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夫人听后,沉默良久,她伸手想取茶杯,但是手一直在发抖,以至于抓着茶杯都抓不稳,差点把茶杯摔到地上。
“景夫人!”林琰琰很担心她。
景夫人看了看茶杯,语气轻弱而慌张道:“我没事儿……”
“我知道您很为难,但请你一定要帮帮景辰啊,他是您的儿子,而我想,如今能帮他的只有您了!”林琰琰再三恳求。
景夫人却还是很难过的样子,搭在桌上的手暗暗握紧了拳头。
而就在这时,他们身后忽然有人冷声道:“我说你怎么大晚上的来这里,原来是家里来了客人!”
那声音太威严也太熟悉了,林琰琰惊得即回头,没想到真的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景万山。景万山居然这么大晚上地回家了,而且还悄然出现在她们身后。
看来好事被破坏了。林琰琰随着景夫人一起站起来,等候景万山走进观景台里,她一碰到景万山的眼神,便万分紧张地低下头,根本不敢看景万山脸色。
景夫人心虚地道:“万山,你怎么回来了。”
“这里是我家,难道你还不希望我回来?”
景夫人勉强笑道:“这么晚了你来回奔波我怕你累着,既然要回来,也应该早一点回来啊!”
景万山语气不明地哼笑一声,忽然看向林琰琰道:“这位不是林小姐么?夫人,原来你大晚上的在花园里会见林小姐啊?”
景夫人赶紧掩饰林琰琰,把她拉到身后,顺便悄悄塞给她一样东西,并对景万山笑着说:“她路过这里,我恰巧看见,就请她进来坐一坐。”
“夫人跟林小姐感情这么好?”景万山挑眉讽刺。
景夫人就笑着说:“聊聊而已,辰儿去珠海了,我怪想念的。这会儿天晚了,林小姐也打算回去了呢,是吧林小姐?”
林琰琰接受到景夫人示意的眼神,嗯啊傻了一下,赶紧点点头:“是……是啊,现在有点晚了,我就不打扰景董事长和景夫人了,我先告辞了!”
景夫人让管家送林琰琰出去,林琰琰逃也似的走了。
一出了景家的大宅,她就直闭眼懊恼。今天她找景夫人的事被景万山看见了,景万山肯定提防了,景夫人想再帮助景辰估计有些苦难,这条线索要是也断了她该怎么办?
林琰琰坐车回酒店,一路上都心神不宁的。她把景夫人给她的名片又拿出来看了看,上面有景夫人的电话号码等等,估计景夫人是希望她日后联系她吧,也只能这样了,她现在只能等。
第二天早上,林琰琰等景万山差不多应该去公司上班了的时候,打电话给景夫人,景夫人真的接上了。
不过景夫人说景万山撞见了她们两人碰头后,已经警告她了,让她不要插手景辰的事,她与景万山理论,但是景万山很固执,她目前也没有办法。
林琰琰着急,再次恳求道:“夫人,景辰是您的儿子啊!”
景夫人叹息,深深无奈:“林小姐,我丈夫的态度你也不是不知道……身为女人,尤其像我这样只能依赖丈夫的女人,我也没有能力与他抗衡……而景辰,我是心疼这个孩子的,在此之前,我已经把我的嫁妆遗传给他了,希望能帮到他,身为母亲我能为他铺的路就是如此,未来的路还得靠他自己走。唉!”
景夫人说得无能为力,更何况她都已经把她所有的财产给景辰了,确实已经尽力了,林琰琰只能无奈挂电话了。
在她失落即将挂电话之前,景夫人又说:“看到你能为他做到这些,我真的很感动,他虽然与你分手,但你心里还爱着他,看到他出事还全力以赴地帮助他,我为我儿子有你喜欢市他的福气。”
林琰琰道:“景夫人,不瞒您说,我不认为我和景辰已经分手了的,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在一起。”
景夫人感动地笑着说:“真好,不管我丈夫对你有多大的偏见,但是冲你这句话,我祝福你!”
