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义不肯说,孤鬼也守口如瓶,神医更是每天黑着脸,苏寻谙也没多问,就是他身边的冷狱,每当他问起也只是单膝跪地,一副誓死不说的样子。
他们越是这样,苏寻谙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他想要调动手底下的人出去查探一二,可偏生苏时了看的他跟什么似的,所有伺候的人都是一言不发。
他怒了,这些人也都是跪地请罪。
苏寻谙也不是冷血到要杀了这些人的地步,可他就是一日比一日暴躁。
半个月转瞬即逝,眨眼间已到了冬初,天气冷了下来。
苏寻谙每日都被神医抓着喝药针灸,他的脸色在好转,内力也恢复了八成,回到顶峰那是不可能了。
但苏寻谙似乎并不关心自己的武功,他还是一心想要知晓秋霖涅的情况。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针灸完不管神医的交代,直接穿了大氅,前去暖阁找苏时了去了。
午后,苏时了和言玦修靠在一起坐在罗汉床上,二人眉目之间满是温和,手中捏着书卷,时不时的低头说两句话,很是静谧。
苏寻谙闯入,带起了一阵寒意,言玦修下意识的拉了一旁的毯子给他盖上,皱眉道:“把门关上。”
苏寻谙反手关了门,走到罗汉床边,抿着嘴,一脸倔强。
苏时了慢慢的坐起身,看着他,扬了扬下颚,“坐下吧。”
苏寻谙在二人对面坐了,解开大氅,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时了。
苏时了懒懒的往后一靠,“你还是来问秋霖涅的情况的?”
秋霖涅盯着苏时了的眼,一字一句的说:“三哥还不准备告诉我么?我都听到消息了。”
他如此言说,苏时了挑眉轻笑,“胡扯,整个五更谷谁敢告诉你。”
苏寻谙心下一沉,苏时了比他想的更了解他,“三哥不信么?”
苏时了没好气的将手中的书卷扔到了他的身上,冷笑道:“苏寻谙,你别诈我,我很清楚你手底下的势力,以及五更谷的人。”
苏寻谙没办法了,他低头,“三哥,我早晚要知道的。”
苏时了沉默了,半晌,就在苏寻谙以为他要告知的时候,岂料他说:“是啊,我瞒不了一辈子,但是能瞒着你一段日子我也乐意。”
苏寻谙立刻急了,音调都高了几分,“三哥!”
苏时了挑眉看他,冲他伸出了手,“你急什么,他那么对你,你还那么关心做什么?无情无义之人,放手吧。”
苏寻谙将书卷放到了苏时了的手中,他深吸了口气,思忖了片刻,“他的确做的无情,但我不能无义,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我做不到。”
这话落下,苏时了挑眉一笑,忍不住道:“哟,你还真是……有情有义,你可比那些正派的伪君子更君子呢。”
苏时了讽刺他,一旁的言玦修不高兴了,手慢慢的伸到了苏时了的腰间,然后手下一拧。
苏时了身子一跳,拍了他的手一巴掌,瞪了他一眼。
苏寻谙看着神色暗了暗,他以为他也可以有这样的日子,可惜一切都是做梦。
“三哥,告诉我吧。”苏寻谙的声音带了些许哀求。
苏时了转移了视线,半晌才道:“最多在等半个月就有结果了,秋霖涅比你想的更狠,更厉害,没有你,他照样可以搞定他的父亲。”
苏时了正色的看着他。
苏寻谙还想再问,一旁的言玦修不悦道:“好了,不要问了,时了若真的要做什么,整个江湖早炸了,还轮得到你现在来问他么?”
这话如醍醐灌顶一般,苏寻谙喉头动了动,冲二人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暖阁。
他一走,苏时了不高兴了,“谁让你多嘴的。”
“他如今深陷情网,哪里是你可以三言两语劝退的,他们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去,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言玦修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苏时了翻了个白眼,离开了罗汉床睡午觉去了。
言玦修无奈摇头,将桌上五更谷的各项事务一一看了批复了,也陪着他午睡去了。
至于江湖上的各种纠葛,那可和他们没有关系。
而苏寻谙却怎么都安定不下来,他沉声唤来了冷狱,一言不发,直勾勾的盯着。
冷狱在他的视线之中缓缓跪下了身子。
“冷狱,你的主子是谁?”苏寻谙一字一句的开口问道。
冷狱想也不想的开口,“是五更谷四公司,苏寻谙。”
“很好,我还以为你都忘了。”苏寻谙缓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而望,“我问什么你答什么,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