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叶芸的身子利索了,天气也变得极为灼热,而酒楼也终于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开张了。
这段时间在叶芸近乎苛刻的磨砺之下,留下来的两个厨子,总算是出师了。
虽然厨艺同叶芸相比,还是差了一些,不过比起容家的厨子,已经强上不少了。
苏大志也如愿成了赏味轩的掌柜,叶芸也没想到,看上去老实木讷的苏大志,在开业那日,表现的丝毫没有半点怯场,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得知赏味轩的主家是容家,就连天香居也送来了贺礼,顺便打探一下赏味轩的实力。
为了吸引客人,叶芸同容家人商量,开业三日,所有在中午过来吃饭的食客,消费满三两银子,送一两银子的代金券。
不过这代金券要过来开业三天,才能够才能够正常使用。
容策听到叶芸的计划,沉默了一下,顿时点头答应了下来,三两银子不多,绝大部分的客人都能够得到代金券,不过一些有头有脸的人,下次就算是过来,也不会在意一两银子的,不过却能够很好的将百姓拉进赏味轩。
开业那日,容策跟着叶芸一并去的赏味轩,不过客人虽然不少,却和叶芸所想的人山人海差距有些大。
叶芸思索了一中午,这才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怕是这段时间天气太热了,自己的四道招牌菜都是热菜,怕是不少人都望而却步。
一出厨房,叶芸拉着容策上了二楼,比起一楼的大堂,二楼每个包间里都放置了冰块,却还是闷热的让人喘不过气,只觉得十分压抑。
走到里面的时候,叶芸就听到有一个包间之中,传来了巨大的响声,好像是有人再叫骂?
同容策对视一眼,两人循着声音走了过去,就看到一个装潢极为奢华的主题的包间里,一个富贵老爷模样的人,正冲着苏大志喷着口中的唾沫星子。
“你们这赏味轩怎么做生意的,这大热天的就给爷上这菜?怎么是想要害死大爷不成?”
听着他说的话,叶芸都能猜出来,这人肯定是陇定城的哪个土财主,陇定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是爱惜羽毛之人,断然不会在这里破口大骂的。
苏大志这会儿也多了几分气势,哪里还有以往畏畏缩缩的模样?
“这位爷话怕是说错了,爷来赏味轩是给我们面子,不过这菜都是爷自己点的,怎么还能够怪的了我们呢?”
叶芸听着苏大志圆场的话,心里点了点头,若是这种小事情都处理不好的话,怕是他这个掌柜做不长久。
这会儿容策跟在自己的身边,他若是能够处理得当,就算是容策也会安心,不然自己的面子能值多少钱?
苏家本就是开酒楼的,早些年也曾辉煌过,不过后来因为厨子被别家挖走了,临走之前又在饭菜之中下了毒,坏了苏记酒楼的名声,不然苏大志也不至于沦落到去街边卖烧饼。
显然屋子里的土财主不是个好说话的,豆大的眼睛狠狠地瞪着苏大志,倒是显得极为的可笑。
“你若是不给我个交代,就将你们老板叫出来,我胡二怎么说也是陇定城有头有脸的人。”
胡二抬出来了自己的名字,想要压苏大志一压,不过让他极为生气的是,苏大志一脸疑惑的望着他,显然是不了解,他胡二到底是什么人。
还不等苏大志说话,容策便拉着走进了包间之中。
看到这人的身材,叶芸都能猜到,定然是个富贵财主,不过学识和眼界,不说也罢。
胡二显然是认出来了容策,立马讨好的凑了过来,肥硕的身子几乎完全贴到了容策的身上。
“容少爷也过来了,可是我吵到容少爷了?”
看到他这副谄媚的模样,一旁站着的苏大志冷哼了一声,顺带又给了胡二一个白眼。
容策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同胡二拉开了距离,眼中满是不悦。
叶芸自然知道容策有些轻微的洁癖,若是让胡二碰到这人,怕是他要发怒了。
自己开酒楼,毕竟是看人做生意的地方,还是不要太过于得罪人的好。
“这位老爷,不知小店怎么得罪老爷了,在我们开业的日子,大吵大闹?”
说话的时候,叶芸的语气极为的温婉,不过却也没有一丝软弱,毕竟赏味轩后面还有一个容家可以依靠呢。
胡二显然不是个傻子,看到叶芸同容策肩并肩站到一起,叶芸梳的又是妇人的发髻,立马猜了出来,这人应该就是容少爷的夫人了。
想到这里,胡二的脸色突然变得很不好看,难不成这赏味轩是容家的产业,他就知道李家的人肯定有什么瞒着他的。
合着是打算让他得罪死容家,还好他机灵。
想到这里,胡二摸了摸额头的冷汗,在抬起头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
“我这人没心眼,刚才多有得罪,少夫人多多包涵,许是菜辣口,我这二杆子脾气也就上来了。”
听到胡二的辩解,叶芸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诧异,倒是没想到这人还真不是个傻子,猜出来了自己的身份,话锋转的也够快。
不过好在自己向来是个识趣的人,她并不打算同胡二计较,不过这天热,却是应该换一下招牌菜了。
随口寒暄了一句,叶芸便拉着容策去了一间没有人的包厢里,做到沙发上的时候,叶芸整个人都好像没有了骨头一般。
虽然人不多,不过比起在府中做的东西,工作量可不止大了一筹,她这个小身板,若是真的一天三顿的这么做,怕是真的要交代了。
“相公,这天气愈发的热,店里面的招牌菜换成什么好?总不能让这些老爷们一个个的吃的汗流浃背的吧。”
经过这段时间的交流,叶芸已经能够心平气和的唤着眼前这人相公了。
容策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显然也是在思虑这个问题,陇定城本就是地处中北,又是多山少川的地方,到了夏日便格外的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