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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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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鸿文来到这里一个月之后,突然,有一天,郑雷他们再次出现了,他们让周鸿文出来,跟他们走。

周鸿文其实很不愿意跟他们走的,因为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已经知道郑雷所带他们走是什么意思了。

他们这些被集中关押在这里的人,都是肾-源的供体,他们就像监狱里的犯人,笼子里的鸟,砧板上的肉一般,任人宰割,之前,他来的时候,躺在大通铺的几个人,在他们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之后就离开了,而在此期间,又有不同的生人进来,也有一些人被郑雷他们带走,带走的时候,这些人还是十分健康的,可是回来的时候,却是一副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样子,而这些人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就是因为他们少了一个肾。

尽管周鸿文不愿意跟郑雷他们走,但是在郑雷的威胁下,还有同一个房间里其它人,冷漠的视线下,周鸿文还是被带走了。

离开的时候,周鸿文的眼睛还是被戴上了眼罩,周鸿文清楚的记得,车子在开了大概二十分钟之后,他眼睛上的眼罩才被取下来,郑雷在车上告诉他,他还钱的时候到了。

周鸿文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他们是在去Y市市区的路上。

车子到了市区之后,郑雷直接带着周鸿文去了一家医院体检,这家医院是正规的医院,一番体检之后,确定了周鸿文的身体没问题之后,就带着周鸿文去了一家宾馆,郑雷安排周鸿文和王一鸣住在一个房间,郑雷一个人住一个房间,而郑茂才也是一个人住一个房间。

体检的第二天,郑雷他们拿到了周鸿文的体检报告之后,周鸿文就发现郑雷离开了宾馆,不知道去了哪里。

两天后,郑雷再次出现了,这次郑雷还带了两个人一起来,两个人都是男人,其中一个男人就是只有七根手指的冯亮,还有一个男人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男人很富态,说话很斯文,看样子应该是个有钱人,这个男人在进入周鸿文的房间之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周鸿文一番,那眼神就像是看超市里的蔬菜一般,周鸿文有种赤-身-裸-体站在别人面前的感觉。

这个男人在看过周鸿文之后,就朝冯亮和郑雷点点头,然后就离开了房间,郑雷和冯亮也随之离开了。

在这个男人离开之后没多久,郑雷再次回到了房间,手里拿着一个身份证复印件,一个器官捐赠的协议,郑雷直接让周鸿文记住身份证复印件上的那个人的名字,还有器官捐赠协议上的受赠者的名字,以及他跟这个受赠者的关系、

郑雷在反复确认了周鸿文真的记住这些东西之后,就拿着周鸿文签好名字的文件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周鸿文就被郑雷叫醒了,先是让他洗漱一番,然后就让周鸿文跟着郑雷一起离开了宾馆,去了一家医院,这家医院不是那种正规的什么第一人民医院之类的,而是一家私立医院。

周鸿文在进入医院之后,他就发现,这家医院的卫生条件跟正规医院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这家医院的卫生条件和一些乡镇的小医院差不多,甚至还要差上一些。

当周鸿文进入医院之后没多久,郑雷就让他躺在一个 病床上,然后他就被几名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和护士推进了手术室,在手术室里,周鸿文发现里面还躺着一个戴着氧气面罩的男人,这个男人,他昨天还见过,正是那名看起来很富态,比较有钱的家伙,和昨天不一样,现在这个男人是闭着眼睛的,几个医护人员就站在那个人的病床旁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周鸿文在看到这一幕之后,知道接下来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于是,他就想要从病床上跳起来,准备逃跑,但是,这一切都晚了,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他被摁倒在病床上,接着,他的手臂传来了一下刺痛,像是被蚂蚁夹了一下一样,随机他就感觉有一股冰冷的东西进入了他的身体,随后,他就昏迷了过去。

当周鸿文在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之后了,他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雪白无比的天花板,他转动脑袋,感觉有点晕,最关键的是,他稍微扭动了一下身体,就感觉腹部传来了一阵阵的剧痛,那不是一星半点的疼痛,而是很痛很痛的那种。

周鸿文在调整了几分钟之后,他伸出颤颤巍巍的手,去摸了摸腹部,没有摸到衣服 ,只摸到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然后,他就泪流满面。

其实,在周鸿文醒来的那一刻,他就感觉到自己身体里少了某样东西,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少了什么,在前天郑雷拿来的器官捐献协议书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要捐献的就是肾脏,上面写到,他愿意把自己一个肾的百分之四十捐献给一个他根本都不认识的男人,现在身体上传来的疼痛,他知道这一切都变成现实了。

周鸿文在醒来没多久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周鸿文一直都是这样,始终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他偶尔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在一周之后,周鸿文这才彻底的醒了过来,之后,他在跟一个护士聊天的时候,这才知道一件让他非常崩溃的事情。

