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阴森地盯着前方,将大臣押到身前挡着, 脸上满是阴郁!
然而肃杀的军队没有理会殿内的情况, 而是一丝不苟地执行着任务, 将触目所及地叛军一一铲除!
眼见自己的军队被杀得鬼哭狼嚎, 毫无反手之力地被消灭,人数越来越少了!
齐王禁不住地心慌,他大声喝骂着:“住手,你们这帮该死的混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下一任皇帝, 我命令你们住手, 住手!”
但是他的话犹如耳旁风, 甚至不能令他们手里的刀剑有一丝的动摇, 执意地沉默着忠实自己的命令!
剩下被追杀得无路可逃的人不得不涌入了大殿,瞬时将齐王和一帮被绑来的大臣都挤在了中间!
“该死的,该死的!侯伟的那个没用的家伙呢,死哪里去了?”齐王见这帮人对自己视若无睹的样子,发狂地骂道。
见剩下的人都在大殿,这支军队终于停下了杀戮的步伐, 严密谨慎地在周围布置了防线, 团团守住了四周。
他们安静无声地伫立, 凛冽锐利的杀气就像是一张网笼罩了整座大殿, 压得人寂静瑟缩, 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对着这只突然冒出来的士兵,大臣们则是惊疑不定,而不安中又怀着期盼, 是不是城外的大军终于得到消息赶到了,他们是不是可以得救了?
甄伦在静窒的空气中眯眼打量着,低低道:“好像是‘黑旗军’!”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齐王显然也已经有了判断,永宁侯竟然进了皇宫!
他暗自咬牙,该死的他来的太早了,为什么不在他搞定一切以后再来!这跟他估计的时间有差,他本不该这么早就得到消息的!
‘咕噜噜’一个人头滚了进来,落到了齐王眼前,他受惊地叫了起来,本能地拉过一名大臣挡在了面前,惊惶地环顾四周:“谁,给我出来,永宁侯是不是你?”
轻捷坚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永宁侯身披甲胄的高大身影慢慢从黑暗中显现,火光在他阴柔的脸上映下半明半暗的光影,在满地血腥中犹似闲庭信步,仿佛这满宫惊天动地的变故只是寻常!
“永宁侯!”齐王咬牙切齿,眼中却隐藏着一丝惧意,永宁侯会如何做?
韩缜安静地随着永宁侯踏入这座大殿,最先映入他眼帘的就是高台上龙椅中委顿歪头闭目的老人,那张死灰毫无动静的脸表明他已然失去了生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帝的真容,可是他已然死去!
还有遍地的尸体,看穿着打扮就猜到他们的身份,韩缜不可思议,这难道都是齐王下的手吗?
永宁侯随意扫了眼大殿,神情没有丝毫的动容,甚是还有闲心应和一声:“齐王殿下!齐王殿下不是在找侯伟吗,本侯给殿下的礼物,可还满意?”彬彬有礼地问道。
“什么侯伟?”齐王先是莫名,随即他像是反应过来似的,再次扫向地上的那颗头颅,顿时差点气得倒仰,哪不是侯伟的人头是哪个?“大胆,你竟敢?”
齐王气得说不出话来,侯伟是他仅有的军事帮手,有他在那些兵才会听令。没了他,他带来的人还会不会听自己的是个问题!
“大胆?”永宁侯有趣地勾唇,轻声道,“齐王谬赞了,区区一个犯上作乱的叛将,杀了就杀了,小事一桩何值一提?”他还一副谦虚地模样。
“你,……”齐王被噎着了,侯伟是他的手下,就是犯上作乱也是听从他的指使,永宁侯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想对自己动手吗?
他警戒地朝后退远了些,还谨慎地将人质往自己前面推了推,企图万一不利的话能拿来做个挡箭牌。
这时他才想起侯伟在宫外呆了半天,结果竟然还是没有拿下长宁侯府和永宁侯府的家人,要不然此刻他就不会如此没有底气,只能畏手畏脚地提防着永宁侯,却不能拿他怎么样!侯伟还真是个废物,办的事没一件成的,连死了都让他烦心!
“明人不说暗话将军为何而来?”齐王不相信永宁侯看不清局面,他直接摊牌,恼怒道,“你该呆的地方是军营,而不是无诏带兵入宫!”
永宁侯随意地道:“自然是勤王救驾,为剿灭乱臣贼子而来!本侯也是救驾心切嘛!”只是语气淡漠地和他的话意不符!
齐王的瞳孔一缩,蛊惑道:“那将军来迟了,如今陛下已经驾崩。将军不如拥戴本王为帝,到时候本王可以给你加官进爵,可以晋你为国公!不,不,本王可以封你为王,世袭罔替,如何?”他紧张地盯着永宁侯的反应。
永宁侯一笑,义正言辞道:“本侯焉能如此行事,为功名利禄而事叛贼,恕本侯不能从命了!”
