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瑶将宫墨遥的战马递给身侧的小兵,双手握着长剑狠狠地插在地上,身体曲下去,单膝跪地,沉重地捂住心脏:"感谢你们!"
二队三队的所以将士面对着她屈膝跪地:"恭送娘娘!"
怎么说呢?气氛非常地沉重,至少在礼靖看来。
潇瑶站起身,召集了十支军队的将军,小声道:"一会儿让你们的兵悄悄在右臂绑上红带条,是右臂,但绝不能说是右臂,如果有错的,麻烦调换一下,以免敌军混进来,切记,如若突然出现说要带你们去哪里的,一定要看右臂是不是绑得有红带条。"
"请娘娘放心!"十支军队的将军挺直腰板。
潇瑶点头,转身跃上马,高喊:"出发!"
"呵"
又是一齐洪亮的高呼声。
礼靖不得不承认,潇瑶这个小姑娘煽动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八支军队刚行到一半,就分别有两支分向了两侧,朝两侧包抄过去,另两支则停在了原地,等待时机,剩余四支照常穿越茂密的森林,与边境外的敌军正式碰面,然后展开了惨烈的厮杀。
其中一名领头将军来到潇瑶身侧:"娘娘小心,对方的将军是个多得的武将,头脑比崇山灵活得多,是个不容小觑的人才,请您一定小心!"
"谢了!"潇瑶道了谢后,直奔对方的将军,二人很快陷入了苦战。
另一边,礼靖带着七队正在赶往潇瑶与敌军的战场,便迎面行来一拨人马,他看了眼对方高高挂起的旗帜,扬唇笑了笑,还真是潇瑶料到的那般,敌军可能会趁主军应战之际,派两拨人马分别绕远路包抄,随后主军陷入四面楚歌的局面,敌军则来个瓮中捉鳖,不过,这次敌人的算盘,该是打错了,因为遇上的,不是别人,而是潇瑶。
这边遇上了平湘的人马,另一侧自然也遇到了,如果潇瑶在,将士们真想高呼娘娘英明!
主场上,潇瑶的右额上多了一道红红的血痕,不巧将她的半边脸给染红,看似一张带血的面具,崇明身上也好不到哪儿去。
"姑娘,我敬你是个铮铮的女英雄,不过看样子,你的兵伤的伤,死的死,能动的,似乎已经没有多少了,我劝你,举手投降如何?"说话的人,正是平湘的镇国将军,崇明,崇山的弟弟。
潇瑶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笑道:"是么?崇将军,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崇明抬手做了一个"请"字。
"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状况,你又怎知,我的兵没有多少了呢?"
崇明一听,只是眉头微皱,但一想到也许是这个女人在用激将法,所以崇明眉头很快舒展开来,并没有将潇瑶的话放在眼里。
"哦,还有,忘了告诉你,你两边的……"潇瑶接着指了指左右的两侧:"似乎,死光光了啊!"
崇明先是不相信,但两侧渐渐传来一阵阵不怎么整齐的马蹄声,又见随着旗帜上两个大大的“曲楚”二字迎风飘扬,眼前的一幕硬生生刺痛了崇明的眼睛,他的面色随着两支军队的到来而变得狰狞起来。
"你……你,哈哈,就算你的兵来了又如何?依旧半死半伤,最后不也落得一死的下场。"崇明的情绪恢复得很快,他很自信地扬起双手,准备大开杀戒。
紧接着,他身后的士兵举着武器大声高呼。
潇瑶冷笑一声:"太自信的人,往往会输得很惨,不,是死得很惨,谁跟你说,我只有这点兵了呢?"
崇明明显被她的话吓了一跳,但是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于是号令:"众将士听令,杀!"
"是!"
可,崇明的士兵刚刚冲过去,便听到从潇瑶后方传来的一阵阵排山倒海的嘶吼声,咋一听,好似一群猛虎上阵的样子。
"末将浩任!"
"末将威正林!"
"救援来迟,请娘娘恕罪!"
待两位将军自报家门后,两支庞大的军队顺其欺压而上,将想要后退的敌军给团团围住。
潇瑶拽着马鞍来到崇明跟前,问:"宁长孤在哪儿?"
低着头的崇明没有回答,他垂着双手,已不再做任何反抗,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我问你,宁长孤在哪儿?"潇瑶深深地呼了口气,淡淡地问。
"哈哈……哈哈……他在哪儿啊!"崇明斜着脑袋朝潇瑶逼近,勾着唇角阴笑道:"我怎么知道呢?"
