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家门里,由于有了光亮,赵义也真正了看清楚了乎图刺的身形,那真叫一个魁梧,典型的草原大汉,满身的肌肉疙疙瘩瘩的,很是结实,年龄看样子有了三十五、六岁的样子。
乎图刺听赵义说他借宿在了自己的家中,也尽起了地主之谊:“是吗,那确实是缘分,你为我抓住了毛贼,来,到家中跟我喝几碗奶酒,我让内人把这个熊给炖了下酒!”
乎图刺放下大熊,边走边向屋里喊道:“纳兰,我回来了,赶紧把这个熊掌给我炖了!我要和这个兄弟喝个一醉方休!”
那个少妇从帐内走了出来,开始的时候还笑盈盈的呢,但是当她看到了赵义抓的那个‘毛贼’的时候,脸就有点变色了。
乎图刺说道:“夫人,这个兄弟帮我抓住了毛贼,你快看看家中少了什么东西!”
赵义也推了一下那个贼,喝道:“你都偷了什么东西,赶紧拿出来!”
那个毛贼一直低着头,吓得浑身哆嗦,也不敢说话,赵义就开始搜他的身,翻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找出来,赵义疑惑道:“难道你不是贼?”
那人忙道:“不不,我是贼,我是贼,我不是别的!”
赵义就感到奇怪了,哪有这么笨的贼,什么都没有偷到,而且自己也从来有没见过这么诚实的贼啊,一点都不否认自己是贼……
这个时候,纳兰突然眼中闪出了泪,这泪来得比雷阵雨还快,扑到乎图刺的怀中就哭诉道:“相公,你要给我做主啊!呜呜……今天傍晚的时候,这个人和他的几个随从就来我们家借宿,我见他们赶了一天路、很是劳累,就答应了他们,把那个马棚让给他们去住……可是——可是他们知道相公不在家,竟然生出了歹意,非礼了我……相公,你要给我做主啊!”
什么,这个小娘们竟然敢冤枉我!
赵义不知道她为何会诬陷自己。
难道自己抓住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毛贼,而是这个娘们偷的汉子、私会的情人?
哦——一定是这样的!
那个娘们听了村外的狗吠声,知道自己的丈夫打猎回来了,于是就让她的情人跳窗户逃走,自己睡不着,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她的情妇,并把他当了毛贼去追赶。
这个骚娘们误以为自己看到了他们偷情,害怕我会把这个事情告诉自己的丈夫,于是就诬陷自己,反咬一口!
娘的,这就麻烦了,这个娘们诬陷自己,乎图刺会不会相信她呢?
“夫君,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奴家的清白之身险些毁在他的手里啊!这个无耻的**!”乎图刺的妻子纳兰哭啼起来。
乎图刺是个火爆脾气,听她这么一说,脸色立即大变,火毒的眼神看着赵义,让赵义不敢抬头直视。
“我夫人说的可是真的?你有没有调戏与她!?如实说来,饶你不死!”沙包一样大的拳头攥的格格直响。
赵义心里那个冤枉、那个气啊!
这个骚娘们,明明是个yin妇,还要诬陷我的清白,要是换做别人家的媳妇,我‘咔嚓’一刀就要她的命,可她偏偏是乎图刺的老婆,我要收为己用的人!
我的计划就这样让她搅和了吗?
cao,真是可气!
不行,我非要揭穿她,揭穿他和‘情人’偷欢的秘密。
“好汉,英雄,你家夫人真是冤枉我啊,我若是那样的人,还会去抓贼吗?世界上有这么好心的yin贼吗?”赵义说完,又抓起‘毛贼’的衣领,喝道:“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老实交代,不然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毛贼被赵义勒的喘不上气,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我是个贼,我就是个贼,大爷们饶了我吧!”
赵义这才知道,他为什么上来就说自己是贼,看来他是想掩盖和纳兰的关系,避重就轻。
“那你说,你都偷了什么东西!!”赵义没有放手,反而勒的更紧了。
“咳咳……我听到村外狗叫,以为是主人会来了,所以顾不得偷,就赶紧跑了出去……我没偷到什么啊,求求大爷们饶了我!”
赵义见他这么嘴硬,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揭穿他们的办法,旁边的乎图刺怒火越来越盛了,他狠狠说道:“一个毛贼好办,大不了打他几十棍就算了,但是调戏我的娘子的人,又该怎么办呢!”
显然,乎图刺想动手了!
旁边的纳兰也开始添油加醋:“夫君,他们几个说……说晚上你要是不会来的话,就一起把我给……夫君,幸亏你来了,你要给我做主啊!”
