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郑的离去，使店里的小姐只剩下四位。一旦例假集中或生意一窝蜂，大有供不应求之急。
这可是个很大的问题。
眼看着生意上门，却没有小姐去做，那可是比有烟没有火更难受的事。
而且，店里的小姐除了小郑是属于成熟型的以外，其他的小姐基本上都是属于女孩型，有些道德观念强的老年客人来了以后，看见年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小姑娘，他们往往会想到自己的孙女，因此会显得有点别扭和尴尬。
如果是比较成熟的小姐，这些老年嫖客就会显得比较从容。这并非是他们不喜欢吃嫩草，而是他们自己逾越不了自己心中的那道障碍。
这不是缺点，应该说是人性中值得赞美的一面。
这天我在玻璃门上贴了张招工聘书，想再招一至二个小姐，最好是年龄偏大一点的小姐。
可一连三天都无人问津。这也难怪，眼下正是奥运会期间，政府对治安管理抓得很紧，有些胆小的小姐都先回老家，避开这阵风头再出来。
第四天，总算来了二位小姐应聘。
中午来的那位年龄不大，最多二十左右，但太胖了。加上个子又不高，身材是无法好到哪里了。若是皮肤白点，像她这样的年龄，我也会凑数先用上再说，到时候做不到生意她自己会离开。
偏偏这小姑娘还是个黑皮，实在是没有一点美感可言，因此只好婉言拒绝了。
到了晚上来应聘的那个女的，看上去至少有四十岁，尽管我想招个岁数大点的，但四十岁的年纪也实在是太大了，而且总体形象也不怎么样。
我只好说，对不起，我们这里的客人都喜欢年纪轻的的，你在这里很难做到生意。
想不到这位老小姐说，没关系，能做一个是一个，做不到我也无所谓，只要可以住在店里就行。
这下我明白了，怪不得看她拖着个那么大的拉杆箱，原来是想找个可以免费睡觉的地方。
这个我当然不能同意，我们是靠小姐的年轻漂亮和成熟性感吃饭的，来了这么个老女人，客人还以为我们店小姐资源枯竭了呢。
但是，当眼看着这个女人拖着那个硕大的旅行箱无奈地踽踽独行离开的背影，我的内心还是升起一股淡淡的酸酸的悲悯之情……这个岁数还在做小姐的女人，可能她的人生有一段可歌可泣的曲折故事呢！
也许，是我不够善良；或许，我这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行为，令她这一夜都无处安身，是否过于冷酷了？
算了，这个世界上值得同情的人太多了，我也是没有办法而如此，难道自己还能拯救全人类？
我必须要为自己的生存而考虑何去何从。
大凡成功的人士都会说，危机和转机都是并存的。这话确实具有一定的科学性，就在当天夜里十二点多钟，我接到一个电话，竟然是婷婷打来的！
“真是婷婷吗？你好吗？你可真把袁哥给想死了！”我故意夸大了语气。
“真的想我吗？”婷婷在电话里笑呵呵地说，“你可能早把我给忘啦！”
“怎么会？我可能会忘记别人，但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婷婷的身材，那可是让男人倾家荡产都值得拥有的啊！”
“袁哥真会说笑。我前天坐车路过你店门口，怎么又要招人了？”
“是啊，娜娜回老家你是知道的；上个星期，小郑又跟一个台湾人走了，准备到台湾去结婚。现在店里只剩四个小姐。”
一般情况下，从你店里离开到别的地方上班的小姐，主动打电话给你，十有八九是在那边因种种原因不快活，有回来之意。
这点我心里很清楚，但不能马上催她回来，如果你急吼吼的叫她回来，某种程度上显得你老板很无能。
而最主要的，是会让小姐感到自己很重要，到时候稍微说她几句就要翘尾巴，在管理上会有不利因素。
“要我回来吗？”
“要，当然要。否则我贴招聘干嘛？”
“那我真的回来了！”
“当然是真的，明天就可以上班。”
“明天不行，后天我们浴场开大帐，我把工资结完后就过来。一千块押金肯定是拿不回来了，我的合约没到期，我也不想要了。”
“那好，后天你晚上过来我请你吃晚饭，夜里过来我请你吃夜宵，总之一定为你接风。”
其实，婷婷在离开我这里几个月后就有回来的打算。
在这种大型浴场，美女如云，优秀的小姐人数众多，进来一个客人，涌进去几十个小姐让客人挑，其竞争之激烈的程度，其心理压力之大，绝不亚于当今社会上的白领阶层，甚至比白领女性们更艰难！
因为她们之间的生存方式完全不一样，其付出的内容更是大相径庭。
而且，在“技术”要求上，达不到相当于大学毕业的水平，进去后不会超过一个礼拜，就有可能被客人投诉。然后遭鸡头的训斥，再然后就遭自然淘汰。
婷婷在跟我聊这些话题时，其内容还要丰富和具体。她自己在这个领域当然没有大问题。她本来就是在大浴场入的行，且在正式上班前接受过强化训练。
什么“冰火两重天”“全国漫游”“凤珠戏龙”双胸争锋等等等等。这其中的某项内容我和朋友在外面有尝试过，有的名称只是听说过而已。
但婷婷这些技术活都会。她告诉我，做完一个全套要二个多小时，人非常累，可钱多，每次都有几百块的提成，心里也就平衡了。
“我走了以后，那个小眼镜来过没有？”她还在担心当初的那个花痴小眼镜。
“来过二次，我们都说你回老家了，永远不会再来了，后来就再也没来过。你可把人家害得不轻！小眼镜最后一次过来也没见到你，那种失望又失落的面部表情，实在不是用痛苦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这可不是我的错，他自己大脑有问题。太缺乏社会经验了！”
“好了，电话里不多说了，等你过来了我们边喝边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