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无意间触碰到陆晓的手,心中顿时一道电流,这手,好冰冷的……
陆晓马上就捡好了那些碎片,再一次笑了笑,朝菜园地走去。
刘林林陶醉笑声其中,看着那沧桑的背影,心情复杂了起来,我到底还要不要说表姐嫁人的事。
可是说了,他就会是表姐的人了,这么好的男人我好喜欢的,不能给了表姐了。
哎,不行的,表姐和我从小玩到大,感情好的不得了,不能夺其所爱的。
刘林林不断的想着,好像陆晓现在已经就是她的人了一样,一下想未来,一下想表姐,抉择难断。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旁敲侧击的法子,一切的一切,就凭天运了。
这时,陆晓又折了回来,手中的碎碗片已经不见,只有新的一副碗筷。
“怎么,有话对我说?”陆晓似乎看到了那面容的愁,善解人意的提醒一句。
刘林林心中又犯脾气了,你看,才一见面就这么了解我,这肯定是上天赐予我最好的礼物。
“嗯~是的。”她红着脸说:“我听到这村子里有吹锣打鼓之声,你不去看看?”
陆晓身子一僵,不一会儿则强笑道:“那些,不关我的事!”
“这样啊……”刘林林嘀咕着,没有生气,反而还有点窃喜,其目的,很明显。
“先吃饭吧!”陆晓说道,自己走到一边的石墩上,仰天看着,点燃了一支香烟。
刘林林偷瞄了他一眼,心中暗说,原来他还抽烟的啊……
这时,黑死人晃悠这走了过去,和陆晓坐的同一个方向,似乎知道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其实不为别的,一提到关于方晓月的事,心中就莫名的疼,就这样放弃了吗?
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出嫁,就这样放置不顾么,为何心中不忍割舍?
原来心中还藏有一份执念,现在才发现,心有一座城,葬着未亡人,这就是自己吧!
不能,绝对不能看着方晓月永远的离去,陆晓心中呼喊着,属于自己的,必须要去争取才会有。
就算那纸媒酌之约被他们作弃,可自己的心始终不同意,现在,我就要把它复燃起来!!!
对的,这是对的……
刘林林吃完了一碗饭,也默默的偷看了他一碗饭的时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呢!
难道看的书里面孤寂的人,总喜欢独自一人叼着香烟看远方么?
不管如何,从第一眼,我就深深的爱上了他,必须把他抓在手心里。
这是刘林林现有的想法,不得不说,陆晓确实魅力极大,只是他从未踏出八墓村一步,未被人发觉而已。
可以想象,在一千多号人的村子里,你有再好的才华和面貌,又有什么用。
像刘林林这样的女孩,在城里见的世面何其多,追求她的人无数,偏偏从未有人染指过她。
这一朝,在八墓村里发现了这么个逆天的存在,相当于找到了一片金子。
但是陆晓可没这么多的想法,纯当刘林林是个过客,这餐过后,我们又是熟悉的陌生人。
所以,现在的陆晓下定了决心,拖着病重初愈不稳当的身子朝屋内走去。
既然现在要争取,一般的办法可不能阻止,只有特殊对待,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玉肌枉然生白骨,不如棺啸易水寒!
八墓村通往石墓村的崎岖山路上,没了往日的平静,那些杂草被人们践踏着,响起喜悦的唢呐声。
沿途众多送亲队伍,都是八墓村村民组成,有些大一点的孩纸爬山路边大树,好奇的看着这场婚嫁之礼。
年轻小伙子依照老人们的指点,有时点燃炮仗鸣放,合着那些唢呐锣吟声,给张个不问世事的深山老林中添上了不一样的风采。
是的,吉时已过去多久,方晓月最终踏上了嫁人之旅,她坐在老黄牛的背上,泪流满面。
迎亲的队伍,是单数,加上新娘则成双数,寓意着生活美满,且牛背山还放有粮袋,婚后定是衣食不愁。
老黄牛卖力的行走着,脖子上绑着一只老白鹅,嘎嘎大叫,这是方晓月贞洁的象征。
这时的她,没有半点的喜悦,只有无声的落泪,心中产生了一种自杀的念头。
刘林林,你怎么还未回来,到底有没有叫到陆晓,那个该死的男人,我即将为你付出一生你可知道!
恨死你们,恨死你们了,呜呜……她心中极为痛苦,不知如何——
老黄牛的边上,是新郎李文杰,他带着一个大红帽,徒步陪她走在路上。
这是一种规矩,新郎迎亲之时,必须要低女方家一等,所以不管路途多么遥远,必须踏步而回。
他脸上儒雅尽显,抬头看了眼穿着鲜红嫁衣和衣冠的方晓月,低头闷声道:“千金,不开心么?”
