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市区某栋别墅内坐着两男一女,女人豁然就是陈玉珍,而坐在女人身边的就是陈真,在他们对面坐着一个大概五十来岁的男人,在男人的身后还站在一个男人。
坐着的五十来岁的男人,穿着十分普通,看起来起来很普通的中年男人没什么区别,留着三七分头,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像是一个生意人,衣服的材质看起来也很普通,但是,仔细看,会发现,这些衣服都是名牌,只是,看起来很普通而已。
男人体型中等,不高也不胖,长相也很普通,就是那种常说的大众脸,男人的脸上带着一份似乎与生俱来的笑容,给人一种很亲切,但是又很疏远的感觉,此时,他的手里正端着一杯加了冰块的酒,他一边摇晃着酒杯,让冰块和金黄色的酒水相互碰撞,然后,产生一连串的气泡,一边看着坐在他对面,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神情不定的这对年轻男女。
在男人的背后,还站着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男人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下身是一条黑色的长裤,背心被男人那虬实的肌肉撑得鼓鼓囊囊,让人忍不住担心,下一秒,这件背心会不会被他的肌肉给撑破,男人双手附后,眼睛目视前方,犹如一尊雕塑,但是,男人眼角的余光却时刻留意着坐着的陈真和陈秋敏,他的眼神冰冷,毫无感情,就像是一个机器一般。
“常老板,为什么把我们安排到这儿?你难道不担心警方会找到这里吗?”
陈真的面前也放着一杯加了冰块的酒杯,只是,他现在没有这个心思去触碰这杯酒而已。
“你也太小看我了,如果,我连这样的小事儿都办不好,你们大爷怎么会选择跟我合作呢?”
被称之为常老板的男人,笑着说道,语气当中流露出自信。
陈真看着男人,看了一会儿,他点点头,确实,如果常老板连警方的搜捕都没有办法应对的话,大爷怎么可能会跟这样的人合作呢,而且,常老板在这里,还是很有能量的。
“我已经暴露了,我想她应该也暴露了。”
陈真在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那是肯定的,不要小看警方的力量,你们这次能够逃出来,除了我们的布置之外,最主要的还是运气好。”男人淡淡的说道。
“运气好?”
陈真嘟囔了一句,他皱了皱眉头,显然,他不是很赞同对方说的话,在他看来,这次能够逃出来,完全是自己之前做的准备,而且,在陈真看来,如果不是宋晋中突然出来坏事儿,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而他也不会暴露,想到这,陈真的心情就一阵的积郁。
似乎是看出了陈真在想什么,男人笑了笑,说道:“你们暴露是迟早的事情,就算这次没有在畅快公司遇到他们,下一次,也会遇到的。”
“那也没有必要这么快就暴露啊,而且,她还暴露了。”陈真有些忿忿的说道。
“你们的暴露算是一次意外,不过,也是必然的结果,大爷让我们这么做的,我也只是帮个忙而已,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应该去问大爷,而不是我。”
男人说完这句话,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然后,看向陈真。
“大爷到底在想什么?我看他是老糊涂了。”陈真忍不住嘟囔道。
“呵呵......”
听到陈真的嘟囔,男人笑了笑,不置可否,对于他来说,其实陈真也好,陈玉珍也罢,他们是否暴露,其实都是无所谓的,只要他和大爷之间的生意不会出现问题,这一切都不重要,合作伙伴没有了可以换,但是,合作的生意却不能丢,赚钱才是王道,其他的都是浮云。
“对了,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过了一会儿,男人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消息?”
“CSY刑侦小组的组长许琅,带着人去了你老家。”
“他们去了陈家河村?”陈真猛地抬起头,看着男人问道。
男人点点头,说道:“是的,今天早上去的,下午应该就到了。”
“他们是先去的恒通县,发生陈家河村?”陈真连忙问道。
“陈家河村。”
“这么说,他们已经察觉到恒通县那边有问题了?”
陈真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男人点点头说道:“现在看来是的。”
“为什么?”陈真看着男人问道。
“应该是许琅第一次去陈家河调查走访的时候,察觉到了什么,所以,起了疑心。”
“我就知道,那个警察不好对付,该死。”陈真忿忿的说道。
听到陈真这么说,男人却摇摇头,说道:“许琅这次没有直接去恒通县,而是直奔陈家河村,其实,主要原因还是在于你。”
“我?我怎么了?”陈真疑惑不解的看着男人问道。
“如果,你没有杀死陈望的话,警方就不会调查到陈望在半年前留在警方那里的案底,
就算他们查到了,也不会怀疑到什么,可是,陈望却死了,而且,在最不应该死的时候死了,如果我是警察,也会紧抓着这条线不放,一插到底的。”男人淡淡的说道。
“你这是在指责我吗?”陈真看着男人,皱起了眉头问道,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
“呵呵呵......”
