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琰琰一早就出门了。
她出门的时候恰巧听到隔壁邻居的房门也有动静,出于好奇,林琰琰特意停了一下,想等着对方出来看看对方庐山真面目,然而不知怎么回事,对方也跟着停止了。
林琰琰等了一会儿,确认对方房门真的没有动静了,以为自己会错意了,就安心下楼了。也许对方根本不打算出来吧。
说起来对方邻居真够神秘的,林巍巍说昨天只见一位姓陈的先生请家具公司把新家具搬上来,忙活了一整天晚上就没动静了,林巍巍也没瞧见具体什么人住进去了。
林琰琰昨天晚上也特地观察了一下对方的阳台,看到隔壁的灯是亮着的,但是没有人走动,也没有说话的声音,完全猜测不出对面住着什么人。
哪有新邻居刚来就这么安静,都不稍微打量一下房子的?根据她的经验,新搬家人头两天都会比较新奇,比较吵闹吧?
不过如果对面这么安静,是否说明对面只住着一个人?会是林巍巍所说的那位陈先生吗?
林琰琰发现自己对隔壁邻居太八卦了,遥遥头,就强迫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而陆莘透躲在房门背后,确认门外脚步声走远,他才松了一口气。
刚刚他的确想出去来着,幸好听到林琰琰的开门声才及时制止了,否则他得穿帮了。
他住在林琰琰隔壁也挺危险的,虽然便于观察她,也便于实施恶作剧,然而要是让她那么早发现,就不好玩了!
他暗自苦笑,偷偷开门瞧了一瞧,确认门外没人了,也出门去了。他都觉得他像做贼一样了,搞得好心虚!
陆莘透到了林琰琰所约定的咖啡厅附近,但是他不急于走过去,而是远远地观察着。
天气转暖,已经到了不用穿外套的季节,今天林琰琰穿着一件白色雪纺长袖衫,下身是黑白条纹膨短裙,把衣服收到短裙里,显得她的腿格外长,她背着单肩包,穿尖头平底鞋。这一身衣服陆莘透没见过,可能是她搬来B市新买的吧。
她的头发长长了,去年他刚刚见到她的时候,她是短头发,后来她蓄了发,上班就扎起来,根本看不出发型。如今又有半个月不见,她似乎把她的头发修剪过了,如今散了发,居然也有肩膀长了。
他喜欢她长头发的样子,更妩媚,也更迷人,当然短头发也合适,会俏皮一些。陆莘透摸下巴想了一会儿,才发现其实不论林琰琰怎么打扮,他都喜欢。
这一带有不少茶室和咖啡厅,而且门外都摆着桌椅和遮阳伞,陆莘透还不着急过去,就在旁边的冷饮室坐下了,并点了一杯茶,佯装翻看杂志。
他今天的穿着很休闲,完全像刚晨跑回来的人,头上还带着棒球帽,如果他拿杂志挡脸,林琰琰应该瞧不出他来的。
果然,林琰琰扫了几圈,没看到可疑的人,她看看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在微信问他:“你过来了吗?你在哪里?”
陆莘透回她:“过来了!”
林琰琰看了看时间,都9:5了,难道对方是个擅于迟到的人?
她没办法,只能在咖啡厅门外的椅子上坐着,等他过来。
陆莘透在想,他要不要过去呢?很显然,林琰琰有点生气了的,他要是不过去,日后很难解释,然而过去得太早,他就不能套套她的心里话了。他还想多深挖掘她内心的想法来着。
陆莘透正在纠结间,忽然见对面停车位,有人下了车,横穿马路,朝林琰琰走来了。
那一位男子很年轻,高高瘦瘦的,穿着打扮很韩范儿,但看有点像小白脸,也不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一路对着林琰琰笑。
林琰琰也见到那个男人了,皱着眉头道:“唐译天,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来找你啊。”唐译天手中晃着车钥匙,笑着说。
林琰琰懵了一下,又猜测:“是你?”
“什么是我,就是我啊!”唐译天笑着回答,没心没肺的,根本不知道林琰琰所指什么,只是按着自己的理解回答了。
林琰琰立即冷脸了,抛了一句:“无聊!”就走了。
唐译天傻眼了,快步跟上她:“喂喂,怎么了,怎么了,怎么才刚刚看到我就不高兴,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早上一大早就从古城区开车过来找你了!”
陆莘透见他们两人一路走远,放下杂志直皱眉,心想那个那人是谁,怎么纠缠上了林琰琰?他看那个男人的言行举止,很显然他在追求林琰琰啊!
陆莘透恼火,立即放了杂志跟上去。
唐译天一路追随林琰琰,但是林琰琰把他当成微信里玩弄他的人,已经气得不想搭理他了,她觉得唐译天真是无聊了,怎么这么幼稚!
林琰琰拐过拐角,打算回家去,唐译天才想要跟上去,就被身后的陆莘透抱住身子捂住嘴巴往后拖了。
唐译天惊讶,挣扎。陆莘透把他按到墙上指着他警告说:“别跟着她!你是谁?”