林琰琰挂电话之后,心里又暖又失落,暖是她终于得到景辰的第一个家人的认可了,失落的是景夫人也不能帮助景辰,她的希望又渺茫了。
一个人女人,若选择一个强大的男人,自身也要有足够的能力匹配,否则只能依赖男人,或者男人出事时她只能无能为力,而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是令人心痛。林琰琰这才知道自己与李茗兰的差距,也终于明白沈鹏不喜欢她的原因,她如果要选择景辰,必须要提升自己的。哪怕她现在是无名,也要一步一步往上爬,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只安于现状了,除非她不选择景辰了。
因为景夫人这条线索断了,林琰琰只能期盼邢先生有所回应。她去了北山两次,都没有见到人,然而公司又催她回去上班了。林琰琰万分无奈之下,只能先回了B市。
林琰琰即便在B市上班,也总是很担心景辰,景辰上网查一查新闻,有什么好的建议就打电话给宋嘉诚,或者问问宋嘉诚情况。宋嘉诚脾气还好,见到她打电话来了都会接,然而也不方便告诉她太多。
有一次林琰琰要求能和景辰通电话吗,景辰不接她的电话。宋嘉诚沉默了一会儿说:“他现在正和李茗兰、沈鹏在一起,不方便接电话。”
林琰琰心痛、失落,就没有再要求了。她觉得她始终比不上李茗兰吧,像这种时候李茗兰可以陪着他,与他一起商量,可她却不可以,她甚至打电话给他,他都没有接。
林琰琰哭过,但她也并没有死心,她想让景辰看到她一样也可以帮到他的。
林琰琰回B市第三天,很意外地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那人自称是邢先生的秘书,说邢先生看到了她留在被山上的信,想约她一见。
林琰琰快激动哭了,也没有想太多,立马与秘书约了时间地点,然后开开心心地挂电话了,事后她才觉得应该验证一下对方的身份。
后来林琰琰又给秘书打了两次电话,秘书也都没有什么反常,林琰琰觉得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不管邢先生是干什么的,她总要去见一见,于是请假,再一度往A市去。
此时已经距离景辰出事7天以后了,林琰琰查了许多法律,也把能问的都问了,但还是没有帮上景辰什么忙,而景辰那边似乎也没有处理出什么进展,案子越来越糟糕。林琰琰也很着急。
她被约到了一家日本餐厅,这家餐厅设计得古香古色,餐厅里蓄水池种莲花,屏风及吊灯设计十分雅致,一步一景,让人赏心悦目。
这个餐厅格调不低,应该不是普通人能来的。秘书引着她进入一个包间里。拉开屏风之后,看到内种精美的摆设,而邢先生就盘腿坐在桌子前。
林琰琰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这个男人,他大约50岁出头,面目很儒雅,虽然有几分中年发福,但是能看得出年轻时应该是个长得不错的帅哥的。这会儿虽然已经经历了岁月的沉淀,可从他身上,还是能看出令人心悦诚服的与众不同的气质。
他有些特别。如果她第一眼评价,她觉得这个中年男人不像坏人,甚至还应该比较和蔼可亲。而且她觉得他有几分熟悉,明明她应该是第一次见他,但是,就觉得她好像已经在哪里见过了一样。
两人相互打量了一阵,林琰琰才穿着木屐走进去,她不确定在这样的餐厅里是否应该向这个男人行日本的礼仪,但是日本的礼仪应该怎么做呢?她苦恼了一下下,就中规中矩地向他鞠躬:“邢先生您好,我是林琰琰。”
邢先生仍是打量着她,眼里闪烁着温柔的亮光,而后笑笑:“你就是关悦薇的女儿,景辰的女朋友吗?”
“是的。”
他仍是不舍地打量了林琰琰一会儿,才对她说:“坐下吧,不必这么客气!”
林琰琰跟着跪坐。不太适应这样的吃饭方式,犹豫了一下,最终跪坐在软垫上。她的动作虽然有些生疏,但应该不算失礼吧。
邢先生点了几个特色菜,叫人上茶,还有日本的清酒。他说:“你可以喝茶,但是我清酒。”
林琰琰笑笑。
“不必坐得这么拘谨,随意坐就好了。”
林琰琰只好改为盘腿坐了,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吃饭的时候林琰琰才发现邢先生很注意养生,日本的东西本来就比较清淡养生的,挺符合他养病的说法。不过他喝清酒,喝一点点,当做调剂。
邢先生说:“你想见我,是有什么事吗?”
林琰琰低头沉吟片刻,问他:“不知道邢先生有没有了解景辰的现状,我听景辰说起过您,您是他父亲的朋友,其实我很着急见您,不瞒您说,是想请你帮忙的。”
邢先生仍是慈祥怜爱地看着她,就像看着自己的晚辈,也许因为林琰琰与她的母亲有几分相似的关系吧,又或者因为他知道她是关悦薇的女儿,所以忍不住对这个女孩子滋生出不同于一般人的感情,他总觉得她跟景辰一样,应该是他罩着的孩子。
邢先生道:“景辰怎么了?”
林琰琰又把景辰与景万山的矛盾,以及景辰最近惹上官司的事情告诉邢先生。
邢先生叹息:“邢家已经脱离黑白两道很久了,我父亲去世后,我一直做慈善,离开商业圈子很久,邢家已经大不如从前。景辰这个忙很棘手,但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以及你千辛万苦找到我求我的份上,我还是会尽力去帮的。”
林琰琰很感动,满心期待地看着他。
邢先生又说:“可这件事,能真正解决的人只有陆老先生。当年陆老是和我父亲一起在内地发展金融事业的,只不过我父亲混黑道,陆老先生因为家底的原因,一直混白道,他与我父亲也有些交情,互利互惠吧,如果我要帮景辰,我也得请动陆老先生。”
“陆老先生是谁?”林琰琰皱眉。
“陆老先生是艾维集团已经退休的前任董事长陆绛中先生。”
“陆绛中?”林琰琰琢磨了一下,忽然惊悟这是陆莘透的爷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