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很快就过去了,南门舜华也换上了入宫的服饰,一身雪白的锦衣,外面罩着一层薄纱,显得整个人仙气飘飘,就像是落入凡尘的仙女一般,南门舜华的头发径自散落下来,只有一根白玉发簪挽着,简单却不脱俗。
按规矩,东陵女子都要带上面具,好在司羿贴心,倒是为她准备了一个白色蝴蝶面具,倒是与她那一身衣服十分的搭配。
司羿精算着时间来到南门舜华这,见着女子已然收拾妥当,这才亲自将她送到皇城门口。
“南门小姐,此去一路或许会很辛苦,你当真愿意去吗?”
望着神色之间满是期待的女子,司羿终究忍不住询问出声。
南门舜华倒是回以一笑,“我已经来到东陵了,正所谓入乡随俗,理应如此,而且不过是幕会而已,能有多辛苦。”
再说了,她是去找人的,又不是去当天女的,至于天女幕会,她只不过是想借助这一次的契机进入皇城而已,旁的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也漠不关心。
司羿听到南门舜华如此说,原本还想说的话顿时停在了嘴边。
等到马车停在皇城门口时,司羿见着女子要起身,还是及时拦住了她,
“我的身份不方便送你,但这个你拿着,或许你能用得到。”
南门舜华见着那一面小小的镜子,倒是有些疑惑,“这东西有什么用?”
“你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它会帮你解决的。”
“都排队排好了,别乱动,整整齐齐的!快点!”
南门舜华听着宫门侍卫的催促声,倒是来不及多问,朝着司羿道了一声谢,便匆匆的下了马车,挤入了人群中。
司羿望着热闹非凡的宫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就在他吩咐马车掉头时却撞上了后面赶上来的马车。
司羿掀开车帘,对上马车里的视线,眸色微深。
“真是巧啊,在这个地方竟然也能见到大祭司。”
司羿听着男子看似恭敬实则轻蔑的语气,眼神里滑过一丝冰冷。
似是习惯了男子如此漠然的神色,对面的人倒是毫不尴尬的继续寒暄。
“今日可是天女幕会的大日子,大祭司不在祭祀府待着,怎么跑到这来了?”
想到方才从司羿马车里走下来的女子,男子不禁眸光幽深,声音拉长道,“难道大祭司也送了人进宫?”
司羿很讨厌这种多事的人,尤其是眼前的人,他更讨厌。
“这就不牢九府大人操心了。”
不给对方任何回应的机会,司羿直接朝着马夫吩咐,调转马车准备回府。
对面的男子明显察觉到男子的不悦,倒是也没多言,面上还是恭敬的道了别。
车帘放下,男子神色顿时阴沉,冷声朝着外面的人吩咐,“派人查查,大祭司可有送什么女子进宫?若是有,记得及时回来禀报!”
坐在男子的女子对于他这一番行为,倒是有些不解,“哥哥,你为何对大祭司如此的提防?”
“哥哥这是在为你铺路,任何人都不能跟你抢这天命之女的位子,哥哥一定会将你送上东陵最尊贵的位置。”
女子听到自家哥哥承诺的话,自信的勾唇,“哥哥你放心吧,放眼整个东陵,有谁能跟我宫九歌相提并论,那些女子即便是进了宫,参加了天女的幕会,也不过是陪衬而已。”
宫九凌听着自家妹妹无比自信的话,伸手将她把头发顺好,拍了拍她的肩膀,叮嘱道,
“歌儿,你是我们宫家的希望,千万不要让哥哥失望。”
女子娇俏的勾唇,“哥哥,你就将放一百个心吧,这次妹妹一定会是东陵的天命之女。”
九凌望着美丽娇俏的女子,甚是满意。
“时辰不早了,快去吧。”
宫九歌冲着男子微微颔首,将面具重新戴上,径自下了马车。
宫九凌眸光幽深,原本他倒是一点都不慌张,但是当他方才看到司羿时,倒是有些慌了。
他早就得到消息,司玄竟然回来了,据说他回来时还带了一个女子回来,而国主又恰巧在这个时候举行天女幕会,他实在是有些难以把握。
哼,司玄那个废物,当年是他命好,让他给逃出了东陵,以为他早就死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敢回来,那就别怪他手下无情!