方晓月依旧落泪,没有回答,随着老黄牛的颤巍,身子显得摇摇欲坠,一种生不如死刻在脸上。
李文杰叹息一声,真诚的说:“千金,我对你的心难道你还不知道么,你我同窗数余载,我是真的爱你,以后也会永远对你好的。”
说完,他好像觉得还不够,又娓娓说道:“不用难过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回八墓村看望父母的,以后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去讲,因为我是爱你的……”
“够了!”方晓月忍不住喊了一句,强忍落泪,说:“你有没有理会过我的感受,虽你我同窗多年,可我方晓月向来都是把你当朋友看待,这次,只不过是父母逼迫所致而已!”
李文杰听到,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不想嫁给自己,不由得,脸色有点难看。
随后又恢复如常,说:“对啊,我们就是要受家命所托,结成连理,才有美好的未来。你放心,在我们李家,绝对不会饿着你,我爸爸是做生意的。”
方晓月指着他,刚要说点什么,却被一个老人走过来打断,“新娘和新郎路上不准说话的,不然会很煞时啊……”
这个老人是石墓村李家迎亲队伍的长老总管,专注于这些礼仪之事,也是为新郎打气的。
这时,不远处的一个更老的人走了过来,他是八墓村送亲队伍的长老大总管级别人物,叫霍得好,专注于送亲一事。
而且还是欧阳一清村主亲自点遣的,其荣誉至高无上,之所以叫霍得好主管送亲一事,主要是欧阳一清老爷子看中了他的嘴皮子利索,算是有自己的几分真传。
“怎么!”霍得好为老不尊,斜眼看了看那边管事的和新郎,开口嘣道:“咱们八墓村嫁女,说一两句话咋了,你存心找茬是不?”
“我告诉你,要是不欢迎,老朽我马上叫人马撤回,八墓村永不低头!”
霍得好越说越带劲,差点就要破口大骂,还好李文杰知晓这个霍爷子的脾性,忙是低头赔不好,又夸赞两句才咧咧作罢。
那边的主管年纪也不小,差不多古稀之羽,被说的青一片紫一坨,又没办法,愤愤离去。
“小金娃,不用哭,有霍爷爷在这里,谁也欺负不了你!”
霍得好得意的说道,看中李文杰,老气横秋,李文杰看得无奈不已,连连告饶。
方晓月噗嗤一笑,这个霍爷爷太能倚老卖老了,还偏偏不许村里人说他倚老卖老。
李文杰看的笑声一呆,觉得一定要把她娶到手,简直是天仙下凡。
“霍爷爷,你说他现在在哪里呢……”方晓月看向远方,入眼的是遥远的棺家,已经模糊不清,被裸露的黄土迷了视眼。
老霍心中一惊,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退后而去。
李文杰还陶醉在笑声中,看着欢闹的队伍,心中有史以来的开心,美好无限啊——
“姐姐好漂亮哦——”
一些不听话的孩子在树上叫唤,像猴子一样,这棵树爬到另一棵树。
迎亲队伍知趣的给那些孩子配发了一些糖果,孩子们高兴不已,叫的更欢了。
“姐姐姐姐,你要幸福哦~”
“姐姐,你还会不会回来陪我们玩啊,我们还要听你讲故事呢……”
孩子的笑声不断,只为得到那珍贵的糖果,其实有些小女孩,是真的舍不得方晓月姐姐。
方晓月听到那些话,心中更加的苦涩,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我还会幸福吗?
突然,夭折顿生了。
唢呐锣吟声突兀的停止,两大队伍停止了步行,炮仗声也停止了,整个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方晓月不明所以,泪眼犹如惊鸿一瞥,他看到了队伍的最前方,有一个黑色的影子。
那个影子重逾千斤般,一步一步的走向前来,这一片空气彻底压抑起来。
没过多久,方晓月终于看清了影子,忽然哭的更厉害了,是他,真的是他,他终于来了!
是的,他来了,抱着一副黑漆漆的棺材,一步一个脚印,踏风而来。
这时,迎亲队伍如临大敌,乱做一团,管事的急呼:“快快,插刀引路……”
“新郎牵牛避让,万炮齐鸣!”
“陈二狗,你还愣着干什么,队伍不能停,快撒米粮……”
“快快,吹起来,地仙地仙先生,快出来主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