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柔本来已经打算睡了,这一听玉儿和人打起来了,急忙披了衣服出来,对那个跑来报信的小丫头说:“怎么了,你慢慢说,我跟你过去看看。”
小丫头跟着苏玉柔身后打着灯笼,说道:“我也不清楚,就是听到隔壁动静很大,跑过去看,居然是打起来了。”
苏玉柔跟着那个报信的小丫头赶到的时候,玉儿和那几个婢女还纠缠在一起,苏玉柔只听到玉儿在骂:“我撕了你个小蹄子,你还敢说我主子!”
苏玉柔心道是和自己有关,站在门口示意那个报信的小丫头说话。
小丫头本来是着急,看了苏玉柔的眼色,才想起来说话,叫道:“别打了,王妃来了!”
因为以前没有正妃,叫苏玉柔王妃习惯了,小丫头一时也没有改的了口。
几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听了这个小丫头喊话,才堪堪住了手。
玉儿低着头,嗫嚅道:“主子……”
苏玉柔把她拉到自己身前,问她:“因为什么和人家打架?”
玉儿张了张口,却又闭嘴了,那些议论,主子大概也听到过,可是现在她不想说出来让自己主子难堪,也不想苏玉柔难过。
苏玉柔这才朗声问道:“你们几个,又是因为什么打架?!”
可是苏玉柔毕竟病着,嗓音还是沙哑的,这么一问,嗓子又有些发疼。
玉儿听着苏玉柔的声音就在担心苏玉柔,不由得去看她,却只看见苏玉柔脸色的表情很是严肃。
其中一个挑事的大丫鬟这才说话:“我当是哪个王妃来了,原来是侧王妃!”
苏玉柔一听,这几个人果然也是因为正妃要进门了,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其实她苏玉柔倒是不在乎什么正妃侧妃的名分,也不在乎一个两个小丫鬟的看法,但是她不在乎并不是表示她苏玉柔好欺负,人家都这么明白着来挑衅了,苏玉柔自然不会忍。
“侧王妃也是你们的主子,现在我在问话,到底为什么打架?”
这几个婢子果然不把苏玉柔放在眼里,笑道:“姐妹几个闹着玩,谁知道玉儿搀和进来做什么,我们还以为她也是闹着玩呢!”
玉儿气得瞪过去,又要骂。
苏玉柔却用眼神制止了玉儿,说:“我记得府里有规矩,婢女的言行也要得体,否则逐出府。”
“以前我们闹着玩,也没看见侧王妃来管,这会儿先是罚了一个去刷马桶,现在又要把我们都赶出去?”
苏玉柔知道这些人的意思,倒是也没有恼,反而讥笑着说道:“你们还知道我是侧王妃?这么和我说话,当真是觉得我苏玉柔不会奈你们何?!”
几个丫鬟不说话了,却还在私底下嘀嘀咕咕:“秋后的蚂蚱,嘚瑟什么。”
几个丫鬟的声音极小,但是不想苏玉柔却听得一清二楚,道:“怎么?正妃进门,你们就可以把这王府闹得鸡犬不宁了?我告诉你们,我就算只是个妾,我也是你们的主子,如果我说你们出言不逊忤逆了我,赐死你们也是没人有话说的!”
萧千纵吩咐过的盯着苏玉柔院子那边的人,已经发觉了这边似乎是有争吵,赶忙跑去了书房汇报给萧千纵。
听说有人在苏玉柔的院子里闹事,萧千纵立马就放下了手里的工作,大步朝着苏玉柔的院子走过去。
恰好了,萧千纵刚刚赶到的时候,正好听到苏玉柔那句“赐死你们也是没人有话说的”,萧千纵在气头上,不知道事情的始末缘由,却只是觉得这话不好听,不过一众下人在场,萧千纵也没有说什么话。
不过众人看到了萧千纵来了,都纷纷不敢再闹了,而是老老实实地站好行礼:“王爷吉祥。”
萧千纵看着众人一眼,却是拉着苏玉柔就走,苏玉柔对玉儿说:“你先去别的屋子睡,明天我给你安排换房间。”
玉儿点点头,苏玉柔这才跟着萧千纵出了后院子。
刚刚到了苏玉柔的屋子,萧千纵就道:“你治理下人倒是气势十足,我倒是没有发现。”
萧千纵这话的意思,只是还在气苏玉柔把他自己丢在外面不管,心里觉得苏玉柔是恃宠而骄,而今天苏玉柔这句“赐死”,也让萧千纵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宠她,苏玉柔哪里有胆量这么讲话。
可是这话停在苏玉柔的耳朵里,加上皇后前一天来过的时候说的话,就变成了萧千纵觉得自己管家里的下人是逾越了。
这么想了,苏玉柔不由得反口相讥:“怎么,我身为这王府的侧王妃,虽然也只是个侧王妃,骂个下人的资格都没有了?”
萧千纵听着这话带刺,更是生气,也有些口不择言,道:“我这侧王妃倒是出息了,平日里不说,这一教训下人,便是要处死。”
苏玉柔也生气了,说道:“想来是有正妃要进门,我管管下人终归是逾越了,这便是了,我以后除了我的院子,便是外面别的人怎么说,我也是不敢管了,抢了正妃的风头,恐王爷是要怪罪下来!”
苏玉柔的话说的很是谦卑,可是一字一句全是带着刺的,气得萧千纵足足瞪了她三秒,终于甩袖而去。
苏玉柔看着萧千纵离开的身影,一时间也是气从心头起,气得一下子坐到了桌子前,半晌没有缓过劲来。
只觉得胸口一阵子的难受,苏玉柔忍不住咳嗽起来,这一阵聚剧烈咳嗽过去,拿下捂着的帕子一看,竟是夹着血丝。
苏玉柔看着帕子上的血迹,忽然就很是寒心。正妃还没有过门,就已经闹得这样,以前种种,也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
苏玉柔起身给自己倒了一碗茶,微微压制了想要咳嗽的感觉,才躺到了床上打算睡下。
而萧千纵出了苏玉柔的院子,也是气得不轻。
听听她说的那是什么话,怕抢了正妃的风头!难道自己是怎么对她的她不清楚吗?就是因为自己逼不得已要迎娶一个邵溪珊,所以她就能对自己百般指责,把自己对她的心意都视为不见吗?
不在乎名分,是她说的;不喜欢管事,也是她说的,怎么现在到了她口中,又都变成了自己的不是?
萧千纵一路生着闷气回了房里,也是一夜不曾好眠。
还在气头上的萧千纵,自然是忽略了苏玉柔还病着的事情,更何况萧千纵看到苏玉柔的时候,苏玉柔正强自忍着不适在训斥下人,到了萧千纵眼里却又偏偏变成了身体没有大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