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回到房间的时候,他已经想到了哪本文集,没错,就是明朝的明文望族书籍。
在明朝,有六个显赫的名门望族,蜀中的蓬溪席家,两广会州的水北王氏。蒲州的明代官商望族张氏,还有会安的刘氏以及黄河三角洲的杜氏家族和魏氏家族。
所以方才他保留意见,是李老不确定这松树和鹿除了福佑寓意之外,还是哪个名门望族之孙的名字了。
他记忆中,好像有个名门望族之孙就是叫松鹿。
回到客栈寒霜的房间,温小花这会掌眼。
说起来,温小花是李老的徒弟不假,但是她这么些年早已经衣钵了李老的技艺,更加在眼神,细节上比李老也不差。
她作为女人,对于长命锁这种杂件的鉴赏也有些年头了。
这东西起源是在汉代,那个时候还不是当下这种样式,而是长命搂,一种五色的丝带。
但用意大同小异,当时就是为了避讳不祥,至明代,演变成儿童专用颈饰,后来逐渐发展成长命锁。
长命锁的材质有金、银、铁等,出现最多的则是银锁。金锁当然也有,一般多是出在富贵人家,不是大户根本不会用金铸造长命锁,所以比起银锁和铁锁来,金锁的数量本身就很少了。
物以稀为贵,长久以来,金锁的价值在长命锁中是最高的,温小花曾见过高超的工艺,而入目这个金锁,她更是晓得,这一件不逞多让,足以堪称项饰上品了。
温小花没有李老那么保守,她可知,在明代晚期,恰好是流行金锁的黄金时代,在那个朝代,也兴盛了松鹿这种专用的题材来预祝新生儿可以一生平安,长命百岁,福禄东海。
温小花直言:“我家老头子没有做出鉴定,那你们就先听听我的意见吧,这金锁的工艺堪称是一流。而且这金锁到代,我判断它是一个出自明代晚期的作品,应当是出自大户人家,其流传有序,为什么流露民间不得而知,但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一件上品。”
寒霜笑了:“看来还真的是一件宝贝,那温师傅,你鉴定这个金锁大概值多少钱呢?”
温小花皱了一下眉,思考了几秒道:“按照它到代的程度,品相,工艺,我觉得四五十万是有的,如果可以研推出来出自哪家名门望族,可能价值还会有所增高。可就这么眼下去瞅,他没有留下任何标志,实难更进一步了。”
温小花鉴赏完毕,将长命锁安好放在桌面上,她的定价说来也不是特别自信。
因为古董文玩,越加没有参照之后,谁也不好说它到底能有多少价值,毕竟这也是十分抽象的东西。
温小花的鉴定跟陈博最早的预期差不多了,他当时根据着灵气判断,也琢磨着三四十万差不离。
刚要说什么,***老爷子抱着一本书籍就兴高采烈地跑过来了:“找到了找到了。”
***一边小跑一边说着,看得出他非常的开心。
寒霜迎上道:“李老,找到什么了?”
温小花了解这个老头,说道:“他一定是找到了古籍中有关这个金锁的信息,快拿来让大家看看吧。”
***乐了,做学问的他每每破解一个古董,都会是这样天真如同孩子般的神情。
***哈哈大笑,走来道:“喏,你们看,在明代名门望族的蓬溪席家里,席上珍的孙子,他的孙子就叫席松鹿。这专门介绍席家的这本世家里还说了,席上珍为席书之孙,两人皆为进士,如席书爱其孙,席上珍也倍爱其孙席松鹿。幼时专请匠师为松鹿打造黄金锁,黄金镯,并在其上刻松、鹿为念。”
***捧着书过来让寒霜、陈博看。二人瞅去,果不其然,在这本书中就找到了相关的记载。
席氏当“有明”之时,人文辈出,科甲蝉联,文章相业,甲于全蜀,是“有明”一代盛极一时的名门望族。
从明嘉靖至崇祯朝百余年间,四川蓬溪席家一门四进士、一家七举人、三人入《明史》。席书及其孙席上珍,皆为进士。
席书与其弟席春,皆位列三品九卿,故席家出现了"祖孙进士、兄弟九卿"之盛况。
此事在全国传为美谈,还被明代文坛泰斗王世贞载入了《皇明盛事》一书中。
“原来这个金锁竟然是出自这个席家。那这么说来的话,传承的年代已经够久远了啊?”陈博表示惊掉了下巴。
***道:“没错,距今已经是有四百年了。”
“这样的名门望族,怎么没有把这金锁流转在他们家族里边。”陈博好奇。
***猜测道:“席书其孙席上珍当进士之年,早已经不是在明代的黄金时期,那时候倭寇来犯,史书记载席上珍多次抗倭,席上珍就是在抗倭斗争中牺牲的。自那之后,席家开始走向没落,估摸着家道中落,这长命锁被抵出去流于民间了吧?可到底是怎样,我们现在已不得而知。”
是啊,历史的事情,不回溯当年,谁又能说的清呢,不过,大家现在有一点可以确信,那就是这金锁便是出自望族席家。
是席上珍请宫廷匠师专门为其孙打造,可以说也是具有一定的意义。
那么,有了这样一个典故,这金锁的价值必然要高出许多。
温小花叹:“这么一来,金锁四五十万就买不了了,起码要再加五十万,最少一百万啊。”
只有不到几分钟的时间,一把长命锁从五十万就变成了一百万,想想这也的确够刺激的。
陈博听了却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把锁是要卖给寒霜的,这一来二去,寒霜要多花不少钱了。
***道:“温小花说的没错,金锁的价值有多增益,一百万差不多。”
这还只是席家,要是出自宫廷朱家,那真的就是天价宝物了。不过,陈博已经很满足了。
他看向寒霜,说实话,已经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寒霜始终浅浅笑着,似乎这东西的价值越高,她越喜欢,丝毫没有受到鉴定价值高的影响,当两人的鉴赏尘埃落定,寒霜道:“陈博,那这东西你还舍不舍得卖给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