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谢弘毅的挑衅,许琅并没有生气,只是微微一笑,现在的年轻人总是那么浮躁,觉得皮雕配裤衩,大金链子露在外面,说话全靠喊就是帅气,当然这只是他们自以为的帅气。
曹向文狠狠地瞪了一眼谢弘毅,连忙说道:“二狗,怎么跟警官说话呢,这是S市公安总局的警官。”
说完,曹向文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许琅,见许琅并没有生气,依旧面带微笑的看着谢弘毅,曹向文这才松了一口气。
许琅确实没有生气,他还不至于跟一个比他小不了几岁的年轻人置气,再说了,他的年龄也不大,许琅等曹向文说完,这才解释道:“我叫许琅,来自公安总局,有点事想跟了解一下。”
谢弘毅听到许琅是来自S市公安总局,立即就知道轻重了,脸上挑衅的神色立即消失不见,露出略显尴尬的笑容,问道:“许警官,你想了解什么?”
“昨晚你在哪?”许琅问道。
谢弘毅想了想,说道:“昨天晚上啊,昨天下午,我现在家里吃了饭,然后去我小爷家里串门,打了会儿麻将,打到晚上一点多才回家。”
“打麻将?”
许琅听到这个消息,先是看了看谢弘毅,发现谢弘毅一脸淡定的看着自己,然后许琅又看了看曹向文,曹向文则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村长也是干部,打麻将这种事在农村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被公安机关的人知道,多多少少影响也不是很好。
“你们几个人?”许琅又问道。
“我,小爷,还有我三哥,还有三嫂,一共四个人。”谢弘毅继续说道。
“三哥,三嫂?”许琅不解的看向谢弘毅。
谢弘毅见许琅不知道他口中的三哥和三嫂是谁,就解释道:“都是我们村的人。”
许琅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曹兴旺是在什么时候?”
“曹兴旺?”
听到许琅提到曹兴旺,谢弘毅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说道:“你说土匪吧?”
许琅点点头。
“最后一次看到土匪是在前天晚上,他带着一个女人回家,没多久,就跟太爷吵了一架,还踹坏了家里的门,然后就带着那个女人离开了,当时我刚好准备回家,刚好碰到了土匪。”谢弘毅说道。
“女人?什么样的女人?知不知道她叫什么?”许琅听完谢弘毅的讲述,立即追问道。
“一个打扮的十分风-骚的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应该是坐-台小姐,至于她叫什么,我也不清楚。”谢弘毅说道。
许琅听完之后,又看了看曹向文,曹向文也摇摇头,说道:“我知道土匪这次出来之后,就找了一个女人,不过,我也没见过,因为土匪这次出狱之后,很少在村子里待着,他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说实话,我虽然是村子,但是,我也不太敢多管土匪的事情。”
听到这,许琅沉吟了片刻,又问了一些其它的问题,就没有再问什么了,而赵华则带着人,开始对曹家庄其它的人开始了走访调查。
三个小时之后,赵华那边也走访调查的差不多了,现场也勘查完毕了,于是,许琅他们就一起回到了公安总局。
根据对曹家庄村民的走访调查,还有对土匪,也就是曹兴旺的过去档案卷宗进行了查阅,发现曹兴旺就是一个十分忤逆不孝的人,完全都不能用是个人来形容,曹兴旺从出生到死亡,所做的一切事情完全都是罄竹难书。
在曹兴旺十七岁强-奸完同村的一个少女,被曹家庄的村民声讨之后,就跑出了曹家庄,去了T市混迹生活,而曹康平和谢怜寒
