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苏落听说了北冥和南宫打仗了,南宫皇帝御驾亲征。
三天的快马加鞭,终于在夜幕降临之前,苏落赶到了临风关。
临风关和桐城不同,桐城不过是一个边陲小城,并没有太过繁华,而临风关是一个古朴的关口,数百年来,连接着南宫和北冥,经历过无数次战争的洗礼,所以,临风关人口比较杂,而且其地理位置特殊,经济的发展主要是靠两国间的交换。
苏落的身体实在是受不了了,一到临风关就找了一家客栈投宿,也可能是期待,苏落找了离天下粮仓最近的一家客栈,临风关战况紧急,顾子遇肯定会来临风关,来临风关,顾子遇要么是在营帐要么就是在照顾他的生意,帮南宫流云打点后方。
晚上,苏落小睡了一会儿,就醒了,坐在窗边看着外边!
“主子,到了。”顾风低低的声音传了进来。
顾子遇从马车下来,高大却千疮百孔的城门立在眼前,他到过临风关三次,每一次来,她都习惯在这城门前驻足片刻,只因这苍凉大气的气息流淌着岁月的痕迹。顾子遇风尘仆仆,满脸疲惫。直接去铺子吧。顾子遇上了马车,马车直接停在天下粮仓的门口。
“是。”
顾子遇精心铺设的软榻上坐了起来,几天的赶路,让顾子遇有些吃不消,从南宫流云登上那个位子,顾子遇比以前更忙,渲以出了事,顾子遇本就憔悴了很多,本想休息一阵子,可是因为南宫流云实在找不出人打理生意,所以顾子遇才不得不赶鸭子上架的。后来,北冥挑衅,南宫流云御驾亲征,顾子遇不得不留在京城替南宫流云善后,没想到银甲军一封密函,顾子遇又千里迢迢,日夜兼程的来了临风关。
本想着骑马会快一点,可是顾子遇身体实在承受不住了,才换乘了马车。
顾子遇轻叹,这次临风关之行,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只有尽力而为了。
行了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顾子遇进了天下粮仓的店门。
而睡不着的苏落正好看到顾子遇进了天下粮仓的门。看着顾子遇疲惫的样子,苏落的心莫名的紧了一下,顾子遇尚且这样,那南宫流云会是什么样子?
次日,太阳还未升起,顾子遇推开天下粮仓的后门,只见一女子立在晨曦中,那白发似乎反射着光,清瘦的她,披着素色的披风,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听见开门吱嘎的声音,苏落回头,看见顾子遇满脸的疲惫,眼底的青色,眼里的红血丝。
“上官苏落!”
“他,还好吗?”
“你知不知道流云派了好多人找你?你到底去了哪里?”
“顾子遇!……我想问他还好吗?”
“你进来,我和你说!”
苏落进了天下粮仓,后院里的树木像是好长时间没有被修剪了,杂乱的长者,地上也是一层落叶!
顾子遇背对着苏落,负手而立,轻轻的叹了一声,南宫流云现在在北冥,生死未卜。苏落其实从昨天开始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还是紧缩了一下,接着就是席卷全身的疼,苏落努力的克制着这种疼,身体抖动,额头青筋显露,很快就爬满了细密的汗珠。苏落不声不响的蹲下,然后就整个人躺在地上,蜷缩着!
“苏落!苏落!”
苏落悠悠转醒,入目的是古香古色的房间。
“小姐,你醒了!可是要喝点水?”丫鬟一边扶起苏落一边询问道。
“这是哪?”
“小姐不记得了吗?小姐晕在院子里了!”
“顾子遇在哪?”
“奴婢不知道主子在哪?奴婢只知道主子交代让小姐吃过药后,把这封信给小姐看。”
“给我信!”
“小姐,您还没吃药呢!”
“把信给我!”苏落的声音隐含着怒气,小丫鬟吓了一跳,把信交给了苏落!
苏落打开那几张折叠的信笺,密密麻麻写着南宫流云的出事经过,苏落合上信笺,平静的如同信笺上的说的是,你今天吃了吗?
“把我的披风拿来,给我准备一辆马车!”
是!
