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薄初也没能把他脖颈处的口红印擦掉。
纵然再好的心里建设,薄初也无法说服自己对光风霁月的温予宁上下其手。
对上他那双含着些微笑意的幽深眼眸,她总觉得自己心虚气短。
她轻咳一声,别过脸,说,“我下去做早餐,你要吃什么?”
温予宁没说话,反而是放开她回了卧室,而后拿着毛毯出来,递给她。
在薄初疑惑的眼神中,他笑道,“我房间很乱,没来及收拾,只能先委屈你再沙发坐会儿,客房等吃完饭我来收拾。”
顿了顿,他自然而然的补充,“至于做早餐,不远千里送上门的未来女朋友,我得供着。”
薄初,“……”
薄初默默的红了脸,没敢出声。
温予宁轻笑着凑近,手指在她脑袋上摸了摸,说,“紧张?”
“……”还好,就不是很适应你骚话连篇的作风。
“不逗你,”他说着,目不斜视的从薄初身旁路过,下楼,径直走进了厨房。
薄初歪着头,问道,“我在这不会打扰你吗?”
温予宁把需要用的食材从冰箱里拿出来,头也不回的说,“可能有点吧,工作的时候会分心。”
“那要不我还是……”
“不过也有好处,你在旁边陪着,监督我,”温予宁打断她的话,不待她出声反驳,接着问,“水煮蛋还是煎蛋?”
“听予知说你喜欢吃煎蛋?”
薄初,“……”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陪着工作?
还有,你跟温予知,你们兄弟俩每天聊点正事不好吗?围着个女孩子不觉得羞涩吗?
一想到对方的聊天记录中满满都是自己的点点滴滴,还有可能存着很多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形象的照片,她就觉得心头一梗。
薄初裹着厚实的毛毯蹭过去,小声说,“我背包里有药材?”
温予宁打鸡蛋的动作一顿,微微偏过头看她,语气古怪的问,“什么药材?”
这两天感冒发烧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也没休息好,甚至昨晚胃还难受到三更半夜,温予宁现在的脸色可谓羸弱极了,看的人极为心疼。
薄初现在的心理也是如此。
“补气血的,”她认真的说,“我哥经常吃,所以现在免疫力特别好,你们常坐办公室的人妖注意养生。”
温予宁,“……”
莫名觉得身为男人的尊严被挑|衅了。
他放下锅铲,轻笑着问,“你是因为关心我的身体才来的江城?”
薄初,“…这是原因之一。”
温予宁,“另外的原因是什么?”
“我爸妈快回来了,”她垂着头,掩盖住自己羞红的脸,低声说,“想带你回家见家长。”
温予宁心口忽的软了。
他勾了勾唇角,抬手捏她脸颊,煞有其事的点评,“手感不错。”
薄初,“……”
我……我该说什么?
他没给薄初继续说话的机会,手指轻佻的勾着她的下巴,在薄初略微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慢慢低头,最后,停留在距离她嘴唇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薄初,“……”
他…他……
“啧,乖啦,去坐着,早餐待会儿就好。”
“……”
被当成小孩子哄了,但是心底很甜是怎么回事?
薄初顺从的窝进沙发里,偷偷的趴在那看他。
居家好男人温予宁挽着衣袖,动作熟练的翻动平底锅里的煎饼,每一帧都十分赏心悦目。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几下。
她摸出来。
看到前去跟小奶狗约会的辛童跟她发来贺电。
小心翼翼的瞄了眼没有注意这边的温予宁,她捂着话筒,接听,“喂?你到了吗?”
那边沉默了许久。
在薄初以为她可能是不小心碰到,准备挂断的时候,辛童满是悲愤的声音传了过来。
“宝贝,我完了,”她喃喃着,仿佛收到了极大的创伤,“回去后我妈肯定要把我扫地出门,严重点打断腿都有可能。”
薄初,“?”
不等她出声询问,辛童那边有人跟她打招呼,声音略微熟悉,好像是昨晚的小奶狗。
“哎呀你别催,你先过去,我跟我姐妹说几句话不行是吗?”
“知道了知道了,你去吧。”
薄初清了清喉咙,问道,“怎么回事?见到男朋友不开心?”
“呵呵,我开心个大头鬼。”
她颇有几分生无可恋。
“说好的两人世界,甜蜜约会,结果他爸他妈,他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我都要被吓死了!”
薄初,“…然后呢?”
的确是过于惊悚了,毫无防备之下见家长什么的。
“凑两桌麻将都多,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
薄初揪着毛毯,问,“你准备怎么办?”
“先稳住吧,见家长也不代表我就是他们家人啊,才恋爱一个星期,分手什么的太正常了。”
深知她渣女属性的薄初,“……”
先给小奶狗点一排蜡烛吧。
“哎对了,还有件事,”辛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他妈妈让我这几天住他们家,宝贝,你投奔你男神去吧。”
说完,她挥一挥衣袖走的干脆利落。
留下薄初面对黑屏的手机相对无言。
好像该被点蜡烛的人是她。
闺蜜毫不犹豫的弃自己而去了,听语气好笑非常开心的样子。
正想着,陷入自我怀疑种的她眼前被阴影笼罩。
温予宁不知何时来到了她面前,幽深的眼眸中含着浅淡的消息,定定的看着她。
“怎…怎么了?”
她心虚的摸摸自己的脸,确定没有不妥后,才放下心来,吞了吞口水,“有什么不对?”
温予宁挑了挑眉,说,“刚才叫你好几声没有回答,我就过来看你在做什么。”
薄初的视线游移之际看到了他脖颈出亮眼的红印,在白色衬衫旁边极为清晰醒目。
她裹着粉色的毛毯,乖乖巧巧的模样软萌可爱,仰着脸看他。
琥珀色的眼眸转了转,薄初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脖颈,提醒他,“你…要不要擦擦?”
温予宁抬了抬手,说,“我不方便,麻烦你帮我了。”
说着,他还弯下腰,把白皙的脖颈凑近薄初的脸颊。
薄初的手指颤抖着覆上去,没敢用力。
温予宁觉得有些痒,便说,“怕我疼?没事,你可以用点力。”
薄初,“……”
不知为何,这对话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早已经被辛童训练成为污婆的薄初不可避免的产生了遐想,越想越离谱,甚至都不能直视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温予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