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呜呜……飞啊……”
秋霖涅坐在门口不动,听着屋内的声音,乍一听上去倒是欢声笑语的,可仔细听去,毫无逻辑,且只有一个人的声音。
“我是一朵花,花……”
屋内的声音慢慢的小了,秋霖涅笑了笑,这才抬手推开了门,驱动着轮椅入了内。
小院其实并不小,这是一个家中,主母居住院落的正常大小,石桌凉亭,正屋偏院,花园鱼池,外加小厨房,一样都不缺。
此处打理的也干净,可就是毫无人气。
秋霖涅满意的看了一圈,慢慢的入了正厅,厅内,一名身穿藏青色衣裙的妇人手中怀抱着枕头,轻轻的抚慰着,如同抚慰着孩子,歪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入内的秋霖涅。
秋霖涅刚进屋就停下了动作,他淡淡的笑着,妇人看着他的笑容,神色越来越阴冷,最后,从她凌乱的发丝之中透露出来的神色,便是一双如同猛兽一般的神情。
她的神色就不似一个正常人能流露出来的,那眼中的恨意,铺天盖地,她动了动身子,似乎想要站起来,但她只是动了一下,连带着一阵铁链的声音,声音沉重,可从声音之中听出来,这东西有多重。
秋霖涅听着铁链摩擦地面沉闷的声音,神情却是愉悦的,他打开食篮,将里面的东西放在了屋中的圆桌上。
秋霖涅将东西一一摆开,“好了,这里没有旁人,你也不必装了。”
妇人坐在那,弯着背脊,手慢慢的握成拳头,她指甲非常的长,但里头满是污垢,可见许久不曾收拾。
可她身上穿的,却是干干净净的,脏污的人,干净的衣衫,让人不由得以为,这一切都是她偷来的。
她不说话,秋霖涅也不生气,他拿了碗筷,夹了一些饭菜,端到了妇人身边,柔声笑道:“后日就是八月初八了,我想着,也许久不曾见你了,来看看你,现下看来,你过的倒是不错。”
“清净却又不孤独。”说着,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与地面连接在一起的铁链一眼,“我知晓你不便,我喂你。”
秋霖涅说着,拿了筷子夹了一筷子菜凑到了妇人的嘴边,妇人看了看那让她厌恶的芹菜,突然扬手,手指微微弯曲,打落了秋霖涅的手,也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了四道血印子。
她的指甲都带着尖头,但是却毛糙的很,仿佛是有什么人直接拿牙齿咬出来的。
她下手又快又狠,鲜血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妇人将沾染了鲜血的手凑到唇边伸出了舌头舔了舔,随后便痴痴的笑了,她低头,满是柔爱的看着手中的枕头,歪着头轻轻的哼着小调。
秋霖涅看着她的动作,冷冷一笑,“你还是喜欢喝我的鲜血啊,关了那么多年,这点习惯倒是还未变。”
“本座知晓你未曾疯癫,在本座面前,你可以不用装了,你这点装傻充愣的本事,本座可是学的淋漓尽致,比你还要好上三分呢。”秋霖涅说着,压低了语气,声音之中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愤怒。
妇人动了动眼珠子,嘴唇颤抖着,抬眸盯着他的眼神,灰暗阴沉。
秋霖涅微微侧首,笑的和善,“抱着那枕头,是不是在怀念你那个未曾长大的女儿?放心,她现在活跟我幼年之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