夫妻两个人也对被害女孩家里进行了赔偿,那时候,大家都比较穷,没什么钱,就赔偿了女孩家里一头猪,还有一百来斤的粮食,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女孩一家人在这件事出了之后,也都搬离了曹家庄,去了外面生活。
曹兴旺在去了T市之后,非但没有改过自新,好好找份工作好好上班,还继续混迹社会,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几个人天天无所事事,胡吃海喝,时间长了,没钱了,没钱了怎么办,他们就开始盗窃,刚开始他们只是在火车站,汽车站附近开始盗窃,但是因为经验不足,手段不够老练,才偷了两次,在第三次偷窃的时候,就被人逮了个正着,然后就被送到了当地派出所,当时对于偷窃这种行为打击力度是很大的,于是,曹兴旺几个人就被判了三年劳改。
三年之后,曹兴旺出狱了,出狱之后,他身上没钱,不得不回到曹家庄的家里,曹康平老夫妻两个人三年没看到儿子,看到儿子回来了,自然是欢天喜地,虽然儿子经常闹事,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又是老年得子,唯一的孩子,所以就没有怎么过分的教育,毕竟现在曹兴旺已经二十岁了,是个成年人了。
曹兴旺再回到曹家庄之后,并没有帮助老父亲老母亲干农活,而是天天在家睡大觉,曹康平每天很早就起床下地干活儿了,而谢怜寒每天也早早的起床,去厨房做饭,每天都是把做好的饭菜端到儿子床前,喊曹兴旺起床吃饭,就这样,曹兴旺还不满足,总是抱怨为什么天天吃的都是粗粮,为什么没有酒,没有肉,这把曹康平夫妻两个人有苦难言,毕竟都是农村人,那可能天天大鱼大肉,农村人很多都是养一条猪,过年杀了,然后把猪肉腌制起来,一吃就是一年,可是曹康平家就不一样了,过年杀头猪,不出两个月一头猪的猪肉就吃完了。
曹兴旺不但喜欢吃肉,还喜欢喝酒,喝多了就喜欢闹事,经常对曹康平夫妻两人骂骂咧咧的,‘老不死的’,这句话就是曹兴旺的口头禅,曹家庄其他人都对曹康平的情况一清二楚,但是谁都不敢多问什么,因为每次曹兴旺喝多了,就喜欢在村子里闹事,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在曹兴旺回到曹家庄没多久,就因为喝多了,打人,那村子里一个人给打成重伤住进了医院,而这个人按照辈分来算,还是曹兴旺的大爷。
事后,曹兴旺就被公安机关带走,因为之前他有过服刑记录,所以这次曹兴旺被判了五年,在监狱服刑期间,他又因为企图越狱,但是被发现了,又加刑了半年,五年半之后,曹兴旺出狱了,出来之后,曹兴旺还是没有改过自新,回到家之后,继续啃老,而这个时候,曹兴旺已经二十六岁了,而曹康平也六十六岁,快七十岁的人了,看到儿子已经老大不小的了,和曹兴旺同龄的人,孩子都一大堆了,而曹兴旺还是个光棍,于是,曹康平就张罗着给儿子找个媳妇,想着等儿子结婚了,可以让媳妇管管他。
可是,曹兴旺从小到大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上学不好好上学,在学校调皮捣蛋,毕业之后,没有一技之长,除了在家啃老之外,每天就是游手好闲,喝酒抽烟打牌,之前他强-奸同村女孩,这件事虽然私聊了,但是曹家庄还有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知道曹家庄有了这么一个人,谁愿意把自己女儿嫁给曹兴旺啊,嫁给曹兴旺那不是把女孩推到火坑里嘛。
曹兴旺在出狱之后,先是回到家,在家里待了一段时间,这次出狱之后,曹兴旺整个人变得更加的暴躁了,之前,他对曹康平和谢怜寒两口子还只是咒骂,而现在,曹兴旺对老两口是,只要老两口一点没做好,或者是没有达到他的心意,他就对两口子非打即骂。
有一次,曹兴旺去外面打牌,打了一晚上回来,肚子饿了,回到家就嚷嚷着肚子饿了,要吃饭,而谢
