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面面相视。任他们如何,都无法想到武后竟然能说出这番话。这事明明是大理寺卿张红玉做的不妥,而武后偏偏说是清心茶坊心怀不轨。小小的茶坊,如何心怀不轨?武后是不是太宠爱这个张红玉了?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有一腿?那此事,陛下知道吗?陛下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唉,乱了,真的乱了!
周开进也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傻傻地愣在那里。他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呀,武后是不是理解错了?难道还是他说的有问题?
“这,娘娘!张大人可能只是新官上任,一时糊涂,才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想了想,周开进作揖道。
“哦,荒唐?张爱卿何来的荒唐?”看着周开进,武后蹙着眉头,问道。
“这,这,这……”这下,周开进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看向其他大臣,向其他大臣救援。见周开进看来,不少大臣全都看向别处,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回娘娘,微臣也觉得周大人说的有理!为官之道,讲究循序渐进,一个布衣,初上为官,有太多东西要学。大理寺卿,位高权重,一个布衣,怕难当大任!”又一个官员站了出来,抱拳道。这位官员也身穿紫色官服,还站在周开进前方,显然官位要比周开进高上一些。此人正是中书令左光禄,跟周开进乃是好友。左光禄聪明一点。可不敢说张琛是恃宠而骄,胡作非为。
周开进看了左光禄一眼,满是感激,让他一个人面对武后,甚是心虚。说好的,大家一起上书武后,这帮人怎么能这样?关键时候,全都缩着脑袋,太不仗义了!
“难当大任?”武后笑道,接着又问道:“洛州牧杨爱卿可在?”
“微臣在!”又一老头跨出一步。恭恭敬敬地道。此人身体微胖。站在文官的中间,正是那个洛阳城四大公子杨安的老爹杨启。
“左爱卿,杨爱卿!本宫让你们寻找的女子银睿姬,可已经寻到?”武后看着左光禄。笑着问道。
“这。这……”左光禄和杨启相视一眼。同时答道:“还未寻到,不过微臣等正在查!”
“还查呀!你们可知那个银睿姬现在何处?”武后又笑着问道。
“这,这。微臣愚昧,微臣不知!”左光禄和杨启低着头,答道。
“哦,那退朝之后,你们不妨去大理寺看看!看完之后,相信就明白什么是难当大任了!”武后寒声道。张琛的一举一动她都了如指掌,张琛“寻回”了银睿姬这事,她当然也是知道的。
左光禄和杨启一惊,吓的浑身发颤,全都弯腰低头,不敢再言语。其他官员,也全都一惊,缩起了脑袋,本来还打算掺合两句的,如今看来,还是闭紧嘴巴为好。
“本宫让你们寻一个小小的女子,你们都寻不到,还有脸在此说别人难当大任,你们的大任,当的好呀!”武后看着左光禄,挖苦道。
左光禄整张脸涨得跟猴屁股似的,通红。可如今,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确实,一个小小女子都没有寻到,他还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好了,退下去吧!”武后道。
“是,娘娘!”左光禄三人连忙应道。然后退了回去。此事,不管别人怎么说,他们都不敢再多言了,没有寻回银睿姬,他们已经理亏。听武后的口气,这银睿姬应该在大理寺,应该就是那个大理寺卿张红玉寻到的!
“众爱卿,可还有本奏?无本退朝!”武后道。声音平淡,气势威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敢站出来。左光禄和周开进,涨红了脸,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退朝!”武后身旁的魏子才,高声喊道。
……
与此同时,大理寺,张琛刚刚睡醒,刚从凳子上起来,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至于上朝之事,他完全没有这样的概念。
银睿姬、小兰和小菊已经起来了,站在屋里,已经为张琛打好了洗簌用的清水。既然银睿姬非要以丫鬟自居,张琛也不客气了,强自己的丫鬟,这事过不过分?应该不算过分吧!丫鬟整个人都是他的,那还不随他的意?
看向银睿姬,想了想,张琛什么都没说。他本想告诉银睿姬,杀害元镇的凶手昨晚逃掉了。既然霍义已经逃掉了,那他多说还有什么意义?还是等除掉霍义之后,把好消息告诉她吧!否则提起元镇,银睿姬定然又会伤心。
洗漱完毕,张琛向大理寺的正堂走去。那里,元家的人还靠在一起打盹,他们的四周,有一群寺丞看守。
大理寺中还有内鬼,这事得查!得想个好办法查!看着这群寺丞,张琛想到。
尉迟真金也在。见张琛,尉迟真金连忙上前,叫道:“大人!”
