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唐糖是七八岁的小孩,她也能知道,什么东西骗不了人。现在不光是收音机,连外部媒体都在播报这件事,足见自己老爸真的离开了自己。
唐糖最开始还只是眼泪俱下,这会,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声音,下一秒,当陈博试图用手拍她肩膀时,唐糖躲开,呜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那呜咽的声音起来后,便再也停不下来。
“唐糖,这是意外,是我没有保护好干爹,是我的错。唐糖,你不要难过,干爹走了,我来照顾你。”
任陈博说什么,都阻止不了唐糖倾盆的泪水,她的哭声撕裂,让陈博痛苦万分。
“唐糖,你别哭了,我,我知道我没有保护好干爹,我也恨。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干爹死的不明不白,我发誓,如果不能给干爹报仇,我誓不为人!”
唐糖这会擦了擦眼泪,她低低的目光瞅着陈博,呵呵轻笑道,带有着一点戏谑:“陈博哥,你这次是和我爸爸一起去的吧,那天晚上我还记得我爸跟我说过他想多带一些人,可你偏不让,你说你能保护好他。可你怎么保护的我爸?”
陈博被唐糖驳斥地无言。
“陈博哥,我以前都相信你,但是这一次,我不信,你听到没,我不信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说你能保护我爸,如果不是你这么自以为是,我爸爸就会带一些人去,可就是因为你,他却死了。停车,我再也不要听你这个骗子的话,我更加不需要你的保护。”
唐糖这会突然发疯起来,她就要去夺陈博的方向盘,情急之下,陈博赶紧变道靠边将车子停了下来。
唐糖见车一停,马上拉开车门下车,陈博知道干爹的死跟自己有一定的关系,他虽自责,可更不能由着唐糖胡来,忙下车跟上,陈博拽住唐糖的胳膊:“唐糖,你要去哪里,你要干什么?”
“骗子,我才不要你管。”唐糖嘶吼道:“我要去找我爸爸。我还没见他最后一面呢。”
眼泪在唐糖脸上,始终未干,陈博了解她的难过,但是陈博不希望唐糖就此一蹶不振,“唐糖,你爸爸已经死了,对。我现在告诉你,他死了。但是干爹临死前说了,他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博物馆开起来,看着你能嫁人。只要是干爹达成了这两个愿望,我相信他在天有灵会欣慰的。可你,你如果现在沉溺在干爹死去的悲痛中,让亲者痛仇者快,那你只会让你爸爸难过和失望。”
“唐糖,你听我说呢吗?”陈博继续拉着倔强的唐糖,可她还是往前拼命走着,“唐糖,你刚才没有听到吗?收音机里说,那些想要你爸爸死,想要夺走你爸爸一切的人说了,他们还想着查封古月斋,没收古月斋的古董。你如果现在还这样,那干爹怎么可能得到安息,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商量如何对付敌人,如何保住古月斋的收藏。”
说到这,唐糖终于安静下来了,陈博的一席话再次刻入她的心窝,爸爸一生的志向便是开这家博物馆。
为此,他也是经受了很多磨难,唐糖何尝不知,那明月轩的涂墨还有很多人都不希望老爸的博物馆审批通过。
现在,老爸刚刚离开,这些人就想要查封古月斋,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们恐怕早就想着这么做了吧,甚至老爸的死都可能跟这些人有关。
唐糖收起伤悲,吞咽了那泪水,道:“你不用提醒我这些,我一定不会让别人把古月斋关掉,我也不会让他们拿走属于我爸爸的任何东西。”
陈博道:“你嘴里当然可以这么说,可你凭什么呢?唐糖,你可以恨我,恨我没有保护好你爸爸,但是我请你也知道,那不光是你爸爸,唐糖,那也是我干爹,干爹死了,我也和你一样难过。我更想把凶手找出来碎尸万段。可这个时候,我们有更要紧的事情去做,不过,你放心,就像你说的,我不会让那些人得逞,我一定要保住古月斋,你相信我也罢,不相信也好,总之,我们一定能挺过这个难关。”
陈博桀骜不驯,他那张狂的目光再次回来,这让唐糖莫名地感到可靠。
是啊,不管陈博行不行,至少唐糖斗得过那些人,她口上埋怨陈博,实际上,她知道这根本和陈博没关系,只不过,她想要把这个痛转移一下,她始终不相信爸爸死了而已。
见唐糖不在那么激动,陈博扶住她的肩膀,拉着她慢慢靠近车子,见着唐糖整个安静下来后,陈博立即开往古月斋,在对方行动之前,陈博要先有所动作。
天城的各大古月斋店,唐天死去的消息迅速传播开来,一时,店里的坐堂掌柜们纷纷打电话通气。
还不是唐天一走,这唐家只有一个唐糖,十五六岁的姑娘,这以后给她打工,哪里有什么保障。
再者,唐天在新闻中说是盗墓被杀,华夏有关单位还要收缴古月斋的古董,这更加是等于古月斋马上就要关门大吉。
就算是查封,有关部门也必然是先去天城总店,其他店的伙计跟坐堂掌柜这会直接关门,纷纷朝着总店赶去。
陈博的车子停在古月斋门口的时候,他还是来晚了。这会,文化站的站长柳力,还有古玩协会的陶克,文化部的科员肖敏志,工商总局的两人,公安局的两个便衣已经将古月斋门口团团围住。
不光是华夏政府官员,古玩街上很多看热闹的也跟着来了,包括古月斋的死对头,明月轩的曾凡勇也站在门外,还不是涂墨让他过来瞅瞅的,他们就想着看今天古月斋如何被封。
只要是古月斋封掉了,那明月轩立即就可以把他的客户全权接过来,到那时候,明月轩必然成为天城首屈一指的古玩店。
面对着过来查封的华夏官员,吕文良是出来应对的,可他还没说两句,就被那个柳力推开在一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