自从司羿当了大祭司,处处与他作对,他已经忍受他很多年了,如今这司玄回来了,定是有一场好戏要看。
他倒不如,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南门舜华乖乖的站在女人堆里,有些女子实在是过于蠢笨,一直都在挤来挤去,寻找自己的位子,她一早就找到了自己的位子,可路过的人都要挤她一下,弄得她这个人都十分的烦躁。
“都别吵了,都站好了!”
南门舜华听着侍卫发话的声音,又乖乖的站好。
“皇城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既然你们来了,就要安守本分,一旦发现有人动了什么不安分的心思,立即处死!”
南门舜华听到这话,猛然心惊,竟然如此的残暴,看样子,她得锻炼锻炼自己的性子了。
当所有的女子排着队跟着宫里的女官朝着皇城里走去时,南门舜华就像是个好奇宝宝,四处张望。
当她看到站在城墙下那一排排的侍卫时顿时心惊,幸好那日她没有强行从这城墙上翻过来,果然谨慎一些好。
东陵的皇城倒是与南盛跟西容北荒都不一样,若是说南盛的庄重,西容的奢华,北荒的雄伟,那东陵就是清冽。
那一座座的宫殿竟然都建造湖上,所有的屋檐设计都是水滴似的,南门舜华望着那源源不断从屋檐上落下的水滴,倒是有些好奇。
所有的路都是用琉璃铺陈的,就连台阶都是,顿时让南门舜华叹为观止。
看来这真正有钱的当属东陵才对。
比起东陵,那西容的皇城不过是东施效颦了。
南门舜华一路上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直到她看到湖中在水中生长出来的花树时才恍然大悟,只是南门舜华活这么大,还没有见过从水里长出来的树,而且还能长得如此繁茂如此高耸。
在路过那花树时,南门舜华身边有不少女子也纷纷露出惊叹之声,有些人更是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碰,却被领头的女官及时喝止住了。
“女官大人。”
“在进宫之前,本官就说得很清楚,一旦进宫,没有本官的允许,你们不得擅自乱动任何东西,更是不能擅自乱跑!刚刚说的话,你们就不记得了!就凭你们这种脑子,幕会第一关就会被刷下来!”
南门舜华听到女官这话,倒是有些庆幸她的手不快。
但这群女子当中有不少出生不凡的,听到那女官对她们嗤之以鼻的话时,顿时不服气。
“女官大人这话未免过于武断了吧,我们当不当的了这天女,难道是凭着女官大人的一句话吗?”
那女官听到那女子如此叫嚣的话时,神色漠然的很,冷眼望着那女子,“天女只有一个,你以为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的吗?”
“你竟然敢骂我们是阿猫阿狗!你真是太过分了!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那女官听到那女子凭借着出生背景试图压制她,让她服软,眼神里滑过一抹讥讽,“恕本官眼拙,不知小姐出自.....”
“本小姐可是司礼大人的女儿,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小姐面前如此无礼!”
那女官淡淡一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原来是司礼大人家的千金啊。”
那女子以为女官被她父亲的官威震慑到了,却听到女官接下来的一句,“来人,将她赶出皇城!”
“你这是做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做!”
女官凛然的望着那挣扎的女子,冷声无情道,“我会如实禀报国主,司礼大人是如何的教女有方。”
那女子在听到女官这句话时,才恍然大悟,她才知道她得罪的是什么人。
“女官大人,我错了!我错了,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女官却是再也没有看她一眼,任由着侍卫将她拖走。
“记住,幕会期间,若是谁敢在我面前摆千金的架子。下场如示,都听明白了吗?”
“谨遵女官大人教诲!”
南门舜华望着那女官,不禁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这天女的幕会还真的事相当严格啊。
看来她得小心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