赵义气的牙根发麻,真想一刀劈死这个yin妇,恍然间,赵义低头一看,发现这个毛贼竟然只穿了一只鞋。
穿了一只鞋!
嘿嘿,另外一只鞋肯定在纳兰的床下!这小子听到狗叫,急忙从床上爬起来,顾不得穿鞋就跑了出去……
“我问你,你的鞋呢!”赵义又喝道。
毛贼被赵义一问,吓得冷汗直冒:“我……我我……”
纳兰立即给他使了一个颜色,给他加油鼓劲,告诉他不要慌张。
毛贼眼珠子转了几下,狡辩道:“你追我的时候,丢在路上了……”
他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赵义扭住他的耳朵:“你跟我来!……”
赵义扯着他的耳朵就往纳兰的寝室里走,乎图刺也狐疑的跟了上去。
纳兰此时也心慌了,知道事情可能要败露,乎图刺是个血性男儿,若是知道她偷汉子,还不一刀宰了她啊!
于是纳兰偷偷地拿起了一个匕首,藏在身后,她想趁着乎图刺不备的时候,刺死他。
“这个是不是你的鞋!”来到床前,赵义指着地上的一只鞋,扭着他的耳朵怒喝道。
“这个,这个不是……”
“还敢说不是,跟你穿的那只一模一样,一左一右,同样都沾满了牛粪,你还狡辩!”赵义狠狠的踢了他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毛贼知道自己无法抵赖了,叹息一声道:“唉,人们都说踩了牛粪会走运,完全是屁话!唉,不过确实也走运了,走了一个牛屎运!”
“你的鞋为什么会在这里,会在乎图刺夫人的床下!”赵义要逼他亲自说出奸情。
毛贼抬起头,看着乎图刺说道:“这不是我主动要来的,是纳兰勾引我来的,而且不是一次了,你每次外出打猎的时候,纳兰都会来勾引我!要怪,你只能怪她,怨不得我!”
“贱人!”乎图刺眼球都快要气爆出来了,“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乎图刺要去拿挂在墙壁上的弯刀,纳兰瞅准这个机会,掏出匕首就要刺他的后背,赵义眼疾手快,伸手躲了过来!
乎图刺转过身,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
“好一个贱人,你居然敢暗害我!今天我就一并除去你们两个奸夫yin妇!”
“咔——”
“咔——”
两个人头滚落,断口处,血喷如柱。
“将军——”赵义小声呼道。
乎图刺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是将军?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将军了,两年前,我来到这个荒僻的地方,每天牧马打猎,只想过一些简单安逸的生活。”
赵义指着没有人头的纳兰说道:“你的生活真的安逸吗?”
乎图刺短叹一声:“唉,我真没想到这个贱人竟会如此,让你这个外人看笑话了!可是,你不是说自己是一个商人吗,为什么会知道我曾经是将军?”
这个时候,努尔巴巴被他们的吵闹声惊醒,起床走过来了。
“将军,你还记得我吗?”努尔巴巴笑着问道。
赵义没有提拔努尔巴巴做汗王以前,他是一个‘万户长’,两年前乎图刺身为‘克烈部落’的大将军,跟努尔巴巴那时的地位差不多,同朝为官,当然认得了。
“努尔万户?你怎么来我这里了?”
“哈哈,我已经不是万户了,如今我已经是‘克烈部’的汗王了,你难道没有听说吗?”努尔巴巴见到老友,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乎图刺听到他是汗王了,跪下要行礼,努尔巴巴扶住了他,“不必这样,我们是老朋友,永远都是老朋友,不用那些俗气的礼节!”
乎图刺惊叹的说道:“我这里位置荒僻、消息不通,你做了汗王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努尔巴巴道:“哦,这也不过是最近几个月才发生的事,你看,就是这位契丹大帅杀死了撒不花和也力喀拉,提拔我做的汗王的……”
努尔巴巴刚想给乎图刺介绍赵义,本来一脸平静的赵义,突然颜色骤变,大喝道:“乎图刺,你可知罪!!”
乎图刺和努尔巴巴都被赵义的大喊吓了一跳,努尔巴巴不解的问道:“大帅,他所犯何罪?”
“眨眼砍死了两个百姓,这不是罪吗,其罪当斩!”
乎图刺结结巴巴的说道:“他们、他们是奸夫yin妇啊,难道不该杀吗?”
赵义正然道:“他们是奸夫yin妇不假,但罪不至死,但你在我的眼皮底下杀死了两个百姓,就触犯了王法,抵赖不了!”
努尔巴巴笑脸相劝:“大帅,他也是一时糊涂,感情用事才犯了错误,看在乎图刺将军多年保卫我‘克烈部落’的份上,你就饶过他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