顾子遇似乎遇见了苏落会是这样的反应,已经嘱咐了丫鬟,满足苏落一切的想法。
行了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他们才站定,一声呵斥自一名守军小将口中传出:“站住,军营重地,不得擅入。”
苏落再次轻掀车帘,眼前书一座宽大的军营城门,门边上,站着八个小将,各个精神饱满,威严而立,南宫流云的治军之法,确有其独到之处。
驾车的小厮递了一个帖子过去,和守门的小将耳语几句,小将便朗声说道:“几位稍后。”便立刻快步向将军主帐跑去。
苏落靠在软垫上休息,真的很累,感觉下一秒自己可能就晕过去了,可是南宫流云生死未卜,她又有什么理由倒下去。苏落完全是在咬牙坚持。
这次送来送来的粮食应该可以撑一些日子了,我再想办法筹集!
主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在这么坐以待毙下去……
除了上次流云传来的消息,就再也没有消息了吗?顾子遇明知道,却还不死心的问。
季风摇头。
顾子遇和季风两个人在主帐中愁眉不展。他们等封锁了南宫流云失踪的消息,免得引起军心不稳,可是南宫流云不在,他们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毕竟南宫流云还在北冥,有无性命之忧他们也不清楚,不敢贸然进攻,可北冥每天在外面叫嚣,若是再不应战,恐怕会影响士气。
他们正讨论着,门外一声响亮的通报声:“报!”
季风唤道:“何事?”
小将禀报道:“军营之外,苏先生求见。”
苏先生?苏落?季风还在暗自惊讶,看向顾子遇,顾子遇微微点头。
让他进来!
是!
苏落下了马车,脚下有些踉跄,这边关的寒风果然不能小觑。再多日的颠簸,苏落的身体越发的吃不消了,脸色越来越难看。
苏落终于走到了主帐,腿一软,便跌坐在地上,这凛冽寒风中,苏落的额间,居然还冒着细细的汗珠,顾子遇和季风把苏落扶起,一边急问:“怎么样?要不要叫军医?
苏落有些勉强的笑着,轻勾唇角,回道:“军医来了也医不好我的病,给我杯热茶。”
只见苏落紧闭双眼,面容平静,脸色依然苍白,也不知道是不是热的,汗珠顺着鼻翼往下掉。
一刻钟过去了,顾子遇轻声喊了一句,苏落!
恩,没事,最近蛊毒越来越不稳定了!还没有流云的消息吗?
两个人沉默,顾子遇从桌案上拿起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个字,等!苍劲的字,让苏落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南宫流云的字体。
这是流云失踪七天以来,我们唯一收到的消息!
什么时候收到的?
三天前!
北冥有什么动作吗?
她一脸倦容,季风都不忍心和苏落再说些什么,可是现在的状况不允许。,北冥忽然摆出了新的阵势,这大半个月来除了一些小打小闹的出击外,都没有什么动作,可是从昨晚开始,探子就来报,北冥重点群军,并排除数对前锋查看附近地形,像是在找什么,行事极为诡异,我们不得不防。
苏落接着说道:“我们决不能再等了,再这样下去,我军士气大减,恐难反败为胜。”
“他们想赢没有这么容易。”这世界之上,还没有他季风怕的敌人。
寡不敌众,就算你季风是天下第一高手,也打不过几十万大军啊!
季风不说话了。
说到这场战争,顾子遇问道:“有没有进一步的密报,北冥究竟要如何?”
季风冷俊的眉此时轻皱了起来,点头回道:“看样子,他们是在摆阵。只是阵势奇特,看不出是什么阵。”利用阵势来作战,战场上这是常有的事情,可是一般军中阵势多是用人或者利用兵器来实现,像这样大范围内利用实物作战的,本就不多,北冥摆出来的就更是奇特,一时间,毫无头绪。
顾子遇也是一脸苦恼的对着苏落问道:“苏落,你有什么看法?”
“我?”苏落一愣,从他们讲阵法的那刻开始,她就没有认真听,她已经很累了,再说,对于这种玄妙的东西,她根本不懂啊?!还是顾子遇把她当成百事通了?!无可奈何的一摊手,苏落笑道:“我对行军打仗,阵法术数之类的一窍不通。”
顾子遇看着苏落疲惫的样子,笑道:这些事也不是今天就可以解决,苏落,你好好休息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