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苏落就穿上男装,踏上了押运粮草的征途。本以为路途上会无聊,可是南宫流云也一同参加,苏落的内心还是有些小雀跃的。
毕竟他那么帅。
说实话,苏落对南宫流云不了解,两个人也并未见过几面,苏落对南宫流云的喜欢只是停留在脸上,停留在说说而已。从未从心底里爱上他。古代的生活本就无聊陌生,苏落总要为自己找一些乐子派遣,南宫流云只算是苏落穿越之旅的消遣而已。
至少到目前为止,苏落是这样认为的。
苏落坐在马车里,并没有带丫鬟,前边是南宫流云骑着马,后边则是押运粮草的部队,而苏落坐在马车里,看不见天,呼吸不到新鲜空气,感觉自己无聊的在长草,还长成的是干草。
苏落撩开马车上的帘子,看着长长的押运军队,苏落好奇心作怪,想要看清楚这队伍到底有多长,所以身子一直在往外探,差不多半个身子都在车窗外,只感觉到颠簸了一下,苏落只感觉屁股远离了马车里垫子,整个人就从窗户中飞了出去,还好,苏落有些自我保护的意识,下意识的护住了脸,整个人滚了一圈,就坐在地上了,有左胳膊落地时用了力,微有些擦伤,基本没事。
谁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啊,所以尽管旁边有侍卫,可是谁也没能第一时间接住苏落,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她摔落翻滚,然后自己迅速的跳起来。
苏落甩着右手腕,抬起左手臂看着擦破的衣袖,一脸苦闷,“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啊,看个风景都翻车,啊,真是太丢人了。”苏落觉得自己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南宫流云策马在苏落身边停下,赏给苏落一个眼神,眼神里分明是嫌弃,苏落撇嘴,心里说着这个人这个人真不厚道,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到底有没有受伤么!苏落气鼓鼓的看着南宫流云,可是南宫流云分明连个眼神都不愿意在赏给苏落了。
“我要骑马!”
策马前行的南宫流云勒住马,回头看了苏落一眼,那眼神分明是你会骑马吗?苏落也不管手上的伤,一副你小瞧我的样子,看向南宫流云。
“给上官公子备马!”
没有人知道苏落是苏落,是女子,只知道押运粮草的是上官公子,而且押运粮草的都是士兵,并没有人知道,尚书到底有几个千金,几个公子。大家只当这上官公子身体瘦弱,不会骑马,所以才备车的。
等苏落利落的登上马,娴熟的策马前行,众人才发现,他们想多了,堂堂上官少将的兄弟,怎么可能不会骑马,怎么可能马术很差。
这样苏落骑了一天,到晚上露宿森林的时候,苏落才觉得大腿内侧隐隐的疼,这和以前,自己想骑马的时候去马场溜一圈不一样,骑了差不多一天的马,大腿内侧大概早都磨破了。
第二天,苏落又换回了马车。下午又变成了骑马,就这样,马车,骑马交替,七天后,苏落一行人终于到了边疆。
苏落一行人被请到军帐里,苏落囧囧地看着大帐里的众人,别人不是全副盔甲那也是一身官戴,只有她一身便服,这个……确实是有那么一点鹤立鸡群的意思了,实在太不低调了了。
可,问题关键是——她不是官,哪里来的官戴?她也不是兵,没有准备盔甲,最后她连自己本身的服装也不能穿,因为这里是军营。
军帐这种地方向来便挺严肃的,所以尽管其他人心里也在打鼓,也没有人投来太多的目光。当苏落听到将军受伤,躺在主账里休息,苏落就再也按耐不住自己了,苏落跑去主账内。
苏落开始在大大小小的帐篷中穿梭找苏牧。苏落刚刚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没有问他们将军的帐篷在哪?否则也不会有这种情况了。
这一路上也没遇见人,远远地看见有一个人,苏落跑过去询问,“将军在哪个营帐?”他指着不远处的营帐说,“在下刚给将军换了药,将军正在休息。”
苏落话还没听完,就急忙跑过去,站在营帐门口,不敢进去,因为她看见躺在床榻上的那个人,*着上身,背对着自己,却能从背上包扎的纱布上看出隐隐的血红色,身上盖着软毯子,发丝有些凌乱,苏落想喊一声哥,可是嗓子却哑的说不出话,只是泪水肆意的流出来。
只见那个人艰难的翻身,伸手去拿离自己不远处桌子上的茶杯,应该是渴了,苏落快步走进了营帐,给茶杯蓄满茶水,递给他,当苏落看清他的脸的时候,却傻了眼,这个人不是苏牧,而是南宫封杨。茶杯顺势从苏落的手中滑落,砸在南宫封杨的身上,温热的茶水洒在南宫封杨的伤口上,南宫封杨一声闷哼,茶杯滚到了地上。苏落又傻了眼,怔怔的看着南宫封杨,直到南宫封杨因为伤口的疼痛又哼了一声,苏落才回神。
“对不起,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事,茶水有没有很烫,有没有烫伤,伤口是不是很疼…”苏落一阵手足无措。
“给我倒杯茶。”南宫封杨脸色惨白,嘴唇干裂,哑着嗓子说道。
“哦!”苏落赶紧给南宫封杨倒了杯茶水,递给他。并且小心翼翼的替南宫封杨擦掉下颌上的茶水。
而此时,做了粮草交接的南宫流云,站在营帐外,看见了这一幕,心里有种不舒服的感觉,让南宫流云不敢细究。
当南宫封杨喝了茶水,看清楚这个身穿男装的人分明是个女子,纤细的手指,清丽的面庞,清晰可见的耳洞,并没有喉结。
“你是谁?”