怜寒正在厨房里烙煎饼,听到儿子喊饿了,就连忙说,‘马上就好,马上就好,等会儿。’让人没想到的是,曹兴旺走进厨房,看到锅里烙的煎饼,就开骂起来,说怎么又吃这种东西,嘴里一边骂着老不死的,一边拎起旁边的一直倒泔水的桶,直接把大半桶泔水从谢怜寒的脑袋上淋了下来,把谢怜寒淋了一个透心凉,泔水伴随着泪水从谢怜寒苍老的脸庞滑落下来,谢怜寒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脑袋不止的儿子,感到了寒心和害怕,只能用手擦掉泔水,继续烙煎饼,不敢多说一句话。
曹兴旺看到湿淋淋的谢怜寒,非但没有同情,还给了谢怜寒一巴掌,然后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去了。
从那之后,曹兴旺只要稍有不爽,就对老两口拳打脚踢,或许是因为饭菜不合口,或许是老两口多说了一句话,或许是曹康平没有钱给他,他就动手打人,有一次,曹兴旺因为谢怜寒下地做农活回来晚了,曹兴旺起床之后,没有饭吃,就对谢怜寒一顿毒打,直接踢到了谢怜寒三根肋骨,最后还是曹康平在邻居的帮助下,把谢怜寒送到了医院,进行了抢救治疗,而曹兴旺则看到没看一眼,打完人,就出去了,去了S市。
因为没有钱,曹兴旺就拦路抢劫,抢走了一个女青年的一个手提包,还把女青年给强-暴了,事后,女青年去了派出所报警,很快,曹兴旺就把抓捕归案,因为是累犯,所以曹兴旺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在监狱里,曹兴旺也不好好改造,干活儿的时候,其他人都是努力干活儿,而曹兴旺是偷懒就偷懒,能不干活儿就不干活儿,而曹康平和谢怜寒老两口在得知儿子再次入狱之后,还隔三差五来看望儿子,给他带一些吃的穿的用的,曹兴旺不但没有感激,还经常抱怨曹康平他们带的东西不实用,不够好等等。
就这样,曹兴旺在服刑十年之后,出狱了,这一年,曹兴旺已经三十七岁了,曹康平已经七十多岁了,早就干不动农活儿了,而谢怜寒也因为经常劳作,身体也不好。
在出狱之后,曹兴旺再次回到家里,继续啃老,十年的劳改并没有改掉曹兴旺好逸恶劳的毛病,回家之后,依旧经常对老两口非打即骂,这次,曹兴旺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让快七十岁的老母亲给他下跪,而他骑在老母亲身上,把谢怜寒当做马来骑。
这次出狱之后,根据人家介绍,一个离婚的女人嫁给了曹兴旺,曹兴旺成了家,老两口本来以为曹兴旺结了婚,成了家,就可以改一改了,曹家庄的其他人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事实并非如此,曹兴旺非但没有改,而且还变本加厉,结婚之后,不但虐待曹康平老两口,对妻子陈兰也是非打即骂。
陈兰是个好女人,这在曹家庄还是陈兰以前待的村子都是有口皆碑的,因为曹康平老两口年龄大了,家里的农活儿都是陈兰一个人做的,两个人在结婚三个月后,陈兰怀孕了,而这个时候,曹兴旺因为赌博输了钱,又跑出去偷窃,偷了一千多块钱,又被公安机关抓获,被判了一年半。
在曹兴旺入狱的这一年半时间里,陈兰在老曹家不但没有离他而去,还把地里的庄稼打理的井井有条,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儿子,等着曹兴旺出狱,一年半之后,曹兴旺出狱了,这一年,曹兴旺快四十岁了,而孩子也一岁了,曹兴旺出狱之后,还是一如既往,啃老,打骂父母和妻子,有一次,曹兴旺直接把妻子陈兰打进了医院,在住院期间,陈兰不停的尿血,在陈兰住院期间,曹兴旺一次都没去看过,而且曹兴旺这次还学会了嫖-娼,经常跟一些坐-台小姐鬼混在一起。
陈兰在病好之后,也对曹兴旺彻底的失望了,在儿子快两两岁的时候,就独自一个人外出打工了,彻底离开了S市,直到现在,都没有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