男人却摇摇头,说道:“至于你杀不杀陈望,跟我没有关系,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只要不要让生意中断就可以了,别忘记了,我是一个商人,商人最在乎的是什么?当然是赚钱了。”
陈真默然。
“说到底,还是你犯了三个不该犯得错误。”男人又说道。
“什么错误?”
“第一,不应该在警察去陈家河村调查的时候,杀死他。”
“第二,在警方去畅快公司调查的时候,你选择出现。”
“那第三个错误是什么?”
陈真的脸色极其的难看,这两个错误,他也意识到了,只是,意识到是一回事儿,被人当面说破,而且还是以一种教训的口吻,跟自己这么说,陈真的心里很不舒服。
“两年前,那个叫司徒依诺的女人,你处理的不够好,留下了太多的痕迹,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贪图那区区一百来万的小钱。”
陈真的脸色彻底的难看起来,男人说的没错,警方之所以会调查到畅快公司,跟司徒依诺有关系,而且是最直接的关系,他一开始还不知道警方究竟是怎么知道畅快公司的,但是,在罗佳妍查看他手机的时候,他立即就想到了,当时,他就后悔了。
留下司徒依诺的账号,确实是出于他个人的私心,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份私心,让警方查到了畅快公司身上,从而让其暴露的。
至于男人说,陈真不该在警方去畅快公司调查的时候,出现在许琅面前,陈真一开始觉得自己做的没错,但是,当他和许琅正面交锋之后,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多么的愚蠢,尽管自己没有在许琅面前露出破绽,可是,最后还是功亏一篑,所有的谋算都付之一炬了。
而杀死陈望,陈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陈望是什么人,他很了解,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在半年前,陈望第一次在警方留下案底的时候,他就想过要处理掉陈望,只是,想到他们是一起长大的,而且还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他动了恻隐之心,没有下得去手,然而,在陈秋敏遇害之后,陈望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散伙跑路,他不死谁死,所以,陈真选择除掉他。
只是,让陈真没想到的是,陈望的尸体那么快就被人发现了,而且很快就确定了他的身份,这让陈真有些措手不及。
“那接下来怎么办?我该做些什么?”陈真慢慢冷静下来,看着男人问道。
男人瞥了陈真一眼,摇摇头,说道:“现在情况特殊,你什么都别做,也不能做。”
“我凭什么听你的?”陈真反问道。
“你不是听我的,这句话也不是我说的,而是你大爷说的。”
陈真一愣,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你和她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也别跟外界联系,不然,我也护不住你,毕竟,CSY是很厉害的,他们的权利很大,据我所知,他们甚至可以调动省里的力量,你如果不听话,应该知道后果的,我可不会因为我们这几年的合作关系,就手软,至于你大爷是什么性格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听到男人这么说,陈真彻底的沉默了。
男人放下手里的酒杯,站起身来,说道:“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就老老实实待着这里吧。”
说完,男人就朝房间外走去。
“等等。”
陈真叫住了男人。
男人停下脚步,转过头,疑惑的看着陈真问道:“还有事儿?”
“许琅既然带人去了陈家河村,他肯定想到了什么,那陈家河村那边.......”
“你现在应该想想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而不是操心这些,你大爷就在陈家河村,我相信他有办法解决好这件事的,用不着你来担心。”
男人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而那个壮硕的男人也跟着离开了。
在这两个男人离开之后,现场只剩下陈真和陈玉珍两个人了。
陈玉珍直接脱掉了鞋子,露出她那涂着红色指甲油的脚趾,她看了看一脸阴沉的陈真,笑了笑,说道:“行了,别想那么多了,既然大爷都这么安排了,我们照做就是了,反正现在我们出不去,想再多也无济于事不是嘛?”
