结果。在国家大事的立场上,完颜康是不可能退让妥协的。
最后他自言自语一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彻底抛却杂念,沉沉入睡了。
次日一早,完颜康刚刚洗漱完毕,便有敲门声传来。
李母踏入房中,昂首道:“你回国之后,速速准备赶去中兴府,迎娶清晨。”
完颜康疑惑道:“不来缥缈峰?”
“本宫要以西夏一国,作为清晨的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