“民女苏落参见太子殿下!“
“臣弟参见太子殿下!”
“皇弟也来了,免礼!”苏落明显能听出南宫封杨的力不从心,可南宫流云依旧面无表情的和南宫封杨闲话家常。而苏落也成了一旁陪站的了。
做了简单的梳洗,苏落坐在自己的营帐里,慨叹这里的条件艰苦,同时也暗自策划着明天如何和二皇子以及众将领说如何打仗。
此时的苏落也是知道的,上官苏牧,因为伤的太重已经被转移到了附近的城镇,没有性命之忧,也因为这样,苏落悬着的心也才放下。
不知道是认床,还是别的原因,苏落翻来覆去,却是睡不着了,苏落穿上衣衫,走出营帐,看见了主帅旁边的营帐还亮着光,苏落知道,这是几位副将在商量着策略,毕竟接到了南疆的战书。
苏落往主账那边走,却看见南宫流云坐在离自己营帐不远的地方,清冷月色笼罩,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哀伤。
“二皇子殿下!”苏落想要行礼,南宫流云却说“不必多礼!”
“二皇子也睡不着吗?”
“只不过看见月色正好,出来赏月罢了!”
“二皇子,不担心这场仗,南宫会输吗?”
“南宫最无能二皇子,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担心与不担心又不能改变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苏落总觉得此刻南宫流云的表情里满是悲伤,那悲伤能把苏落淹没,不知道是不是月光作怪,当苏落再想一看究竟时,南宫流云已经起身,回了自己的营帐了。
只见月光下,那背影依然清冷,苏落甚至觉得刚刚那悲伤外泄的南宫流云是自己的错觉。苏落摇了摇头,不在去管南宫流云,向主账旁边的营帐走去。
“几位将军,在下有些拙见,不知当讲不当讲……”
虽然南疆下了战书,可是我们并非一定要迎战,我方还没有准备好,又如何迎战。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我方切耗尽他们,等他们疲惫时,我方在出战,除此之外,我们可以在对方安营扎寨支出附近开始挖密道,等我们双发打仗之际,我们的人从密道而入,烧他营寨,粮草,且再他们行军打仗必经之路,挖下陷阱,上边盖上薄土,下面放上削尖的竹子,等对方的军队经过,必会经过陷阱,这样可以削弱对方的兵力。另外再派出一部分军队,等对方粮草着火,部分兵力消减之后,这一部分人,要负责组织营寨的人去给大部队送信,占领对方营地,两面夹击。
几位副将,眉头微皱,思索着苏落的方法,有一个略微老成的副将说:上官公子的方法,虽然可行,却有失大国风范。
战阵之间,不厌诈伪,君其诈之而已矣。此乃兵不厌诈。兵者,诡道也。
是本将军愚钝。
在下没上过战场,一切都是纸上谈兵,一切仰重几位将军了。
苏落也不知道回到自己营帐是几时,只知道,睡了没两个时辰,就听见军队的号角,苏落只好起床,谁知道起床也只是无聊。
苏落并不懂什么用兵打仗行军之策,能出这些馊主意也不过是因为自己看了多年的电视剧了,知道些这个时代的人不知道的事,仅此而已。所以接下来细化的部分,苏落没办法参与,所以,苏落的日子无聊到爆,苏落也和几个副将说过,要去城镇里看望南宫流云,可是被拒绝了,理由是,现在是备战时期,根本没有多余的兵力护送苏落去城镇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