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许三多感觉到了四溅的刀芒,没过多久终于是有自知之明的站起来说道:“那成才哥,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到时候再来看你。”
“嗯!你也回去休息吧,有时间我们再聊。”
目送许三多离开了病房。步凡一个人静静靠着枕头,眼睛却看着窗外的天空。
思绪飘向远方,此时他正在用心灵感应召唤者护士小姐姐过来,他快侧漏了...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可是小姐姐好似穿上了隔绝服,任凭步凡在心里怎么呼喊都迟迟未来。
实在无奈,步凡只能自己下床,一手提着输液瓶往厕所走去。
暗自琢磨是不是应该趁着这次机会和小姐姐深入交流几次,不然没有这身体的摩擦,始终不能擦出灵魂的火花。
步凡却不想想,他一个感冒加饥饿、疲劳过度导致脱力晕厥,再算点皮外伤,在这里连轻度伤势都排不上号,要不是看在袁朗和高城两位的面子上,就他一个上了医院黑名单的人还想住院?
就他想拱医院的大白菜,男性医生没有在治疗他的时候,让他创面二次受伤,没有给他挂上液体直接抬回宿舍都已经算是天大的优待,不回去找个空旷的地方烧高香,还想特殊照顾,简直美得他不要不要...
......
步凡上完厕所回来,他感觉刚才自己动手,虽然能够丰衣足食,但是还是有点累,不仅是身体上的疲惫,心也是一样。
步凡感觉身体被掏空,回到房间后,又一次躺在了床上,望向窗外的天空。
再也没人打扰步凡,在他耳边一直嘀嘀咕咕,步凡心又飘到了远方。
许久步凡叹了一口气,“好在伍六一没事。”
其实当时伍六一腿受伤了,步凡第一反应确实是担心,但后来他考虑到的是,伍六一的腿会不会成为拖累他前进的累赘。
不是步凡自私,而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下意识的做出最为理智的判断。
好吧!其实步凡也带了一丝自私,毕竟在逆境的时候,是人都会下意识的为自己考虑,毕竟古语有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步凡承认当时他仗着自己身后的功力,耍了一次小聪明,他有意加强自己愤怒的情绪,有意对伍六一说一起弃权。
因为他知道,伍六一是不会让他牺牲自己,不会选择拖累他和许三多。
要是他这么做,他会后悔一辈子;
要是他这么做,他就不叫伍六一;
要是他这么做,他就不是那个在得知史今复原的时候哭的像个孩子的伍六一;
他要是这么做,他就不是那个开始不接受,后来又接受许三多的伍六一。
如步凡所想,当步凡按照他的想法做了后,一切都按照他所预想的进行。
伍六一的选择,许三多的选择...甚至即使是其他人知道这件事的经过之后的反应,如何给自己加分的应对方式,他心中都早已经写好了剧本...
一个比小说更加完美的剧本...
这可能就是常说的那句,最难揣摩是人心!
想到这些,步凡微微侧过头,让他现在这张俊秀的脸庞沐浴在阳光下,居然有几分神圣。他淡淡地笑了,笑容还是暖暖的,俩酒窝是甜甜的...
可是在所有不知道的情况下,步凡的眼底却是暗沉一片...
“对不起...”
......
上午步凡打完了葡萄糖,本来想再续一瓶,可是被医院无情的拒绝掉,并且刚在医院食堂用过午餐回到病房,一位主任走过来凶神恶煞的威胁步凡让他离开。
步凡无赖,屈服于主任后面跟着两个提刀守卫,只能老实巴交的点头同意。
一个电话叫来劳力许三多帮着搬东西,出院前步凡和许三多两人串门去隔壁间看了看伍六一,看见伍六一的腿伤虽然得好好养一段时间,但却不会妨碍他以后的军旅生涯。
看见这情况,步凡心中的罪恶感去掉一大半,至少这样的结局,让他还能继续留在军营,不至于提前复原。
袁朗这次颇有人性的给他们留了一整天的时间整理行李和战友告别,步凡下午回到老七连,看着空无一人的偌大地方,摇了摇头,放下行李后,拿起扫帚开始上下打扫起来。
这次打扫后,步凡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到这里,当时他自己选择留下守候着自己,现在却要离开...
步凡想到,最后一个士兵他走了,也就意味着整个钢七连算是彻底退居幕后,走入历史。他想让七连走的更加体面一点。
从上扫到下,从里扫到外,步凡这才打扫的异常认真,直到天黑时候,步凡才抹着汗水停了下来。
随便吃了点东西,步凡在宿舍带了一会后,直径拿起旁边的吉他,走到操场上,坐在旗杆下,听着微风刮动红旗发出沙沙的声响,步凡手指扶弦,轻轻的弹了起来。
当我面对你迎风招展的身躯,再三说着珍重珍重
当我轻靠着你挺拔的身躯,再三想着从前从前
当我踏上离别的路程,我终于不停的呼唤呼唤
眼看你的影子越走越远,我的心一片凌乱凌乱
千言
万语还来不及说,我的泪早已泛滥泛滥
从此我迷上了你的色彩!
多少次在那儿痴痴的看,离别的一幕总会重演
你几乎把手儿挥断挥断,何时游子能够回到你的身边
......
步凡背靠着钢七连的连旗就这样过了一夜,第二天他背起行李,庄严的向连旗敬完一个礼后,便不留恋的跨出了大门。
来到指定地点,袁朗带着他们上了一架直升飞机,来到了传说中的A大队基地
走在大道上,步凡很明显的感受到路过的其他人打量的眼神。可能因为是他们好奇这里居然有两个普通士官,也可能是奇怪咋还有长得像许三多这样磕碜的人,或者是世界上还有像步凡这样标致的人。
步凡这模样在军营里那真是罕见,有追求的人立马在心里添加上步凡的名字,把他纳入捡肥皂的序列当中。
袁朗带着两人,来到一栋宿舍楼前,门口两个兵马上给他行礼。
袁朗拿着帽子,眼睛看着许三多和成才:“到了,你们的临时宿舍,我住在对面。我希望你们很快的搬过去。”
许三多木木的没出声,步凡倒是客气的答了一声。
袁朗眼底带着几分戏谑的看着成才官方的笑容,心里低笑,他倒是想看看,过几天,这个看起来油盐不进的“枪王”还能不能保持这个笑容,直到最后。
心里各种戏,嘴上却不耽误事儿。袁朗解开风纪扣,看起来少了几分军人的严谨,多了几分洒脱和慵懒,眯着眼转头冲着楼里喊了一声:“齐桓!”
接着一个面无表情的上尉军官拿着本儿从楼梯上下来,给袁朗行了一个礼。
“欠收拾的南瓜齐了没有?”
“报告!四十二个已装满四十个。”
“最后俩拿走,我交差了。”
“没地儿搁了!”
“随便找个地儿塞进去,就俩士官。”
对话充满了随意和不尊重的态度。完全被无视了,步凡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此时想一句“呵呵”送给他们,“看老子不把烧红的枪管塞进你的屁@眼,给你物疗下痔疮..”
袁朗在对话之余,眼睛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步凡两人。
两人对于刚才的对话完全没反应。
许三多就那个几棍子闷不出一个屁的性格,他知道。
但是那个成才...教科书一样标准的笑容让他有几分在意,越是看越是好奇,想打破这个假面,想看这个人狼狈的笑不出来的样子...
“有点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