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什么,我只知道,在古玩圈,有了一张鉴定证书,各方都习惯默认了物件的真实性。而出于古玩圈的这种现状,就有一些人用尽浑身解数浑水摸鱼,为的就是要搞一张这样的鉴定书。”
陈博无视,说完李维江的脸更加难看了,他挑衅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这鉴定证书也是造假的了。你这不是在怀疑我了,你这已经是在怀疑丘小君老师?丘小君老师鉴定的宝贝上有千件之多了吧,他的鉴定还从来没有人质疑过。并且,丘小君老师差钱吗?你觉得他会因为这点钱帮我做假的鉴定?”
陈博言之凿凿道:“也许,丘小君老师也打眼鉴定错了呢!”
听陈博这么说,唐糖都觉得今天陈博过于自信了。
李维江更是哈哈大笑起来:“呵呵,小伙子,你说话可真不怕闪了舌头。丘小君老师鉴定错了,你鉴定对了?好啊,那我倒要听一听,你说我这香炉它假在哪里?它的底足的雍正年制落款难道有问题吗?你在睁大你的眼睛看一看,看清楚了。”
唐糖想说陈博,你这次看错了,但又不知如何开口。按理说这底款篆书,落款没任何问题,陈博应该是可以看出来的啊。
“怎么,说不出来了吧?”
咄咄逼人的李维江此时目光中带着侵略,势要陈博难堪。“说不出来我这香炉假在哪里,你就不要大放厥词。”
李维江以为陈博无话可说才沉默不语,所以一时盛气凌人。不过陈博实际上是不想大家真撕破了脸皮,暂时的收回目光,陈博看着李维江。
“李老板,真的要我说吗?”陈博颇有深意的道。
“说,你当然要说。不过,你最好不要信口开河,无端猜测,说什么都是要有根据的。”
“好。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乱说。”陈博最后的问话乃是征得对方的同意,并表示晚辈的礼貌。既然李维江还这么强硬,陈博觉得隐瞒亦再无必要。
“李老板,我要讲的问题是,这釉面青色与白色相接的釉色其实表面看上去严丝合缝,小有飘花。但其实并非在窑内烧造产生的。这应该是后期涂色所成,而表面上的飘花是为了掩盖其色泽的缺憾故意加上去的。李老板,我这么说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李维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对于陈博的话他只淡淡一笑:“应该?这是你自己猜的吧?你要说的就这?小伙子,你看不出别的什么,就拿这一点小瑕疵说事。这个飘花的位置本来就是在烧就途中产生的,而这种色彩的飘动都是很正常的。你断章取义,还添油加墨地说是经过涂色所成,这真就有点危言耸听了。我刚刚提醒过你不要信口雌黄,可你还是不听话了。”
“是吗?”见李维江嘴硬,陈博昂头,打蛇随棍上的接着道:“那既然李老板说我信口雌黄,无凭无据,那不如我们就试验一下,看看这到底是真的烧就而成,还是另有文章。你说呢?”
陈博底气这么足,是李维江如何都想不到的。
他悻悻看了一眼陈博,脱口而出:“你是怎么个试验法?”
陈博笑了:“说来简单,您说是本色烧就,我说是涂色所成,那咱们就刮一下看看。这仿制的瓷器釉面稍稍一刮就会脱落,露出没有过度的新胎,咱们只要在这个地方刮一下就见分晓了。李老板,你说我这个办法如何?”
“刮一下?”
李维江觉得这个小子真的是疯了,刮釉那就是对这个香炉进行破坏了,这是要把古玩毁掉。李维江的神色中已经带着一丝怒气了。这个小子简直太过狂妄。
李维江这件螭耳香炉便是从日本那批货里边挑选的一个样品,而日本那批国宝级的古董都是此番“妍美之作”。
这件件都可以说是宝贝,虽说眼下这个香炉算价值最小的了,可即是这样,李维江也不想让一个后辈将之毁掉。
李维江半晌没说话,陈博却并没有把李维江逼到绝境。
在陈博看来,得饶人处且饶人,对方这一件有鉴定证书,只要他今天不这么逼着自己,那它这个物件拿到别处,依然会被认可。
陈博不说话,李维江也不应声,一旁的唐糖更觉得这出戏好看了。
刚刚还是李维江步步紧逼,现在反倒成了他哑口无言。
难不成,真的像是陈博说得,这飘花瑕疵的地方还暗藏学问了?但按理说,全国知名的鉴定大师,他会鉴赏错?他会打眼?
唐糖无疑被点燃了兴趣,见李维江板着木瓜脸,无动于衷。她反而凑上来好奇地追问道:“李老板,陈博说刮一下看看你的这个香炉是不是真品。你怎么不说话呢?你方才不是还觉得你的东西没有问题吗。既然没问题,那不如就试验一下?我其实也蛮好奇这香炉的真假的。”
“可是好奇害死猫。说来简单,刮釉那可是破坏了我的螭耳香炉。我这好好的香炉,他给我刮开了那是我的损失啊,你们年轻人办事总是不经过大脑,显然无理取闹。我真后悔把我的这个东西拿出来给你看了。”
陈博立即回道:“李老板,我刚才话还没说完啊。若这东西是真的,我破坏了一件真品,自然照数赔偿。可结果这香炉不是真品,那这期间产生的误会还请李老板也别见怪。”陈博淡淡说着。
李维江道:“照数赔偿,那我的东西跟我的感情呢,就这么白白被你毁掉?”
“好吗,李老板,我可以双倍赔偿。”陈博嚣张地说。
陈博越发的笃定,自信,甚至愿意双倍赔偿,李维江倒有点七上八下了。说真心的,他也有点担心。
这批日本来的文物,他收来的价钱比之前的要便宜许多,人家那边也说了,是最近海关查得紧,所以廉价出了。但若真的只是这样,怎么其他流进来的古董价值依然走高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