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明阳面容阴沉到了极点,这一次来桐柏山,为了让年轻一辈见见世面,叫出了族中半数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到现在却一个不剩,这一次就算将这把石斧带回去,他身为领头之人,也要受到族中的惩罚。
卢明阳气得浑身发抖,一双眼眸宛如利剑,一字一句道,“今天的血仇,我会一个一个的从你薄家人身上讨回来,至于你,也没有必要存在于这个世上了。”
卢得志和卢天此刻也欺身上前,三人形成一个三角形将薄家老祖围在其中,不给他半点逃走的机会。
薄家老祖双眼血红,嘴角扬起一丝不悔的冷笑,“老祖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拉下你们半条命。”
须臾间,一股似乎要毁天灭地的气息,从他身上迸发出来,垂垂老矣的身体渐渐地泛起一道道刺眼的金光,那完整的面庞,如蛛网似的开裂,激荡的气浪席卷四面八方。
面对三名返虚期的大妖,无论他用什么办法,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横竖都是这个结果,他就算是死,也不会让对方好受,狰狞的面容在这一刻忽然平静了下来,那颗凝练了上千年的金丹,正在他体内急速的膨胀。
卢得志看到这一幕,浑身打了个冷战,轻蔑的目光逐渐凝重起来,一个返虚期修士的自爆,远远不是先前薄放这等金丹期的修士能够比拟。
一旦自爆,那将是一场毁天灭地的恐怖灾难,很有可能整个桐柏山,都将烟消云散。
“又来这套,你薄家的人除了自爆难道就没有别的招数了么!”卢天气得青筋暴起,眼神中满是怒火,返虚期修士的自爆,就算是化神期的修士也要退避三舍,他们此刻都是心惊胆战。
而且薄家老祖的金丹已经快膨胀到极限,随时都有可能爆炸,三人也不敢轻易上前。
隔得远还好,要是隔得近了就只有同归于尽一个结果。
“都是你们逼我的!”薄家老祖神色凄然,绝望的眸子中毫无后悔,浑身光芒璀璨夺目,宛如一
轮金色的太阳,将整个桐柏山照映的恍如白昼。
不远处的曼巴看到这一幕,浑身打了个激灵,脸上浮现出一丝着急之色,急迫道:“主人到什么地方去了啊,这薄家老祖一旦自爆,整个桐柏山都要灰飞烟灭,这里不能呆了,必须离开这里。”
张峰现在和他建立了契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张峰死在这爆炸之下,他就算离开了这里,也还是一死。
当即也顾不得卢明阳三人,庞大的神识铺天盖地的席卷而去,很快就发现张峰竟然就在离他们两座山之外,手里还拿着一些珍贵的石头,按照五行八卦的方位摆弄着。
曼巴身影一晃,立即出现在张峰面,急忙道:“主人,薄家老祖自爆,恐怕会殃及到这里来,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张峰迅速地将一块灵石放在坎位,皱眉道:“这老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血性了,不过没事,我刚好在这里布置了一个地载阵,应该能抵挡一次攻击,你去吧剑尘和摩云叫过来。”
曼巴吓了一跳,他可不相信张峰布置的阵法能够抵挡住返虚期修士的自爆。
况且现在那三名飞廉族的大妖尚且自顾不暇,正是安全离开这里的好时机,张峰竟然还要留在这里。
要不是彼此建立了主仆契约,他恨不得当场就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给拍死,你要死也别带上我啊!
张峰像是看透了曼巴心里面在想什么,嘴角扬起一丝自负的笑容,“我张峰看上的东西,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就拿走的,那薄家老祖既然自爆,反倒是对我们有利。”说着,话音一转,不容否置道,“马上把剑尘和摩云带过来!”
曼巴心里虽然急,却也不敢违逆,立即返身。
刚一回到战场,薄家老祖浑身气势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一个箭步扑向了先前杀害他博家人杀的最多的卢天而去。
“他要爆了,快走。”曼巴吓了一跳,不由分说双手抓着剑尘和摩云的肩膀,下一秒便消失
在了原地,远远遁去。
卢天一看薄家老祖竟然拼命了朝他这边飞来,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只觉那冲过来的不是薄家老祖,而是一尊死神,铺天盖地的毁灭气息已经开始在周围蔓延。
“大哥,救我!”卢天绝望的喊道,此刻他就算是想要跑,薄家老祖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自爆,他就算不死,也差不多废了。
生死存亡之际,卢明阳不敢在犹豫,猛地低吼一声,虚空中一个漆黑如墨的巨钟猛然出现,发出响彻九天十地的悠远钟声,传遍桐柏山每一个角落。
在大钟的周围,雕刻着九条栩栩如生的神龙,散发出一股股骇人的气息。
原本只有一人大小,卢明阳默念了一声口诀,立即化作一座小山那般大,将薄家老祖笼罩在了里面。
正是卢明阳最钟爱的极品灵器乾坤九龙钟。
“走!”刚一笼罩,卢明阳也不敢立在周围,而是带着卢得志和卢天远远遁去,至少隔了两三座山头才停住。
“轰轰轰……”
刚一走,身后便传来一股震天撼地,混合着薄家老祖不甘心的怒吼。
巨大的乾坤九龙钟发出一道悠长的响声之后,接着便是呯的一声,炸裂开来,即便是极品灵器,也无法承受返虚期修士的自爆。
眨眼间,狂暴的力量已破碎的九龙钟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所过之处,草木皆化作了齑粉,原本郁郁葱葱的桐柏山,在这骇人的气浪自下,全部成了光秃秃的山峰,没有留下一颗树木。
就这样一直连绵了有三座山头,整个周围变得犹如荒漠一般,这股力量才停了下来。
要不是有卢明阳的乾坤九龙钟最先消耗了一波这股力量,整座山都要被夷平。
张峰等人此刻正在地载阵之中,薄雨明自爆的力量经过他们这里的时候,已经所剩无几,加上有地载阵的保护,全都安然无恙,而他们阵法之中的草木,也成了这方圆十里之内,唯一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