他被切除了百分之六十五的肾脏,并不是协议上写的百分之四十的肾脏,一个人被切除了这么多的肾脏,就意味着一个肾脏彻底的没用了,从此之后,在以后的几十年里,周鸿文只能靠着一个肾生活,而他现在也才十八岁而已,才刚刚成年。

周鸿文在医院住了将近两周的时间,他就被郑雷他们接出了医院,再次回到了现在所在的房间,周鸿文这次回来之后,发现,房间里的所有人他都不认识了,在他离开之前的那些人统统不见了,不知道是被关到了另外一个房间,还是被郑雷带出去换肾了,周鸿文当时并没有在意那些,因为,自从周鸿文醒来的那一刻,他就感觉自己的世界是一片的黑暗,他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生活下去。

其实,周鸿文在许琅来之前,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虽然还不能干什么体力活,但是至少下地走路是没什么问题了,可是,房间就这么大 ,就算他能够下地又能去哪呢?

听完周鸿文那不带一丝情感的讲述,许琅沉默了很久,许琅很理解周鸿文现在的心情,知道那是一种经历过了什么样的绝望才换来的平静,木已成舟,既然已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他也只能认命了,他能怪谁呢?怪吴萌萌,或者说是怪吴秋月吗?许琅想,周鸿文的心里肯定恨透了那个女人,可是,除了恨吴秋月之外,他肯定也很恨郑雷他们一伙人,而周鸿文最恨的应该是他自己。

在周鸿文停止讲述之后很久,许琅数次想说点什么,然而许琅还是张了张嘴,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拍了拍周鸿文的肩膀,以示安慰 。

许琅在周鸿文讲述自己遭遇的时候,悄悄观察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躺在周鸿文旁边的两个人,一直都是在低声的呻吟着,他们既没有看向周鸿文,也没有看向许琅,无论是谁,在经历了这些,腹部挨了一刀i,身体缺失了一个器官,都不会在意别人在说什么,而那三个在斗-地-主的人,始终在那玩着扑克,对于许琅和周鸿文的对话一点都不感兴趣,他们在打牌的时候,时而还发出哈哈的大笑,这让已经预料他们即将面临着什么的许琅,既替他们感到悲哀,又替他们感到不值,唯一引起许琅注意的是那个看起来和周鸿文差不多大的孩子,这个孩子自从许琅进来之后,就一直偷偷的关注着许琅,虽然他坐的地方距离许琅比较远,但是,周鸿文刚才说的话,他都听的一清二楚,这一点,许琅十分的清楚。

许琅看着那个男孩,对周鸿文问道:“他是谁?”

原本因为讲述了太长时间已经闭上眼睛的周鸿文,在听到许琅的问话之后,顺着许琅所看的方向看去,说道:“他叫董甘恩,今年十六岁,也是一个供体。”

“他也是被骗来的?”许琅皱着眉头问道。

周鸿文摇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说道:“他不是被骗来的,而是自愿来的。”

听到董甘恩是自愿来的,许琅原本还有些兴趣心情顿时就没了,他冷冷的瞥了一眼董甘恩,没有在继续问下去的心情了。

一开始,许琅在听到董甘恩的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感觉他父母给他取了一个好名字,这个男孩应该是个很能吃苦,懂的感恩的孩子,可是听到他是自愿来这里的之后,许琅失望了,但是,接下来,周鸿文的一句话,让许琅再次对这个男孩另眼相看。

董甘恩听到许琅在向周鸿文打听他的事情,他在看到许琅的那冰冷的眼神之后,似乎是知道许琅在想什么,有些害怕的低下头,不敢在偷看许琅了。

周鸿文也许是看出了许琅的想法,尽管许琅没问,周鸿文还是解释道:“董甘恩是个苦命的孩子,他之所以来这里,也是迫不得已。”

许琅撇撇嘴说道:“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自愿来这里的还不是为了钱,不然他们为什么来这里?”

听到许琅这么说,周鸿文愣了一下,想了想,随即释然,然后苦笑着摇摇头,说道:“你说的没错,在我来这里的这段时间里,这间房间前前后后来了不下十来个人,大部分都是自愿来的,他们确实和你说的一样,都是为了钱,其实董甘恩也是一样,也是为了钱,不过,他虽然为了钱,不过和别人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听到周鸿文这么说,许琅饶有兴趣的问道。

