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厮老爷有贵客在此,你胡嚷嚷什么。”韩振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他赔笑与朱缅的管家,本就心中有些火气,现在又让人看了笑话,怎么能不发泄出来。
小厮也没想到刚进门就被打了一巴掌,不过也不敢还嘴,只低着头说道:“主人,那……那杜壆杀上门来了。”
“谁?”韩振有些不信,他韩家再东平府几十年,哪怕是最落魄的时候,也无人敢打上门来,杜壆算个身鸟东西。
“杜壆,就那个拿了衙内的鸟人。”
“腌臜才,你们都是做什么的,他凭什么敢闯我韩家的门,你们还不将他给我轰出去。”
“说是替母报仇,小的们实在是遮拦不住,已经被他打杀了好几个,主人快走吧,那厮直说要找主人晦气。”小厮真的被吓怕了,虽然刚被韩振打了一巴掌,可还是忍不住频频回头,生怕杜壆杀了过来。
“杀人?”韩振这时才意识到,事情或许有些闹大了,他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难不成是西门庆那厮要造反?杜壆强忍着心中的震惊,转过身去,冲着朱缅的管家笑道:“吴管事,家里来了个蟊贼,却是叫你看了笑话,你在次稍坐,我去去就来。”
那吴管家好似没听见杀人二字一般,拱了拱手说道:“韩相公请自便。”他是朱缅的亲信管家,在东京汴州城里,便是那些位高权重的大官人都要给自己三分薄面,在东平府谁敢招惹自己,还有他直以为那小厮把话夸大了,韩家可是东平府里豪门,虽然在东京汴州城里不算什么,但也算是一门显贵,谁敢上这里来撒野。
端着茶杯,见韩振两个匆匆出门,嗤笑一声,韩家还真是没落了。
韩振刚出跨院,见得家中的几个小厮惊慌失措,四处乱跑,他心中一急,喝道:“你们这些没用的腌臜才,都跑甚么,跟我去,我倒要看看那杜壆是什么人,敢来我韩家撒野。”
几个小厮见韩振出来,许是有了主心骨,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说道:“主人,那杜壆杀上门来,咱们快去请州府里的程知府发兵,将那厮拿了去。”
“他有多少人。”
“只他一个。”
“只有他一个人,你就怕成这般模样,富贵你去将家里的仆役小厮都喊来,我倒要瞧瞧那杜壆当真敢在我府上杀人。”
韩振的话音刚落,只听闻一声惨呼,不远处一具死尸倒地,杜壆本来不想多少人,可拦路的泼贼太多,他直杀起了性,也就不顾忌许多。
被拿拿在手里的管家,一见了韩振,便指道:“好汉,那厮便是我家韩振韩相公,你有什么冤仇,只管找他去,与小人无关。”
杜壆看了韩振一眼,将管家随手丢在地上:“这次饶你狗命,滚!”
管家见杜壆当真不杀自己,哪里还顾忌的什么,尽管双腿酸软,但为了活命,还是挣扎着跑到了别处。
韩振见杜壆浑身满是鲜血已经是吓的呆了,他是个读书人,看圣贤文章,写诗词歌赋,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每日之乎者也的文人。
现在看见这般的煞星,登时双腿一软,不过他到底算是名门之后,强忍几分的惧意,喝道:“你这厮好大胆,敢来我韩家作孽,西门庆呢,你把他喊来。”
杜壆提着血刀,一步步的走了过去,原本簇拥在韩振身边的小厮,妈呀一声,全都跑散了,只留下韩振孤零零的一个人杵在那里。
韩振见杜壆满是凶恶,手中还提着血刀,本来还想着叫小厮护卫一二,可哪里想到,这些平日自诩忠心的小厮,在要命关头,全都丢下他不管,直逃命去了。
“真是无胆的小人,待本相公回头在好好炮制尔等。”韩振心中记恨着众逃命的小厮,却没想到,他平日对这些人呼来喝去都是等闲,偶尔因为些许的小事非打即骂,最近因为韩乐一事,有变的喜怒无常,不少人都被他打断了双腿,赶出家门,到了这个时候,哪个还肯给他卖命。
“你就是韩振?”杜壆问了一句。
韩振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紧贴着一根柱子上,这才撑住身子,没让他软倒在地,定了定神说道:“便是本官,你要作甚,我告诉你,谋杀朝廷命官,可是死罪,就算你那西门庆巡检使,都就不了你。”
杜壆冷冷一笑:“某家的事,还轮不着你管,我只问你,我那老娘,可是你派人杀的?”
韩振道:“我杀她作甚。”
“我抓了你那不成器的儿子,你便害了我老娘,你敢说此事不是你做的?”杜壆手上已经占满鲜血的钢刀,抵在了韩振的胸口。
韩振何时受过这等的待遇,血刀上传来的血腥气,只冲他的脑海,要不是钢刀抵在胸口,叫他不敢乱动,他早就趴在地上干呕。
“本官是读圣贤书之人,做了朝廷的官人,怎么会做下那等的事情。你这般威胁本官,草菅人命,难道就不怕死么?“韩振两手后抱着柱子,身子不断的往后挤去,想离着那带血的钢刀远些。
杜壆冷哼“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韩家的人,害了我老母亲的性命,我来杀人还债,便是丢了这颗脑袋又算什么?我西门兄弟曾经说过一句话,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韩振你今日不给我娘一个说法,便先去黄泉路上等着你那儿子吧。”说着,钢刀进了一寸,直在韩振的胸口划出一道血痕。
这时的韩振,当真感受到了一股凌冽的杀机,直刺他的心口,只觉得自己心肝五脏,都提在九霄云外。。
“当真不是我派人,本官虽然恨急了你,但再怎么说,我也是个读书人,绝不会去那等的腌臜事。”韩振急忙解释着,生怕杜壆一刀结果了自己。
“若不是你派人做的,怎么马车是你韩家的,那车夫不等我去拿人,就被你害了性命,这不是做贼心虚,杀人灭口,又是甚么?”
“这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若当真是我派人去做的,怎么会用我家的马车,那车夫在我派人去找他时,就已经被人害死了。”
“那你说,是谁害死我娘,快说。”
韩振急道:“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派人去做的。”
“你若说不出来,事情便是你做下的,我便割了你的脑袋,来祭祀我娘。”说着杜壆虎目一瞪,刀口往上一提,摁在了韩振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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