陈真没有说话,陈玉珍说的事情,他何尝不知道呢,只是,他不甘心,十分的不甘心,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挽回局面,不然,等到这件事结束之后,大爷会怎么对待自己,他不敢去想,大爷肯定不会杀死自己,但是,肯定会惩罚自己,而那种惩罚比死还要难受,陈真不想这样,他怕
了,是的,在这一刻,陈真害怕了,一股来自心里深处的害怕和畏惧。
陈玉珍见陈真不理自己,她就没有再说什么,从沙发上站起来,打着赤脚去了卫生间,一边走一边说道:“累死我了,浑身都臭了,我要洗个澡。”
在陈玉珍离开之后,只有陈真一个人坐在房间内,他看着眼前的那杯冰块已经消融的酒杯,他的脸上一阵抽搐,最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把杯子种种的放在桌子上,身体靠在沙发上,整个人都颓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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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
城市里,哪怕是夜晚,街道上没有什么行人,还是从各个地方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这是钢铁,金属的冰冷感,它们不会因为人的存在,而散发出温度。
陈家河村,在这个小小的村庄当中,随着夜幕的降临,这里其实是很热闹的,当然,只是热闹而不是喧嚣。
因为被群山围绕,哪怕是夏天,这里天黑的时间都要比S市要早,当夜幕降临之后,这里除了村民家的点点灯火之外,四处一片漆黑,在这里,没有橘黄色的路灯,也没有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更没有钢铁城市带来的冰冷感,在这里,除了夜风吹过树木,发出的哗哗声,虫子的鸣叫声,还有偶尔的犬吠声之外,整座村庄都安静无比。
在这里,可以闻到在城市里闻不到的草木的清香味,还可以看到那亮着斑点的萤火虫,甚至,在这里还可以看到天上众多的繁星,似乎,这里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已是深夜,夜凉如水。
在陈卫国家的二楼的一间被临时打扫干净的房间内,许琅犹如死猪一般,躺在木头床上,身上盖着被子,他脸色潮红,呼吸粗重,紧闭着眼睛,似乎是在沉睡当中。
“吱呀。”
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房间内没有电灯,光线很暗,只有一抹月光从窗口的洒了进来,微微照亮了房间的一切。
门在被人推开之后,一个人影走了进来,人影个子不高,脚步很轻,呼吸有些粗重,似乎,他此时的心情很忐忑,也很沉重。
人影在进入房间之后,在门口停下,他整个人被黑暗给笼罩着,不知道是男是女,他站在门口,看向床上的许琅,一双明亮的眼睛,在黑暗当中熠熠生辉,犹如夜幕当中的繁星一般。
人影深呼吸一口气,他朝前迈出去一步,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只是,在迈出去一步之后,他就停了下来,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许琅,又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向身后。
“咔嚓。”
就在人影转过头看向门口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关上了,然后,就响起了金属碰撞的声音,那是门上锁的声音,有人从外面把房间给锁住了。
他已经没有了退路,于是,他缓缓地转过头,继续前行,一步步朝许琅靠近。
随着人影的走动,他的身体被也窗外的月光照亮。
进来的是一个女人,女人个子不高,绑着一个马尾辫,她只有一半的脸被月光照亮,那是一张白皙而粉嫩的脸颊,还带着一股青涩。
女人年龄不大,应该只有十几岁,此时,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床上的男人,似乎,是在担心他下一刻就会醒过来一般。
随着她脚步的移动,越来越靠近床边,她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起来,甚至,她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那剧烈的心跳声,她的鼻尖已经开始冒汗了,白皙的脸颊也慢慢变得潮红起来。
终于,女人来到了床边,她看着眼前这个留着一头雪白长发的男人。
许琅睡的很熟,那头被一根头绳束缚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枕头上,许琅眉头微微紧蹙,呼吸也很急促,脸色潮红,女孩知道,这是人在醉酒之后的表现。
女孩凝视了许琅很久,她觉得这个男人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老,也不丑,反而有些帅,这让女孩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她坐在床边,伸出一直洁白的手,想要去触碰男人的脸颊,但是,手指还未触及到男人的脸颊,她就停下了,好像是触电一般,迅速的缩了回去,如此反复了好几次,最终,她终于鼓起勇气,伸出手,触摸到了许琅的脸颊。
许琅的脸很烫,有点像是发烧了,他的皮肤很光滑,没有农村人身上的那种粗粒感,只是,许琅那青色的下巴,有些扎手,扎的女孩手心有些痒。
“咚。”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
女孩吓了一大跳,她连忙缩回手,知道是外面的人在催促自己,女孩转过头看了看门口,又转过头,看向床上的许琅,咬了咬嘴唇,站起身来,开始脱-衣服。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女孩身上一件不着片缕,一副年轻的胴-体出现在房间里。
女孩在脱-光衣服之后,就上了床,拉开被子,躺在许琅的身边,然后,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是一声女孩痛苦的惊呼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