作为一名将士,他到底还是不会做出向敌人透露消息的做法。
潇瑶将怒气压下去,冷言:"没关系,他总会出来的,不过,你应该等不到了。"
话毕,它抬起长剑,直击崇明的心脏,她想:这样的死法,能让人减轻痛处吧!
她懂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
礼靖撇了眼已经没有任何战斗力的敌人,下令:"杀了吧!"
随后,惨叫声接连响起,但很快便停了下去。
潇瑶闻着飞散在空气中的血腥味,习惯性地皱了下眉,她抬头望着微微发亮的天色,长叹道:"趁现在时间还算早,把牺牲的将士们火化掉,带着他们的骨灰回去吧!"
"是!"
找到尸体,再抬到同一位置去,火化掉,然后装起来,已是傍晚。
潇瑶领着众将士在回去的途中,遇到了一拨带伤的队伍。
为首的少将捂着肩膀上的伤跪在潇瑶面前:"娘娘!我们遭到了敌军狼群的偷袭,现在,就只剩下我们这些残兵了,不过皇上应该没事,他已经被几名黑衣人转移了,现在暂时是安全的,但是还不能回去,不然只怕是自投罗网。"
"你先起来。"潇瑶扫了眼每个带伤的将士又道:"众将士听令,原地休息!"
她回头看了看,也让众将士坐下。
潇瑶随手拿了几袋水递给为首的将士,细声道:"给兄弟们喝点,补充体力。"
"是,谢谢娘娘!"他接过水袋,将其递给各位带伤的兄弟们,感激道:"我叫林为,以后娘娘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都可以来找我!"
威正林看了看自己右臂上的红带条,又扫了眼兄弟们右臂上的红带条,迈步来到礼靖身侧,小声说道:"先生,他们的带子系得很散乱,左右都有。"
礼靖见到他们的第一眼,就已经知道了。
他不得不佩服潇瑶,这个办法用得不错,将士的右臂上绑着红带条,不过前提是右臂,这群人左的左,右的右,一看便知不是自己人。
"让兄弟们别轻举妄动,娘娘有她自己的办法!"礼靖低头小声对威正林说。
"明白!"
很快,礼靖的话就传进了众将士的心里去,当然,同潇瑶谈话的那群士兵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潇瑶将剑重重地砸在林为身侧的树脚下,怒道:"我早晚会抓到宁长孤,将他杀掉!"
林为很好奇,于是问:"娘娘怎么确定是宁长孤?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面。"
"哼!这样的手笔,只有他会做,但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宁长孤要帮着平湘对付曲楚。"潇瑶仰头喝了口水,愤愤地说道。
"或许想对付皇上吧!这个宁长孤太可恶了。"林为也愤愤地说道。
"那宁长孤现在在哪?"
"他一直都在军营里。"林为并没有听出什么不对劲。
潇瑶撑着剑站起来,笑道:"原来在军营里啊!"
闻言,林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但他似乎是个极其能忍的人,即使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面色依旧不改。
不过,潇瑶并不想跟他继续废话了,她转身朝礼靖走去,摆手:"行了,已经没用了。"
威正林和浩任相视着点点头,迅速带着将士们将林为等人包围起来。
林为愣了愣,镇定地看着潇瑶:"娘娘,您这是何意?"
不过回答他的是礼靖:"娘娘要做什么?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知道,你身上的价值已经用完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为连忙看向潇瑶:"娘娘,您总得给我等一个理由吧!我们拼死拼活的,为的就是保护国家与子民,可反过来却死得不明不白。"
他抹了把眼泪站起身看着自己受伤的兄弟们,哑言:"我们拼了命地逃出来,就是怕你们回去被敌人抓住,可是你们竟然不相信我等,还要残害自己的同胞,难道是怕我们这群残兵拖后腿么?"
他的一番话语,的确很感人肺腑,礼靖都差点拍手叫好了。
"想知道理由?"潇瑶淡淡地问。
"是!"林为扶了把身侧受伤的兄弟,面色极其绝望。
潇瑶缓步走了过去,身子微微向林为倾过去:"因为我伤了宫墨遥,所以将士们恨不得我赶紧死,但是我用了我的什么起誓,让将士们暂且相信我的,你说来听听。"
林为被问得愣了半天,支吾着连忙解释:"当时,我,我不太舒服,所以,所以没有听清。"
"是啊娘娘,林少将那天生病了。"有位小兵附和道。
威正林哼了一声:"他生病了,那你没有生病吧!当时娘娘说了什么?"
那小兵一听,脸色一慌,低下头没敢回答。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啊!
潇瑶冷冷地望着其他人:"他没听,你们呢?"
林为的人都摇头,表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