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村出现了那么大的事,苏重不可能不知道。
苏承启很担心,“那毕竟是将军的儿子,我们是不是去请罪一下。”
苏重冷漠淡笑,“请罪,为何要去请罪,将军的儿子就能欺负三儿了吗?将军的亲人就能欺负三儿了吗?”
上辈子因为忌惮将军,因为实力不足,让三儿一而再,再而三受金玲欺负。
如今不同了,不靠将军提携,不尊朝中皇帝,他们还有谁可怕的呢?
大不了就揭竿而起,自立山头为王。
有三儿在,即便是生活在深山里,也饿不死,也不难过。
苏重撩袍而起,冷漠地与父亲说:“你养好你的马,其余的不用你管,你也帮不上忙。”说着苏重背起手往外走。
苏承启讪讪,明明他才是家中的话事人,可是到了现在自己成了最没用的人。
三儿打小就不与他亲近,长子越大越有自己的注意,做事从来不与他商量。
家中两个妇人听三儿的,家中的男子得要听苏重的,谁还能听他这个父亲说话呢?
苏承启很惆怅,没过多久这些惆怅消散殆尽。
他又想通了,没什么好难过的。
他生了两个好孩子,苏重与三儿联手,将家里日子弄得红红火火的。他走出去,哪个人不低头问候一句苏大爷好?
苏承启拿起水囊,同样背着手往马场去。
原来背手的感觉是这么好,背上手才发现这是强势者的体现。家里的三儿喜欢背手,苏重也喜欢背手,看来他们都是强势的人。
苏承启认清了自己的立场,知道自己是因为父亲的身份,才能得他们的尊重。
想通了这些,苏承启不再难过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
…………
孙威等人很不忿,可是身后有一群杀痞,提着刀驱赶,他们不得不走。
委屈、难受、羞辱难过,都得忍着。
走出山口,发现有一队人马在那立着。
金玲掀开车帘,见十六岁的少年背着阳光,站在树荫下。他是那样的冷漠,以至于阳光都照亮不了他。
马车从他身旁走过,金玲的视线一直放在他身上,从前面到跟前一直到身后。
直到马车走远了,她才收回视线。
她始终忘记不了那双深如潭的眼眸,那张冷如冰霜的俊脸。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少年,也是她见过最可怕的少年之一。
她从不知道王家村还有这样英俊的少年,还有这般可怕的少年。她也不知道,王家村将会是她一生的噩梦。
苏重目送孙威、金玲等人离去,等车马消失不见,他与身后的人说:“我要她滚出梁城。”
“主子放心,奴才定能办妥。”…………
苏重回家,将三儿手推磨。
“三儿弄着什么呢?”苏重笑问。
冷漠的少年回到家,变成了温暖的少年。
苏张氏端着菜篮子笑道,“她呀,还能弄什么,不是吃的就是穿的。你看看这一罐子好茶叶,全被她糟蹋了。”
苏重一面观察妹妹怎么将特制过的茶叶,磨成了粉末,一面与娘亲说:“这还不是你们惯的。
没有你们在背后撑腰,三儿也不敢用这贵茶叶磨粉。”
苏张氏只笑不反驳,宠着三儿她愿意。
苏重沾上一点茶粉,问道:“这是敷脸吗?多弄些,给李盈分点吧。”
那黑白分明的眼眸看向苏重,侧头与娘亲笑道:“你看你儿子,盈姐姐还没进门呢,就一心护着她了。”
苏张氏将洗好的青菜,交给仆人,两手在围裙上擦拭,“未来娘子要疼,过门娘子更要疼惜。自己娘子自己不疼惜,谁来疼惜?”
苏重重重地点头,表示赞同娘说的话。
“我要做抹茶冰沙你要吃吗?”苏灵雨问苏重。
“要的,弄好了,你给王大哥送些过去。”说着苏重又与妹妹说,“我给你寻了个师父,你拜他学艺,今后有防身之术,不怕受人欺负。”
因为圣皇与他重生的关系,该出现的人好些没有出现,比如沈明先生、沈浪师父。
沈明先生被圣皇藏匿起来了,沈浪师父浪迹天涯,派出去的人未曾寻到他。
前段时间通过在陈国的青桥先生,探寻到了沈浪师父的踪迹,只是暂时还没找到人。
“学武,为什么要学武?多找几个侍卫就好,不必习武。”
习武那么累的事,她才不做。在苏重的协助下,苏灵雨做成了抹茶冰沙。
她带上一份冰沙去寻王景行,她想要知道的事,还没问呢。讨好般将冰沙带去给王景行,正好他在家与人商议事儿。
各处管事将条子递上去,说着一些什么,而后等着王景行下决断。
随后王景行说的每一句话,那些管事都点头认真记下,即便有反驳的,也很快被说服了。
不知道是什么魅力,让几十个中年男人,心甘情愿地听一个少年郎的吩咐。
她来到这个世界,以为自己就是聪明的那个,可慢慢地发现,身边一个个都是天才。即便是苏山(去游学了),也是个读书的天才,现在已经名满天下了。
而她是那最出彩的那个。
得知她来了,王景行让手下们先下去,再急切的事也要等后再处理。
“三小姐,主子请您进去。”
苏灵雨端着冰沙入内,甜甜地叫道:“王哥哥,你还在忙啊?”
王景行打个激灵,她从未这般亲热地叫过他。
以前都是隔壁小王,或是小坏蛋,亦或是成精狐狸。
如今叫上了王哥哥,定是有事所求。
同时有些许激动,想着该怎么要挟她,从她那讨点便宜。
这丫头不似上辈子的她,虽然警惕心放低了,但也难骗得很。
冷淡的脸庞遇上她就变得柔和,嘴角弯弯,“怎么过来了?为孙家人求情?”
“才不是,先前有事要问王哥哥,后面被打断了。现在过来再问问。”
说着苏灵雨眨巴眨巴眼,娇俏可爱得很。
对于她,他没有抵御力,被她这一番讨好,心中的火焰瞬间烧起了。
倾身打手一拉,直接将她拉入怀,要好好亲她一番。
还没亲下去,就被她给拦住了。
她小手贴在他唇上,“滚滚滚,我才豆蔻年华,还没到及笄之年,你就要行这禽兽的行为,你丢人不丢人?”
亲吻着她掌心,“你是我未婚妻,迟早是我的人,不如先占点便宜。”
“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