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苏玉柔颇有大家风范,手微微一抬,示意那人起身。又对着玉儿道:“赐座,上茶。”
玉儿也是很懂规矩,自然知道面对什么人要做什么事。伺候的很是周到。
“王妃客气。卑职也只是受了国师所托,前来拜见。”肖岑双手接过茶盏,放到一边,礼数周全的道。
苏玉柔微笑:“敢问,国师派你来,可是有何要事?本王妃并不知,我们之间有何交情?有事为何不能找王爷来商量呢?本宫想,王爷应当是很乐意接见您的。”
肖岑摇头:“国师点名要让卑职来找您,具体做什么,卑职也不知。只是……”说着,肖岑打量了一下四周,接下去的话,并没有说出口。
这样的小把戏,又怎能瞒得过苏玉柔?她点头表示意会,对着玉儿微微颔首:“你们先下去吧,这里有本宫在。”
“是。”玉儿微微行了一礼,带着其他的下人们转身离开了。临走之前,还将正堂的门也关了上。
“此时无人,大人尽可说了。”苏玉柔道。
肖岑也是微笑:“王妃果然是聪颖过人。只是,王妃当真不记得,王妃和国师之前的交情了吗?”
“还请大人直言。”苏玉柔是真的不知道,但她也不能明说,毕竟,万一真的有过什么,她不知道,被人试探了出来,到那时,怕是又该不好收拾了。
“国师曾和王妃是师兄妹,这件事,王妃怎能忘记?”肖岑试探道。
原来是这样!苏玉柔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却也只是一瞬,并未被一直观察着她的肖岑捕捉道。
低头浅笑,苏玉柔抬起头来,又是方才那落落大方的样子:“本宫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件事。本宫怎么会忘记呢?同门之谊,这是怎么也不敢忘的。更何况,他还是师兄。”
“那方才王妃怎么……”肖岑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苏玉柔给打断:“方才有人在,本王妃也不好多说什么。人多口杂,你应该知道。哦对了,还有一个词,叫隔墙有耳。”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刚刚的那两个疑惑点全给带过了,让那肖岑一时间也不好在问出什么。
“那便好。”肖岑尴尬的笑了笑,喝下一口茶,接下来该说什么,他反倒不知该说什么了。
就知道是被人派来试探的。只是,这庄意远,真的是自己之前的师兄吗?苏玉柔疑惑的想到。
不过,她也不是那么蠢的人,人家既然来派人试探她,必然还有其他的事情,不过,这些都要等她想起来的那一天在说。
如此,也只能打马虎眼了:“敢问大人还有何要事吗?国师派您来,应当不只是只为了这一个问题的吧?”
没想到,肖岑始终不说话,借用喝茶来掩饰的神色更加的慌乱。他还真只是为了这一件事来的。既然人家都记得,那他接下来该说什么,还当真不知道了。
不过,到底也是为庄意远办事多了的人,若是这点应变能力都没有,那庄意远也只怕是要将他给砍了。
“其余的事,就要等国师另来吩咐了。国师只不过是听闻师妹嫁与三王爷,想要派人过来看一看过的是否安好。不过,适才卑职来时,看这王府里并无其他人,可是因为何故?”肖岑四两拨千斤,轻轻的就将事情的焦点转移了。
苏玉柔怎会不知这是何意,但也还是老实的回答道:“王爷待本宫很好。这不,在本宫进府没多久,就将之前的那些侍妾全都给遣散了,才会显得这偌大的院子冷清了许多。还望大人莫要见怪。”
“如此说来,王爷也算是个至情至性的人。那国师便可以放心了。卑职还有要事在身,要回去给国师复命,就先告辞。”说着,肖岑站起身来,双手作揖,向苏玉柔告辞。
“大人慢走。”苏玉柔也是站起身来,对着门外的玉儿喊道:“玉儿,送客!”
门被打开,玉儿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肖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躬身道:“大人请。”
肖岑又对着苏玉柔施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
直到回了房之后,玉儿这才也跟着回了来。刚一进门,玉儿便开口问道:“王妃,那人是什么来头?您知道了吗?”
苏玉柔微微摇头,不置可否。这庄意远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她也不大清楚。之前到底有没有过这么一个师兄,她同样不知道。只不过,这庄意远此时出现,应当不是什么好事。
见苏玉柔一直没有说话,玉儿也识趣的不在追问下去。做下人的就是这样,要学会察言观色。要在什么样的主子面前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事,都是有讲究的。
如同此时,苏玉柔在思考,她若是不知好歹的上前去询问,只怕是被人听到了,又会被人说成是苏玉柔教导无方。不只是丢了她自己的人,也是丢了苏玉柔的。
想了许久,苏玉柔也只是想通了一点。今日既然庄意远会派人来试探她,那日后,定是会有许多人前来试探。
果不其然,这一点,还倒是真让她给猜对了。三日后,又有一人,自称是庄意远手下的人,前来拜访她,还带来了许多补品。
“这是何意?”苏玉柔问道。
那人笑道:“自从上一次,肖岑过来之后,确认了王妃您就是国师苦寻了多年的师妹之后,国师便兴奋的久久不能平静。因着不知道王妃需要什么,便差人买了这许多补品,特意让卑职送来。还望王妃您笑纳。”
“哟,本宫怎么不知道,王府什么时候还缺补品了?若是本宫想要,只管开口问王爷要便是了,何时需要轮得到别人来送?”苏玉柔将那些个礼盒推回到那人面前去,出口略有些不逊的道。
那人脸上尴尬了一下,又重新将那补品推到了苏玉柔的面前:“王爷买,那是王爷买的。这国师的,便是国师送的。送的人不同,意义也便不同。”
“你这话说的好生奇怪,何为送的人不同,意义也不相同?你还是快快把这话和这补品收回去,免得被有心人听去了,又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此时正值风口浪尖之时,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若是本宫那所谓的师兄真想为本宫好,还是快别这样了。”说着,苏玉柔又将那补品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