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骑着马都要睡着的样子,金凤吟掀开帘子,伸出头轻声叫道:“哎,你进来……”
赵义被惊醒了,冲金凤吟一笑,“怎么,又想我了?”
金凤吟拉下脸:“总是这么不正经,赶紧的进来,我数三个数,一、二……”
赵义跳下马,‘蹭’——像猴子一样钻了进去,他看到金凤吟还是显得很憔悴,在她身旁,自己的儿子睡的很甜。
赵义用逗人的口气说道:“夫人有什么吩咐?”
金凤吟轻叹一声,语重心长的说:“赵义,以前还好,但是自从给你生了孩子以后,整天都是担惊受怕的,就怕万一有一天我们出了事,孩子怎么办啊?”
赵义揉着她的背,安慰道:“放心吧你,这样漂泊的生活马上就要结束了,整天被人追的到处跑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我心里有数,你就安心的养好身子吧!”
金凤吟又道:“我觉得无论是方腊还是大宋,都是十分有实力的。我们总得依附于一方吧,可是你先背叛了朝廷,后又跟方腊闹翻,你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嘛,诸葛亮再有本事还知道东联孙权、北拒曹操呢!就凭你,就凭这几千人,早晚会被人灭的。”
赵义有点不高兴了,其实赵义这次和方腊闹翻完全是事出有因的,他来江南时曾派出了一小股人马专门监视北方的动向,就在今天早上,那股小分队把主要的消息带给了赵义,他们在书信中说,北方的战火马上就要燃烧起来了,童贯打完方腊以后,肯定会被赵佶派去准备辽国的作战。
哈哈,大宋如今大战在即,至于自己这个小土匪、小大王,赵佶肯定无暇顾及了。
那么过去的联合方腊,拖垮大宋的方针就没有必要实行下去了,赵佶想灭方腊就让他灭去吧,赵义现在是想开了!
方腊有实力?他只不过是纸老虎罢了,他能看到后天的日出都是他的幸运!”
金凤吟用教育的口气说道:“那方腊不行,你就好好的给朝廷办事嘛!你看看你,老是有那个做事情不考虑后果的臭毛病,说跟谁翻脸就翻脸,好像自己比别人多强大一样!”
赵义仍然道:“朝廷也是纸老虎,北方蛮夷的铁骑马上就会踏碎赵佶的宫殿,他的无数妃子、公主都将沦为蛮人的战利品,让人随意糟践!”
金凤吟剑开导教育不起作用,无奈的说:“好好,你厉害,你的武艺、计谋天下无敌好了吧!世界上只有你是最厉害的,谁都没法和你比!”
赵义看她生气了,俏皮的说道:“不,亲爱的,我的武艺仅次于你、天下第二……”
金凤吟一见他这个样子就不知道说什么好,“哎,我拿你没办法,那我就看你以后会不会后悔!赵义,我们是夫妻,只有我才是真心的想帮你,说话难听了一点,你也不要见怪……”
这些天来,赵义发现自己成熟了,真的成熟了,而且金凤吟也成熟了,已经不是以前那种打情骂俏、无理取闹、吃闷醋的阶段了。
“凤吟,你这么说话我有点不习惯,好像我们是老夫老妻了,一下子都变老了一样……”
金凤吟也笑了,“都是当爹当妈的的了,不是老夫老妻是什么。”
赵义拥倒金凤吟道:“好了,你快睡吧,看你没有一点精神,哪里像我当初认识的金凤吟啊!来,把儿子放到我这边,夜里我看着他,你还别说,他长得还真像我!”
金凤吟温顺的点了点头,依偎在赵义的肩头,打起了盹。
半夜里,很多士兵都是眯着眼、打着瞌睡行军的,所以显得和安静,他们的目的是离此地不远的大关山,据赵义推测,童贯应该不会在那个荒山之上布下重兵的,他们去了以后,先取出藏在山中的黄金再说,然后就,隐藏起来,等童贯把方腊的农民军彻底消灭了以后,邦源溶洞内箱子里的财宝就全部归我了……
由于队伍行军都很安静,所以邵芸笛的喊叫声就显得特别刺耳。
“赵义那个王八蛋到底在哪里,他都说不肯娶我了,还把我掳来干什么,我要找他夫人评理!”她身边的兵卒也很无奈,“姑奶奶,您别叫了行吗?本来晚上行军就够苦的了,你这般大吵大嚷的影响其他人啊!”
邵芸笛道:“想不让我吵也行,赶紧带我去见赵义,还有他那个什么压寨夫人,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这样对我,今天明明是我救了你们,但他却恩将仇报起来了!”
