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喂他喝了吧!“少年端着熬好的汤药从门外走了进来。
”放在一旁吧!”老人并没有看向自己的孙子,此刻的他正打量着手中的信封,陷入沉思。
老人并不是村庄的原住民,自己孙子还少不更事时他们便住进了这座大山里,几年中,老人更是通过自己的学识和医术帮助着其他人,因此,在当地也颇有威望。
他的真实身份没有人清楚,而几年的时间,隐居的清淡日子中,老人似乎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的过去,将背负的仇恨与使命深埋在了自己的心里。
“他的家人一定很着急吧!“库尔坎一边扬起帕卡尔的头喂药,一边说到。
但他的话语让老人不敢主动去回答,因为他很清楚,库尔坎同样也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如今又在哪里?自己的孙子没有享受过一天与父母的天伦之乐,当其他的孩子宠溺在父母的怀抱中时,老人总是能从库尔坎的眼神中看出他与自己年龄并不相仿的坚强和努力。
以前的老人还可以通过种种借口唐赛过去。而随着库尔坎年龄的增长,他更加的迫切想要知道自己父母的一切。
“爷爷,我的父母又在哪里?“果然,库尔坎接下去的话题又一次问到了自己的父母。
老人很清楚,库尔坎将来的某一天一定要去面临这个问题,但他依旧不忍心让孙子心酸,尽管曾经的老人如何的叱咤风云,如何的英武果断,但在面对亲情上,他也只是一个无比平凡的爷爷。
“我知道,他们一定不会回来的,但是我就是想知道他们的一些事情,他们的长相,性格什么的!“显然,少年并不像让自己的爷爷为难,而且他很清楚,恐怕自己的父母早已不再人世了,不然爷爷为何一提起他们就神色黯然呢。
“好孩子,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但不是在今天!“老人将少年紧紧的抱入怀中,轻轻的说道。
当帕卡尔再一次清醒时,身上已经没有之前那般疼痛了,库尔坎告诉他,他已经昏迷了整整一个月了,不过好在帕卡尔在下坠时主要的器官都被保护的非常好,所以他的命是保住了,不过下雨天恐怕他的腰椎会酸痛,但比起活着,显然这些都不怎么重要了。
帕卡尔并不是一个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他非常感谢老人和他孙子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要知道,摔断骨头的帕卡尔每天的进食和翻身,包括身体的清洗根本就离不开人,他的的确确得好好感谢这名就命恩人。
“谢谢的话就不必说了!救你只是顺手之劳,我更好奇的是你的身份,年轻人!“老人支走了库尔坎,对平躺在床上的帕卡尔问到。
看着此刻老者炯炯有神的眼睛,帕卡尔便知道他一定有了自己的猜测,而隐瞒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多少必要,尤其是这名老人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我是蒙德家族的长子,只是因为家族的需要,一只在祖尔家族当质子!“帕卡尔德回答也让老人对他的好感大大的增加了许多。
显然,从帕卡尔德眼神中,老人并没有看到欺骗,而且,他的回答与自己的猜测也**不离十。
“你很勇敢,而且也很有野心!“老人将原本帕卡尔随身携带的牛皮信封放在了不远的桌子上,然后转头看向了帕卡尔。他很想看看这名少年在自己知道他秘密情况下的反应。
看到信封的帕卡尔的果然显得有些焦急,但很快,他的神色就平淡了下来。他清楚这是老人对他的试探,如果老人需要他死,那么他早就没有性命了,何必又要这样大费周章的试探自己,所以,这个老人必然不是一个潜在的敌人。
“而且心很细,你是我见过为数不多可以称得上强大的年轻人了!我现在很好奇,你的身上都发生了什么?“老人当然也对帕卡尔的从容淡定而吃惊,但他很快的就将自己的情绪潜藏在了心中。
老人对帕卡尔猜测的同时,他又何尝没有对老人的身份进行一番猜测和推理,如此有城府,学识又渊博的一名老者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山野村夫。
他出现在这里只有两种可能,隐居或者逃难。所以帕卡尔对此时的老者也无需隐瞒多少,更何况帕卡尔也只不过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年,他并没有一颗铁石心肠的心。所以,他将自己在祖尔领地所发生的种种事情一时间全部倾诉给了这名眼前的老人。
“我是不是一个很恶略的人!“帕卡尔自嘲的笑了笑,对老人说到。
比起逃脱计划的成功和自己的幸存,帕卡尔更过不去的坎是库提的事情,因为这个少年的死的的确确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而这名少年的种种经历,却听的这名年过半百的老人心惊胆颤。他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和神态,自上而下的重新的打量了一遍帕卡尔。他很清楚,眼前的少年此刻的处境,他站在了道德与**的交叉点,如果没有一个良性的引导,他的聪明才智将被野心和权力熏陶,从而自暴自弃,走上一条杀伐的霸王之道。
当然,这块良玉此刻显然还是被道德所占据着上峰。
老人并不相信命运,但命运就是如此的造化弄人,说不想复仇显然实在自欺欺人,自己的妻子儿女还有家眷都惨死在了仇家的手中,而自己的确无能为力,本来只想在这深山老林中将自己的孙子拉扯大,安度晚年,哪里会想到与这个少年的相遇相知。
自己已经没有了雄心壮志和当年的锐气,但是,这名少年却拥有,而自己的学识和眼见正是这名少年眼下所迫切需要的。
所以,他要让这名少年走上正道,他要辅佐这个萍水相逢的年轻人,因为,他在这名少年的身上看到了一个帝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