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黑光透视,陈博怎么可能冒昧地对这一件陶罐感兴趣,是的,陈博在留下来之后,利用透视再次确认了,这是摆在摊子角落里的一个陶罐。
若不是黑光的牵引,任谁都不会发现这个角落。因为,它太不扎眼了,还被老板的衣服挡住了一半,看得出,老板那角落里的东西无人问津,他都忘记了它的存在。
说来正常,摊主吗通常是把自己不看好的东西放在最角落的地方,这个罐子无疑就是。
这是一个通体黝黑的平底陶器罐子,上面布满了灰尘泥土,从表面上看,就是黑色,没有别的釉色,而且包浆似乎也不怎么明显,有点像是做旧的玩意儿。
见着摊主和那老外最后不告而终,生意没谈成,陈博插话道,“老板,把边上那黑不溜秋的罐子拿给我看看吧。”
陈博说真的也叫不出名字来,反正就是个罐子吗。
他挤到陶罐的旁边。
“给你!”
摊主对待这黑罐子是一点都不小心,一只手拎起来,直接拿了过来。
就摊主这么对待这黑罐子,旁边的人都猜得出,这陶罐不会是什么好玩意。
可陈博把那罐子拿到手上之后,却没有轻视它!
仔细的观察这个罐子,这是个大肚细口的陶器,高约三十公分左右,通体黝黑光滑,上面没有任何的纹饰,看起来有点像农村腌制咸菜的缸,就是小了一号而已。
但是陈博把这物件一上手,心中就是一喜,这东西看体积不小,但是重量却是极轻,这么大一个罐子,只有一两斤重,伸手在罐子内部摸了一下,感觉到很光滑。没有一丝棘手的感觉,黑光经过里里外外一番透视,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端倪,这家伙仍旧确定这个东西有价值,陈博心中便确定了许多。
“小老弟,相中这个黑陶了?”
老板许是注意到陈博对这罐子有心,凑上来笑眯眯说。
“黑陶,不就是个腌咸菜的罐子吗?”陈博显得漫不经心,方才他表现的急功近利了,做销售久了,陈博懂得善变的心思。
那摊主果然有点失落,但嘴硬道,“唉,小兄弟你这话可不对,我这东西可不是腌咸菜的,告诉你,这可是新石器时代晚期的黑陶啊,活古董呀……”
“还黑陶?我看充其量就是谁家腌咸菜的东西,大家说是不是?”陈博眼光六路,他更是不懂收藏这一行行事要低调,尤其是交易时候不准拉帮结派,这会就鼓噪起来,他这一鼓动,还真有几个不懂行规的老外跟着叫好。弄得摊主脸上登即就是红一片,黑一片,不高兴的道,
“我说,老弟,你不买可以,千万不能胡说啊,要是这么整的话,我这东西可不卖给你了。你赶紧走。”
“你什么意思,老板,好东西还怕人说了,我也是做生意的,要是你这东西真不赖,那就真金白银让大家说吗,总之好东西说不坏,坏东西也骗不好。”陈博上纲上线了,其实无论哪一行,只要你态度强硬,对方都能被吓到。
将那陶罐左右这么一倒手,掂在手中,陈博继续道,“这东西这么轻?不是铁皮做的吧?老板?”
说着,陈博还用手敲了下,那罐子发出了“当当”的金铁声,有点不像是瓷器。这会陈博更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老外们全都伸手指向了摊主,都觉得这厮是在骗人。无良商贾,下一秒似乎要被拖到街上游街了。
看着大家一股声讨的气氛逐渐要形成,陈博忙的也是制止下来。他并不是真的要把老板的生意搞黄,点到为止吗。
“好了好了,买卖这东西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这铁皮的罐子拿回去腌咸菜也还真可以。大家就不要说老板了,老板不过也是想多卖两个钱,作为商人,无可厚非。那个不好意思了,老板,你还担待着点,这么着吧,我也不给您添乱了,这罐子我就买了,你开个价吧?”
“你…你要买?”
摊主愣了一下,这陈博唱的是哪出,把这罐子说的一文不值,到最后却还往回圆?
摊主还真是觉得陈博高深莫测。
本以为被众人嗤喷一遍,这黑陶半年都卖不出去了,但是这傻小子还要买,摊主还是有点安慰。
不过摊主原来打算漫天要价的心思已经没有了。
“我是要买,多少钱?”
他想了想说道,“那就三千块钱,您看怎么样?”
陈博一听,心中有些乐开了花,不过他马上笑道:“老板,话说你刚才糊弄那个老外也就罢了,你还真以为我也是门外汉啊!你这东西,你确定卖三千?不是三百?”
陈博话声一落,那摊主就知道陈博是不好骗的,奈何众多双眼睛要杀死他一般,摊主忙解释道,“哎,我的价是略微高了那么一点,但你也别不高兴,买卖吗,就是你买我卖,来回商量的吗。你觉得对,那你开个价,多少钱你能拿走?”
摊主精明的很,虽然在舆论上占尽了下峰,但还是死死不肯松口价格,自己开的价高,他就问陈博的价钱,如果陈博想要便宜买走,那自己不做声就是了,也免得大家说他黑。
海看了看这陶罐,摇了摇头,“我怎么现在看它这么别扭呢,咳,二百块钱我就要了……”
摊主摊上的这些货,也是走南闯北收来的,这陶罐摊主是十年前花五块钱从一个农民家手里弄来的,换到现在也就是一百块。
可听到陈博的话后,摊主即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来,“我说兄弟,我收上来都花了一千,我给你说三千,想着赚点路费,您可好,开口两百,您该不是两百就想拿走?我也不多说了,就一千块钱,我只当这件东西我没收过,要你就拿走,不要的话我还放在我这,谁叫我收亏了呢!”
这摊主深谙做生意的门道。知道自己不能松大口,他开出了一千块的最低价来,言辞恳切,还真骗过了不少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