邵芸笛这完全不是在无理取闹,赵义断然拒绝了他们的亲事,严重的刺激了邵芸笛的情绪,她完全是用啼哭的语气在跟这些兵卒讲话。
“姑奶奶,大王和夫人都累了!您还是明天再说吧!”兵卒差一点要给邵芸笛跪下了。
“你们放开我,我自己去找他!”邵芸笛的胳膊上绑着绳子,她吃力的挣扎了一下说道。
“这可不行,不要为难我们了,放了你,大王会责罚我们的!”
邵芸笛威胁道:“你们再不放,我就喊‘非礼’,看看赵义会不会责罚的更重!”
兵卒摇着头说:“别,千万别——我带你去,走吧,我的姑奶奶……”
一千人的队伍排得也不是很长,很快就追上了赵义的轿子。
“赵义你给我出来,今天不解释清楚,以后饶不了你,还有陆夫人,你也出来给我评评理……”邵芸笛在轿外哭嚷道。
刚要睡着金凤吟被惊醒了,她问赵义:“是谁在喊叫,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对了,她是那个在洞里面遇到的女子,对吗?赵义,你很有本事啊,我本以为你们没有太深的交往呢,但是出乎我的意料,她竟然跟着你来了,不得不说,你很有吸引力!”
赵义慌了神,支吾道:“贼个,贼个,内个,内个……你误会了!我……”
金凤吟打断了他道:“好了,别贼个内个的了,跟我出去看看,人家为什么喊叫,是你是你欠她什么了,居然也把我牵扯进去了,看来问题很严重啊!”
赵义被金凤吟拉着走下了轿子,邵芸笛站在那里,眼是略微含泪的。
“赵义,你真是——真是——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要把我强行带来,白天是我磨破了嘴皮子求叔叔去解救你的,你竟然这样对我,嫂子,你也给我评评理!”
金凤吟看了一眼赵义,小声问道:“是你把人家强行带来的?看来你的老本行没有忘记,这事很有土匪的风度阿!”
赵义不知道说什么好,死皮赖脸的说道:“娘子过奖了……”
邵芸笛瞪了他一眼:“等着吧,有你好看的!”她又对邵芸笛笑了一下,赔礼道:“这个我也不知情,确实是我家相公的不对。但是这些天来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有什么关系我是一点都不知道,评理我就免了吧!”
此话一出,赵义和邵芸笛的脸都红了,赵义心道,看来凤吟已经猜出来了,完了,我以后真的没有好日子过了!
邵芸笛很没有底气的辩解道:“我,我,我和他能发生什么!嫂子你多虑了,赵义!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把我带来来!”
赵义只好说实话,“小晴,我正是为了救你,才强行把你带来的,邦源洞很危险,估计明天洞里的十几万人全部都会战死或被俘虏!”
邵芸笛要强的说道:“就算死了我也要留在那里,这关你什么事啊,谁让你瞎操心的!”
邵芸笛本是个很温柔的女孩,但是自从赵义拒婚以后,她的脾气就变得不怎么好了,说话很呛人,特别是对赵义。
金凤吟是个女人,察觉很敏锐,他们的心思金凤吟差不多都能看透了,她劝解道:“妹妹,既然脱离了危险,这怎么说也是一件好事嘛,就是绕过他吧!”
赵义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妻子会那么大方,竟然还给自己求情。
“行了,你们是一家人,都是一个鼻孔眼儿里出气的,我说不过你们!”邵芸笛显然也恨金凤吟,因为赵义曾经跟她说过,说金凤吟管的很严,是个母老虎,邵芸笛也知道赵义拒婚多半也是因为她,所以她对金凤吟说话的语气一样的呛人,而且还用白眼珠子剜了她一眼。
金凤吟本来就是一个很强势的人,虽然做了赵义的妻子以后性格变得温顺了不少,但邵芸笛的这个态度还是激发起了她冷酷、强势的一面,冷冰冰的说道:
“好吧,我不管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今天你就是打死他我都不管了!”说完,她甩出一支小巧的暗器,割断了邵芸笛身上的绳子,独自一个人回到了轿子中。
赵义知道金凤吟生气了,皱着眉对邵芸笛摇了摇头,连忙喊着:“娘子,是我的不对,你听我慢慢解释,我们真的没什么……”
赵义刚走到轿子中,就被金凤吟踢了出来:
“今晚别进来了,爱到哪里睡去哪里睡!”
赵义打了一个滚,滚到邵芸笛脚下踩停住,邵芸笛立即哭闹着大声叫:“你刚才还敢给我使眼色!谁说我们之间没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这般无情,我要杀了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