那副忠心不二的样子,让旁边地韩缜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齐王顿时气恼不已,失去了冷静喝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自然是诛杀逼宫谋反大逆不道之人,以慰陛下九泉之下!”永宁侯动了动手指,一队黑甲士兵手执长弓利箭对准了齐王的方向。
那森冷的箭芒满是夺命的死亡气息,齐王慌忙缩身后退,将大臣拉在身前挡住,嘴里不停地喊着:“住手,你们还不快来掩护我!”
齐王的手下忙冒死冲上来将主子挡在后面,他们自己暴露在射程之下,连反抗都来不及就被一排排疾射而来的利箭射倒,惨叫着纷纷倒下!
“给我挡住,挡住!”齐王害怕地命令着,根本不顾手下人的生命,催促着他们上前保护自己。
‘黑旗军’以绝对的力量压制住了叛军,他们几乎是送死,眼看一批批人被无情地灭掉,剩下的不由胆寒!恐惧地躲着远远的,对齐王的呼喝当作没听到,挡在他前面的人越来越少!
“啊!”飞箭没有眼睛,不少在旁边的大臣被误伤,发出痛苦地呻吟!
齐王将刀架在其中一名重臣的脖子上,疯狂地喊:“住手,不然我就杀了他们!”他威胁道。
永宁侯眯眸,脸上闪过一丝微妙地神情,淡淡吐出两个字:“随意!”
齐王一怔,随即骂道:“你这个疯子,他们可都是朝中重臣,你竟敢将他们置于险地,你怎么敢?”他手都发抖了,这些人质就是他最后的底牌了,永宁侯如果真的视若无睹,难不成真的要丧命在此,不,他不甘心啊!
永宁侯一笑,声音里有着淡淡的恶意:“能够诛杀乱臣贼子,哪怕牺牲生命也当是为陛下效忠了,诸位大人必然是乐意的,不是吗?”
那些大臣被绑来已经是害怕忧惧不已,不过是碍于生命被掌握在齐王手中,只能是听天由命,最差不过就是投诚齐王,不过是换一个皇帝手下做事,为了身家性命忍耐何妨!
如今冒出来一个永宁侯令局势突变,而且简直是不将他们的命当回事,这是逼着齐王拿他们陪葬啊!
当下有些爱惜性命怕死的大臣就对着永宁侯破口大骂:“永宁侯快退下,不许射箭了!”
那个严词道:“本官令你退下,这里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将军做主!”
更有人气急败坏地道:“永宁侯你这是是何居心,谁给你的权利擅杀皇子大臣,你这是居心叵测!”
永宁侯静静地听着,冷笑不已,眸中闪过深刻的杀意!
韩缜掩面叹息唇角抽搐,他最清楚永宁侯性格中专横自我傲气自矜,这帮文臣落到这步田地还如此颐指气使,他简直不能想象接下来会是如何了局!
如果这些文臣不是那么胆小怕死的话,就会发现‘黑旗军’军小心地控制箭道,伤的都是叛军主力,偶有误伤的也是小伤,绝不致命!
他早就知道朝廷文贵武贱,文臣掌握着朝堂大权,武将则是备受歧视和压制,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地位和权力!多少武将在文臣面前谨小慎微,谦卑恭敬,就怕一时不慎就毁在文官的手上!
从他们的言行就可以看出来,他们怕齐王要了他们的命,却不怕永宁侯,还习惯性地摆出了以往高高在上的态度!文武殊异的风气由此可见非同一般!
从他们的言行就可以看出来,他们怕齐王要了他们的命,却不怕永宁侯,习惯性地摆出了以往高高在上的态度!
而齐王眼中隐现一丝喜色,他阴狠地笑了,好歹留着这些大臣还是有用的!
“聒噪!”永宁侯猝不及防地取过将士的箭,侧首对着前方就是一箭,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因为文臣的喝骂而露出破绽的齐王额心正中一箭!方才的得意还残留在脸上,他不敢置信地瞠大眼,似乎不能接受即将逝去的事实,然而还是无力阻止地陷入黑暗中,软绵绵地向后仰倒!
他手中的刀随之划过手中大臣的脖子,顿时喷出了血线,他惊恐地大叫一声踉跄地摔倒在地,引起了一片惊恐声,然而永宁侯只是冷眼看着!
“箭下留人!”察觉到永宁侯的意图,甄伦断然出声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齐王断气,他无奈地闭眼,“如今皇室存活不知几人,万一没有了后继之人,到时岂不是要天下大乱,永宁侯你太过鲁莽了!”他刚才被压制的出不了声,可他想不到永宁侯如此果决狠得下心,真的干脆利落地解决了齐王!
永宁侯放下箭,无辜地笑:“是吗?那可真是遗憾,我手滑了!”
作者有话要说: 雷声好大,我要下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