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霖涅伸手接过了何昶手中的纸条,展开看完之后,他冷冷一笑,“随他们闹去,不必管。”
“走吧,去天青坊。”秋霖涅吩咐,丝毫不给苏寻谙拒绝的机会。
苏寻谙忍不住轻笑,秋霖涅似乎有些恼怒,瞪了他一眼,转身进入了车厢之中。
苏寻谙憋了笑,指了指何昶道:“来赶车。”
说罢,他也转身进入了车厢之中,何昶愣了片刻,见求林涅没有说什么,他也认命的赶起车来。
车厢之中,秋霖涅坐在一旁闭着眼,闭目养神,苏寻谙坐在他对面,盯着他的脸无声的笑着。
“苏寻谙,转过去。”秋霖涅沉声道。
苏寻谙扭过头依旧闷笑着,他虽然压抑了声音,但是秋霖涅还是听的真切,他眯起眸子,面色难看的盯着他。
苏寻谙清了清嗓子,道:“好了好了,我不笑了。”
他说着,脸色也正经了起来,秋霖涅这才再次闭了眼,他未曾看到,苏寻谙看着他的眼神又多柔。
他们一路慢慢的摇着到了天青坊,天青坊依旧热闹非凡,他们此次前来直接亮了身份,自有人将他们迎到雅间之中。
天青扭着腰入内,笑道:“怎么这个时候有空来瞧我?”
她说着,在一边的位置上坐了。
苏寻谙率先开口道:“想你了,就来看看,你倒是依旧过的春风满面的。”
“我日子逍遥的很,不像你们,糟心事太多了。”天青倒了茶放在桌上,笑眯眯的说道。
苏寻谙拿了茶盏,看了看不说话的秋霖涅道:“他又不说话了,跟我憋着气呢,你帮我劝劝?”
天青闻言,忍不住轻轻一笑,“侄儿,这是怎么了?”
秋霖涅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天青终于忍不住了,她拍了拍苏寻谙的肩膀,“你睡了他,还是强了他?”
苏寻谙撇了撇嘴,一脸无奈,“我倒是想,可惜没这个能耐。”
天青也是了解他的人,闻言,更是一脸好笑,“哟,你还有没有能耐的事情。”
“面对他我所有的能耐都不作数。”苏寻谙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深情。
秋霖涅抬眸淡淡的看了一眼,虽说看上去依旧没什么表情,但他眸色微动,面上深情也有缓和的样子。
天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合着你是来刺激我的怎么着?”
苏寻谙轻笑,“呵呵……”
天青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我说,你们到底来做什么来了。”
一直沉默的秋霖涅终于开口了,“他没死,他回来了。”
这话落下,天青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苏寻谙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谁回来了?为什么天青会突然间脸色煞白。
她虽是女子,但是颇有胆识,不是小打小闹就能让她变了脸色的。
天青猛然站起身,双手撑着桌子,一字一句,瞪大了眼,“你说什么?!”
秋霖涅放下了茶盏,“我说,他活着,他回来了,现在就在秋峰谷中。”
天青突然跟瘫软了一样,坐在一旁,嗫嚅着,“你说的是真的?!”
秋霖涅又加了一句,“对,我亲眼见到了他!”
天青眼珠子转了转,她突然站起身,怒道:“他不是死了么?!为什么还活着?你不是说,他已经死了么?!你不是说你亲手杀了他么?”
天青如今一副即将要疯魔的样子,苏寻谙暗暗心惊,在一旁的香炉之中放了一点凝神的香料。
秋霖涅看着她,半晌才道:“我还是小瞧了他们夫妻。”
天青低喃着,神情有些不对,“他……他竟然没死,怪不得,怪不得当初怎么都找不到尸身。”
她说着,猛然抬眸,等着秋霖涅,“你到底还是妇人之仁了!”
秋霖涅眸中闪过了一抹心疼,“天青,此事并非我愿意的,我也未曾想到,他竟然会龟息功。”
天青似乎快要崩溃了,她拍打着桌子,怒道:“你若听了我直接烧了他也不至于有如今这样的事情!是你,是你自大狂妄,不肯听我的。”
“是我错了。”秋霖涅看着她,半晌,才轻轻的说,说罢,他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天青,安慰道:“别怕,他虽活着,却再没了过往的威风,我会收拾他的。”
天青靠着他,颤抖的身子终于平复了下来,她动了动双唇,“既然如此,那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才过了几年好日子,难道又要回到过去么?不!我不要!”
她说着,便开始挥舞手臂,似乎想要将恐怖的过往全部赶走。
秋霖涅抓住了她的肩膀,盯着她的演技,道:“不会的,我告诉你,是想让你有个准备,几大长老最终还是被保了下来,只有大长老废了武功成了废人,其他几个长老,在那个老头子的作用之下,依旧存在。”
天青却不想听,她情绪激动,挥舞着双手,“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秋霖涅往后退了两步,皱着眉,满目担忧的看着。
天青站起身,一边摇头一边往旁边走,“我不想听,如果下次你不能带来他的尸身或者骨灰,你就不要来了。”
说罢,她已经跑了出去。
苏寻谙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一个比一个不正常,半晌他才道:“他是谁?为什么天青那么大的反应?”
“你以后会知道的。”秋霖涅连个余光都不曾给秋霖涅,他深吸了口气,道:“走吧。”
苏寻谙起身,跟秋霖涅一同离开了天青坊,接下来赶路的速度很明显快了许多,秋霖涅似乎在发泄着什么。
“何昶,将杭雪颜送去保护天青。”秋霖涅停下了马儿,侧首吩咐。
何昶应答着,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这一路上,苏寻谙一句话都没有问,他看得出来,秋霖涅似乎也在压抑着什么,有时候晚上休息,他也能看到秋霖涅的脸色狰狞。
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秋霖涅和天青的反应都是恐惧,这两个人在江湖之上,武功可是很好的,不至于被一个人吓到,除非那个人是他们幼年之时的噩梦。
苏寻谙想着,手下做了个手势,暗中,冷狱了然,悄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