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芸说着说着,还不忘对着啸儿使了个眼色。
啸儿是个机灵的,立刻会意,拿着碎银子就去了芝生堂。
拂冬跟丢了自家夫人,正蹲在一边自责,冷不丁的一抬眼就看到了走进芝生堂的啸儿,“这不是刚刚少夫人跟踪的那个孩子吗?”
没有多想,拂冬立刻小心翼翼的跟在了啸儿身后,因为这一次啸儿是带着苏大夫一起的,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什么人,也没有刻意的躲避。
拂冬一路跟过去,果不其然,在一个破旧不堪的茅草屋里,见到了叶芸,叶芸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一个破旧锅碗,把这些都收拾好放在一边,正在生火煎药,她煎药的方式跟别人不一样,看着架势,倒是有点炒菜的感觉。
“少夫人!”拂冬看到叶芸,眼泪是止也止不住的。
“拂冬?”叶芸微顿,看着小丫头哭丧着脸,真的有些于心不忍,清了清嗓子,缓缓上前,拉住了她的手:“你怎么来了。”
拂冬抽泣了几声:“少夫人还说呢,好端端的人突然不见了,这要是被夫人知道了,不知道又得有多紧张呢,我都误以为你被坏人抓走了。”
听着这话,叶芸简直是哭笑不得:“在你眼里,你们的少夫人就是这么弱的啊?谁都能来把我抓走的?”
“话是这么说的不假,可是少夫人你也不能再这么吓我了,我……”拂冬哭了几声,余光在看到啸儿的时候,声音忽然戛然而止,莫名的他觉得,这个孩子特别的眼熟。
顺着她的视线,叶芸看了过去,见苏先生从茅草屋内出来,她赶紧上前问:“苏先生,这位老者,怎么样了?”
“老人家的病是多年积累下来的,每逢下雨天、阴天,这双腿都会疼,已经没得救了,平日里多注意保养,还能好一点,不过住在这样的地方……”苏先生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叶芸心中明白,这个病放在现代,就是风湿一类的,的确没有办法根治,疼起来,还真的要了人的老命。
“有劳苏大夫了。”叶芸又递了一点碎银子。
“姑娘不用了,这位老人家我看着怪可怜见的,你也是个慈善的人,这是药方,或许可以缓解一些痛苦。”苏大夫如是道。
叶芸将药方给了拂冬:“跟着苏先生去拿药吧,记得多拿几贴回来。”
拂冬没有拒绝。
随着他们的离开,叶芸继续做着自己面前的十味大补汤,这是她兑换技能点,得来的药补食谱,听说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挺适合现在的这位老者的。
叶芸的厨艺是真的没得挑,不管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之下,都能把东西做到美味,煲了很长时间,一锅鲜美的十味大补汤,总算是做好了。
“爷爷,这是我给你做的十味大补汤,你每顿热着喝上一碗,对身体有很大的帮助,这里面我放了不少的药材,很贵的,我煮的不多,这些足够维持你喝到明天中午,我明天下午还会给你来送一些的。”叶芸嘱咐道。
“姑娘有心了,这些东西,我真的是……”
“爷爷跟我还这么客气做什么,就权当因为我喜欢啸儿的缘故。”叶芸不以为然。
老者拗不过她,只得点了点头,接过她手中递来的汤药,几乎是一饮而尽,汤药很滋补,一碗下去,胃里暖洋洋的,的确让人有精神。
拂冬去抓了药回来,是一个疗程的药,放到了草屋一边的柜子上:“苏大夫说,这药不能断,不然您的双腿就很难保住了。”
“老了老了,腿脚什么的,就是不如你们年轻人。”老者一声感叹。
“爷爷是真心心疼啸儿的,可为了啸儿也得好好治病啊,不然啸儿这么小,又没了爷爷,那该多难过的啊。”叶芸委婉劝说。
啸儿是老者心里的软肋,叶芸这句话果不其然是直戳他的要害,点了点头,没再拒绝。
“时辰也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改明儿再来看看你。”叶芸淡笑,看着这房里的设施简陋,已经在脑海里想着该给这爷孙俩安排个什么住处了。
老者看着叶芸,忽而开口问:“不知道姑娘是哪家的,日后等小老儿身子好点了,一定登门道谢。”
“我家少夫人是容府的,老者不用客气,那些所谓的感恩,我家少夫人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的。”拂冬向来快人快语。
老者的眼底是一闪而过的惶恐,很快缓过神来,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原来是容少夫人啊,啸儿,送少夫人回去吧。”
啸儿点了点头,很乖的送着叶芸。
“好了,回去陪你爷爷吧,下次见到我不要再躲了。”叶芸蹲**,摸着孩子的脸,啸儿长得不错,粉雕玉琢的,惹人喜爱。
啸儿一咕噜的小跑开,跑了没几步,又停下几步,深深地看了一眼叶芸。
“这孩子是喜欢上夫人你了。”拂冬在一边轻笑。
“真是可爱的要紧。”叶芸淡笑,转身和叶芸一道离开。
啸儿回到茅草屋,照顾老者吃药,却是被老者一把抓住了手:“啸儿,快,我们快走!这个地方不能待了。”
“爷爷?”啸儿怯生生的开口。
“快走,千万别被那些人找到,会没命的。”老者握着一边的拐杖,强撑着站起,拉着啸儿就往外走。
夜幕降临,秋季的霜大,尤其是到了晚上,气温也是骤降,晚风呼啸个不停,老者带着啸儿顶着风,一步一步艰难的离开了茅草屋。
叶芸回去之后,直接去了大堂,容夫人和容老爷难得有兴致的在下棋,夫妻两人,拌着嘴,这样子像极了新婚的小两口。
“爹娘好兴致啊,看样子是儿媳来的不是时候。”叶芸淡笑着。
“这丫头,现如今都来调侃起我们来了!”容夫人闻言,转过身去,看着叶芸,名为责怪,实为宠溺。
叶芸笑了笑:“看到爹娘这么开心,芸娘的心里高兴都来不及呢,又怎么敢调侃呢?”