“嗯!”张琛又看了元家人一眼,轻声地道:“跟我来!”
接着,张琛向大理寺的后院走去。而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周围的寺丞。如果是心怀鬼胎之人,见他带着尉迟真金离开,必然会有异动。不过,让张琛有些失望了,那帮人好像没有看到他似的,任由他带走了尉迟真金,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来到后院,见张琛停下了,尉迟真金连忙问道:“大人,又有什么事吗?尽管吩咐下官,下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了四周一眼,确定没有人,张琛轻声地道:“没什么事!只是想告诉你,大理寺中有内鬼!”
“内鬼?”尉迟真金一惊。
“是的,你不会还这么沉不住气吧?”张琛笑道。
尉迟真金一愣,表情放松了许多,连忙道:“不会,大人请讲!下官以后会多多注意的!”
“昨夜,你可见一道烟火冲天而起?”想了想,张琛问道。
“见到了!当时下官带人刚走不久,一道烟花从立德坊炸开,当时下官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立德坊中有人家办喜事!”想了想,尉迟真金答道。
“立德坊?你确定是从立德坊里炸出来的?”张琛连忙问道。
立德坊紧挨着皇城,而大理寺位于皇城之中,从立德坊过宣仁门,便可到大理寺,之间距离并不远。只要能过宣仁门,再走几步便能到达立德坊。当然,普通百姓,想要过宣仁门,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是皇城,岂能容常人随便出入?这也就是说,那个报信之人,定然是从大理寺过宣仁门,去了立德坊!
“是立德坊!从位置上看,绝对是立德坊!当时下官正带人刚过承福门,距离立德坊并不远,所以下官可以肯定,那道烟花就是从立德坊中放出的!”又想了想,尉迟真金一脸肯定地道。
“这,那你带去的四十六个寺丞中,可有人在这时候有异动?”想了想,张琛问道。
“没有!任务在身,他们不敢有异动!一路随下官前往了清心茶坊。”尉迟真金道。说的非常肯定。
“哦!”张琛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道:“在出发之前,你们是不是已经抓住了程安?”
“是的,大人!”尉迟真金点头道。
“哦!”张琛又点了点头。这通风报信的内鬼,有些明朗了,定然不在那四十六个寺丞中,也不会是那个程安,那会是谁?是大理寺的人,这一点毫无疑问,昨晚行动匆忙,其他机构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他们大理寺有什么行动。除掉那四十六个寺丞,那定然就是大理寺中剩下的那些人了,宣仁门一直有官兵把守,若不是持有特殊腰牌,根本进出不了。
这下,那就更加简单了,只要去宣仁门那边一查,必然就会查出谁是内鬼。当然,不出意外,已经不用查了,这个内鬼应该还不至于蠢到报信之后还敢回到大理寺这种程度!如今,只要查一下大理寺中少了谁,便知道谁是内鬼了!即便知道了,也没什么大用处了,因为人已经跑了!
“查一查,看看昨晚谁离开了大理寺!”想了想,张琛道。即便没有用,也得查出这个内鬼是谁!当然,大理寺中是不是只有这么两个内鬼,还不一定,之后行事,必须得小心谨慎!
“是,大人!”尉迟真金抱拳道。接着,快步离开了。
而张琛再次走向了大理寺的正堂,元家人中会不会也有霍义的内鬼,他心里也不太确定。当然,没有足够的证据,他不会拿元家人拷问。他可是个好官,维护世界和平的任务,就靠他了!
看着一大群元家人,张琛笑着道:“实在不好意思,昨晚办案,打扰大家了!毕竟霍义是你们元家的管家,他犯了案,本官带你们过来,也是应该的,是不是?”
元家人面面相视,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不过,见张琛笑呵呵的,态度也不错,他们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大人说的是,我们定当极力配合大人捉拿霍义!”一个女人看着张琛,恭恭敬敬地道。这个女人,正是昨晚带张琛去霍义房间的那个女人。
“呵呵呵,谢谢姑娘配合!不知你们当中,谁是当家人?”看着那个女人,张琛笑着问道。
“妾身便是!”(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