唐译天得了松开嘴,就又惊恐又生气地问他:“我还想问你是谁呢?你这是做什么,想犯法吗?”
“她是我的女人,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
唐译天生气了,上上下下打量陆莘透,臭着脸质问他:“你是谁啊?”
两个男人在角落里争执,林琰琰完全没有听到,已经走远了。她走了一阵,没听到唐译天的脚步声,回头看了看,见身后完全没人了,她还奇怪了一下,但心里也为摆脱唐译天那烦人的家伙而松了一口气,就大步回家去了。
陆莘透也没跟唐译天多掺和,他只是警告了几句,搞清楚唐译天是林琰琰的同事这层关系,就走了,根本没扔下自己的信息,也不管唐译天在背后谩骂。
陆莘透回到小区里,林琰琰已经不见了,她可能已经上楼了吧,他也只能悻悻地回家去。
他有点侥幸,庆幸自己没有那么早出现,看林琰琰对唐译天的反应,如果她看到他,大概也是那样的反应吧。看来他不能暴露得太早了,既然决定了这么一出恶作剧,就先探探她的心底吧,等时机成熟了他自会出现。
而今天他也有新的发现,没想到林琰琰这么快有追求者,她的市场还不错嘛,间接证明他的眼光还行,他喜欢的女人还是挺多人争的。
至于景辰那边,有他的奶奶帮忙,不会这么快找过来的。他就是这么恶劣,有时候必须耍一点点小手段,才能赢得先机。
林琰琰是他的了!
…………
景辰在家休息了半个月,身体已经恢复了,可以回公司上班了。
早上他刚开车到公司停车场,准备上班,就接到了朋友的电话。朋友说帮他调查林琰琰的去向遇到了点麻烦,有人故意抹掉了林琰琰的信息,以及放了烟雾弹,他们找了几个地点都不准确,如今只能确定她在B市,但具体在哪里还没有查清楚,他们还需要一点时间。
景辰失望地说:“好的,辛苦你们了,有消息及时给我回复!”
他挂了电话,因为心情太失落,以至于坐在车上好一会儿,都没想下车。
林琰琰是故意隐藏她的踪迹吗?还是有人背后搞鬼,为什么他朋友的侦探社查了半个多月都没查到结果呢?
他不太相信林琰琰能隐藏得这么仔细的,但如果有人背后搞鬼,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会是陆莘透吗?
景辰有一点点心烦,可惜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关注这件事情,因为他与董事会与父亲的关系闹得很僵,父亲和董事会给了他很多压力,他急于寻求突破,他最近很忙,他感觉各方面都给他很大的压力,他真要喘不过气了。
景辰隐忍了一会儿,轻叹一声,才下车去。
他乘电梯上自己的办公室,一路上碰到一些同事也跟着进入电梯,他们朝他点头打招呼,景辰也点点头。
在众人面前,景辰即便心情不好,也努力扬起嘴角,保持微笑的姿态。他习惯如此了,即便内心有多糟糕,他也必须克制自己的情绪,做好表情管理,不能让一丝一毫的坏情绪爬到脸上。也正因此,他才十年如一日给人一种温和好脾气的感觉。
有时候并不是人真的脾气好,而是他学会了克制隐忍,学会了把最痛的一面都隐藏起来,而不轻易发泄脾气。
景辰刚刚进入自己的办公室,秘书就敲门进来了:“景总,董事长吩咐,您一到公司就请您先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景辰很意外,但还是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待会儿你给我准备一杯热咖啡,放到我桌上吧。”
秘书点头出去了。
景辰沉默了一会儿,盯着自己的办公椅子,他才刚刚回来,都没坐上位置呢,就又得出去了,不过也没办法,父亲的吩咐,且不管那人是不是自己的父亲,董事长的要求,他必须得过去!
景辰上楼,到了最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秘书帮他敲门,然后请他进去。
他进去时看到景万山在里头玩自己的小型高尔夫球,此时景万山正弯着腰,抓着球杆轻摇,对着球,瞄准不远处的球洞。
景万山的办公室非常大,对面一长排落地窗几乎可以全方位看清楚A市的景象。他在办公室里陈设了微缩型高尔夫球、保龄球设施,方便办公累的时候,可以休闲一下。
景辰规规矩矩地朝他打招呼:“董事长,我来了,您有什么吩咐。”
在公司里,如果是谈正事他都会称呼自己的父亲为董事长,而不轻易叫爸爸。
景万山回头,冷冷淡淡地瞧了他一眼,也不说话,而是继续专注地盯着球洞,然后挥杆,那只球滚出去,可惜偏了一点点,没进入洞里。
景万山叹息,放了球杆就走过来了,往沙发上坐去,然后喝着秘书送上来的茶。他说:“坐吧!”
景辰也跟着到沙发对面坐下。
景万山等秘书给景辰上了咖啡,又关门出去后才说:“从今天起,你暂时不用来公司上班了,诗卉生病了,你先陪陪她,你的工作交由你弟弟处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