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柔说:“我们都只是觉得她只见过我和月盈两个人。孙悦香要杀人,自然不能露出马脚。而且,说道绿衣的主子不知道这件事情,没准是孙悦香的婢女私下拿了她的糕点送给绿衣呢?”
萧千纵点点头:“这倒是有可能。绿衣家乡喜做桂花糕,想必是喜欢这个味道的。咱们府里不做,怕是也念的紧。”
“这就对了,不管是不是孙悦香指示,绿衣的栗子糕应该是从孙悦香院子里出去的,那天晚上绿衣就肯定不只是见过了我和两个人。”
苏玉柔说的有些激动,“而且,孙悦香不说自己送了东西给绿衣,明显就是做贼心虚。”
萧千纵点点头:“苏玉柔,你原来还是有脑子的。”
说完正事,居然还是没有忘了自己刚刚干的事情,苏玉柔很是不高兴的说道:“萧千纵,你还要不要查下去!”
萧千纵看着苏玉柔也被自己气的炸毛,忽然心情就好了起来:“你继续说。”
刚刚说了半天,苏玉柔口干舌燥,给自己倒了杯茶:“说什么,没了。”
“也就是说,在你去兴师问罪之前,你连关于栗子糕的证据都没有?”
苏玉柔撇撇嘴:“我不敢去验尸,能查到这些已经不错了好吧?”
这时候玉儿来说:“王子,有人找您。”
萧千纵挥挥手说:“让他进来。”然后对苏玉柔说道,“应该是仵作的验尸出来了。”
苏玉柔诧异地看过去,他难道不是刚刚才决定查案子的吗?怎么连仵作都找了?这么快?
看着苏玉柔诧异的表情,萧千纵好心的解释:“你以为我没看出来绿衣的死的蹊跷?你还真以为我怀疑你?昨天从你这里走,我就去派人调查了。”
苏玉柔这次终于理亏,看着萧千纵一脸“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办事情不走脑子”的表情,咬着嘴巴半晌,才说:“这次是我冤枉你了,行了吧?”
“办事不走脑子,冤枉我就算了,万一你的推断错了,冤枉了孙悦香,怎么办?”
苏玉柔对自己的推断十分肯定,有些激动:“我不可能想错。”
说话间,仵作已经进来:“三王爷。”
萧千纵示意他直接说,仵作说道:“绿衣姑娘却是不是自己投井,而是被人掐死投入井里。”
萧千纵点点头:“这和我们的推断差不多。你继续说。”
“而且,小人在绿衣姑娘身上找到了这个东西。”仵作递上去一颗小珍珠,“应该是杀害她的人衣服上的东西,绿衣姑娘挣扎中拽下来的。”
很小的一颗珍珠,但是苏玉柔眼尖地认出来:“这珠子是……”
萧千纵看了苏玉柔一眼,接口道:“好了,你去领赏吧,记得这件事情不要说出去。”
“小人明白,小人告退。”
仵作退了出去,萧千纵才淡淡地看了一眼苏玉柔:“这是家丑,你还想宣扬出去是怎么样?”
苏玉柔撇撇嘴:“你还知道丑啊。”又急着说道,“这珠子我认识,是孙悦香的。”
“我也知道,这珠子一共九颗,是王赏给我的,我做了衣裳送给了她,别的人是不会有的。”
苏玉柔拒绝用手接触珠子,道:“她倒是舍得,穿着你送的衣服去做这样的事情。”
萧千纵看了看苏玉柔,苏玉柔道:“看我做什么?要是你送了我衣服,我肯定束之高阁,穿都不穿。”
“这么珍惜?”
“我只是嫌弃。”然后不打算和萧千纵继续说下去地转移了话题,“是不是该去找凶手了?”
萧千纵道:“那走吧。”
孙悦香自从萧千纵走了以后就开始坐立不安起来,萧千纵要是插手了这件事情,就不好办了。
小婢女伺候着孙悦香:“您坐下歇歇吧。”
孙悦香杀了绿衣的事情,小婢女不知道,所以只是以为孙悦香是看着萧千纵离开心情不好才这么急躁,劝慰道:“您也别难过,谁都有不得宠的时候,谁也不能得宠一辈子,王子是记着您的。”
孙悦香挥了挥手:“你出去,我像一个人待一会儿。”
小婢女才出去,就又惊喜地跑了进来:“王子又回来了,您快去迎。”
孙悦香的心忽然一沉,这个时候来……
说话间,萧千纵已经进了屋:“悦香。”
“王子,您总算还记得悦香在等着您。”孙悦香心里心惊胆战,面上却春风十里,然而在看到萧千纵身后的苏玉柔的时候,表情终于难看了起来。
萧千纵说:“记得你院子里喜欢做桂花味的栗子糕,玉柔今天说起来,我倒是想这一口了。”
孙悦香急忙叫婢女:“快去把栗子糕送上来。”
小婢女为难着:“咱们院子里没有栗子糕了,怕是要等一会子。”
孙悦香自然是知道栗子糕没有了,可是还是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前些日子不是还有吗?怎么就没了?”
小婢女忽然跪了下来:“主子,那天绿衣姑娘说想家乡的桂花糕了,我想着咱们的栗子糕也是桂花味道的,就,就,就都送给她了。”
孙悦香骂道:“小蹄子,我带你们好,你们就敢偷偷拿我的东西送人了?!还不快去蒸新的过来。”
小婢女胆战心惊地退了下去。
苏玉柔才道:“这栗子糕送人,难道妹妹都不知道?”
孙悦香说:“都怪我,平时她们用些院子里的吃食送人,我都是默许的,毕竟她们也是可怜。现在想想,我的栗子糕送了绿衣,也算是安慰我惋惜她过世的心了。”
苏玉柔说:“怕是要妹妹伤心了,这糕点绿衣姑娘没来得及吃,就去了。”
孙悦香说:“啊?她这心心念念桂花糕,莫不是太过思念家乡?”
苏玉柔冷笑道:“她想念家乡,咱们王府是有规矩可以回家省亲的,她犯不着这样。不过,绿衣死之前可就是真的没有见过别的人了。”
孙悦香惊道:“你是说,你怀疑我的婢女?苏玉柔,我叫你一声姐姐,你不要欺人太甚,冤枉了我再冤枉我的婢女?”
萧千纵这才放了手里的茶杯,适时地说道:“吵什么?本王子还在这里,有你们吵的份?”
孙悦香很快闭嘴,苏玉柔也瞪了一眼萧千纵不说话了。
萧千纵说:“悦香,你们俩总因为这事吵,吵得府中不和也是不好。今天本王就请你们随本王去湖中赏景,你们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