“他之所以来这里卖-肾,就是为了给他姐姐筹钱看病,他姐姐得了白血病,需要一大笔的钱,而他父亲早就去世了,只剩下他和他姐姐,还有一个没有文化的妈妈,

他姐姐马上要做手术了,现在还差一笔钱,才能做手术,所以,他就来这里了。”周鸿文微笑着看着董甘恩说道。

听到周鸿文这么说,许琅感到十分的意外,他转过头,看向那个曾经在自己进入房间之后,数次欲言又止的孩子,许琅感到有些愧疚,愧疚自己刚才那么说这个孩子,冤枉了他。

“来,过来。”许琅朝董甘恩招了招手,说道。

原本一直低着头的董甘恩在听到许琅的声音之后,先是抬起头看了一眼许琅,发现许琅正笑着看向他,烟圈有些红红的孩子,本能的有些害怕和羞涩,迅速的低下头,不敢再看许琅。

“别怕,过来。”许琅又朝男孩招了招手。

董甘恩这才站起身,低着头,有些扭捏的朝许琅他们这边走来。

许琅就这么看着董甘恩,直到男孩走过来,在许琅身边坐下之后,许琅这才说道:“你姐姐真的病了吗?该不会是你撒谎吧?”

“我才没有撒谎呢?我说的都是真的。”原本还低着头的男孩,在听到许琅这么说之后,立即抬起头,涨红了脸,和许琅对视起来。

许琅没有反驳什么,就这么和男孩对视起来,一大一小,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一言不发。

许琅打击处理过各式各样,形形色-色的罪犯,其中不乏演技爆表的罪犯,许琅曾经都说过,如果这些家伙不去犯罪,而是去演戏的话,肯定会是一个很有演技的实力派演员,一个人无论把话说的多么诚恳,多么完美,谎言终究还是谎言,他不会因为说谎的人的表情真实而发生改变,也许,很多人都会因此而被蒙蔽,但是,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正所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许琅在董甘恩的眼神当中看到了真诚,看到了倔强,还有一丝本能的畏惧,就是没有看到心虚,所以,许琅可以肯定,董甘恩的事情是真实的,这让许琅很佩服这个只有十六岁,比自己整整小了九岁的男孩,许琅在佩服的同时,也想到了自己的姐姐,想到了自己的家庭。

母亲被害,凶手居然是自己一直崇拜的父亲,不管外界怎么去评说许琅的父亲,说他是败类也好,说他是黑警察也罢,许琅都坚定不移的相信,父亲没有杀害母亲,自从许琅五岁开始,他就是被姐姐许蝉和外婆照料长大的,虽然许琅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没有享受更多的父爱和母爱,但是,许琅却没有感到不幸福,因为有姐姐许蝉陪着他。

其实,许蝉也只比许琅大两岁而已,从许渊锒铛入狱开始,许蝉就一直照顾着许琅,那时候,许琅五岁,许蝉七岁。

在许琅十五岁之前,无论许琅在外面受到了什么欺负,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许蝉都会开导着许琅,让许琅不要想那么多,小时候的许琅天真的以为,许蝉会永远在自己身边,一直都不会离去,那时候,许琅依偎在年事已高的外婆的怀里,坐在外婆家的院子里,看着满天的繁星,天真的问道:“姐姐,你会照顾我一辈子的对吗?”

那时候,许蝉宠溺的看着许琅,没有说话,只是很坚定的点点头,而这个时候,外婆就摸了摸许琅的脑袋,略带责备的说道:“你姐姐长大以后是要嫁人的,怎么可能一直照顾着你呢?再说了,你是个男孩子,是个男子汉,许蝉是个女孩子,等你长大以后,你要照顾你姐姐知道吗?”

许琅当时还有些不满,委屈的看着许蝉,问道:“姐姐,是这样吗?”

许蝉还是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捏了捏许琅的鼻子。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许琅小时候设想的那般,姐姐许蝉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在许琅十五岁的时候,姐姐就被人杀害了,而且还是被人杀害之后,肢解成了好几块,直到现在,许蝉的尸体还停放在公安总局那冰冷的停时间里,静静地躺在冰冷刺骨的停尸柜里,时隔十年,杀害许蝉的凶手还没有找到。

往事历历在目,许琅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却十分倔强的男孩,许琅有一阵恍惚,在董甘恩的身上,许琅似乎看到了姐姐许蝉的身影,自己和他比起来,自己差劲太多了,许琅绝对不会容忍郑雷这伙人拿走董甘恩的肾脏的,许琅不想看到在这个社会上,再一次失去一个真正懂得感恩的孩子,也不想董甘恩的姐姐失去这么一个好弟弟,许琅承受过那种失去亲人的感觉。

那种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许琅不想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再一次出现在董甘恩的身上,许琅明白,就算董甘恩真的卖了肾脏,得到了一笔钱,那也只是很少的一笔钱,最多也就几万块钱而已,对于他那需要做手术的姐姐来说,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的,如果他姐姐知道,自己做手术的钱,是靠她弟弟卖-肾换来的,估计,她就算病死在病床上,也不想看到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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